此时墨韵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的童女变成成年女子的事情,让它充满了玄幻和难以置信。墨韵这不可思议的模样,让白杜生防备了起来。
“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
王泷韵看着墨韵,她还没意识到墨韵的不对劲儿,“当然是人。”
“你是血玄沐湖的谷主吗?”
“是啊,我是血玄沐湖的谷主,有问题吗?”
“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从小变大?你不是鬼是什么?”
“我血玄沐湖每一代的谷主都是如此蜕变的,这是上古就注定的。”
“可是人不可能幼儿形态很多年,你这样说我不信。”
“无论你信或者是不信,你都要记住,我是人,不是神仙,不是妖魔,更不是鬼怪!”
“可是你的样子,哪有红色的眼珠子?你肯定是鬼怪!”
“我是或者不是,似乎与你无关。”
“可是你显然迷惑了白杜生!”
“我迷惑白杜生?是他迷惑我,还是我迷惑他?”
“男人都有猎奇的心理,你不过是一个妖精的鬼怪,摄魄钩魂,才让白杜生喜欢上你。”
墨韵这一刻有些受不了,受不了白杜生看着王泷韵的深情,受不了白杜生明明认识王泷韵还没多久,却这般的爱上了她。她嫉妒,嫉妒的发狂,她更悲哀,悲哀于白杜生并没有喜欢上他。
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她不明白这一刻,为什么她那么在乎白杜生到底喜欢谁,她更不明白,为什么白杜生这么在乎王泷韵。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过是一个血玄沐湖的妖怪,而我是堂堂医圣的徒弟。”
“是吗?我是妖怪?论辈分,你师父还要喊我一声王泷韵姑姑,你可知道血玄沐在江湖的地位?”
“你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罢了。”
“我名不见经传?”王泷韵皱起眉,她有些疑惑,难道现在世道的人都变了吗?她已经不明白这个世界了。
“你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我是名不见经不传,还是我的时代你早就没有听过,怕是你心里有数,小丫头,我只想告诉我,我的辈分高出你的师父,甚至比你的师父还要年龄大一点。”
“所以你就是个不老的老怪物。”
“我是老怪物,还是正常的女子,这是我与白杜生之间的事情,怕是与你无关吧?”
“与我无关?你怎么知道与我无关?”
“我认为与你无关便是无关,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白杜生,你看看你这个认为不错的女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货色!”
“我喜欢小韵韵的一切,一嗔一怒,一笑一颦,都是我的珍爱,至于你,正如小韵韵所说,你与我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这句话很冷淡,冷淡的让墨韵后退一步,他明明和她玩闹了,明明暗示自己了,他难道要否认了吗?
“你可知道男人应该为自己的话语负责?”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为我心爱的女人负责,而那个人不是你。”
“白杜生!”
“嗯,我在。”
“你调戏我在前,难道你想不认账吗?”
“我认账还是不认账全在我,至于你,我并不认为你与我之间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吗?”
“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你我明明……”
“你我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是玩闹罢了,你莫非当了真?”
“白杜生,你可知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我只知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任性妄为,只除了小韵韵,我收敛了自己。”
“你可知道这样说话很伤我心?”
“我不知道,你说出口了,我就知道了,但是你伤心来相比较,我更怕我的小韵韵伤心。”
“白杜生,你这是打算负了我?”
“我负了你或者不负了你,全在你自己看来,而在我看来,你我不过相识不到一天,算不上什么情深义厚,更不是什么你侬我侬。”
“白杜生,我这一生认死理,你这般待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哦?是什么代价?”
“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十年,不管是你,还是你们的女儿,只要让我知道,我一定要将我今天受到的羞辱,还施彼身!我墨韵发誓!”
“好,我记下了。”
墨韵拿起手里的长剑,转身离去,只留下眼前的两人。
王箬沐叹了口气,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萧史正站在身后,她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些尴尬。
“你方才表情有悲有喜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史慢慢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些糕点,显然是给这个喜欢吃夜宵,但是怎么都吃不胖的小家伙的。
“在想我娘跟我讲的我爹的故事。”
“白杜生?”
“嗯。”
“因为鸣凰楼?”
“嗯,因为那里。”
“怎么突然响起你爹娘的故事了?”
“我爹和我娘真正改变来自于鸣凰楼。”
“是吗?能跟我说说吗?”
“你想知道这段秘辛?”
“你愿意告诉我吗?”
“也不是不可以说,只是牵涉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墨韵。”
“墨韵?胡蕴的死对头?”
“其实墨韵并非喜欢墨玄的,她真正喜欢的是我爹白杜生。”
“哦?是吗?”
“我爹年轻的时候,是个纨绔子弟一般的人物,喜欢嘴巴上占便宜,更喜欢戏弄小姑娘。那一年我爹遇见了墨韵,做了一些玩闹的事情,可是墨韵以为是我爹钟情于他,便认真了。”
“那你娘呢?”
“我娘当时就在身边,因为这件事情,差点吃醋走人。我爹那个会甜言蜜语的,将我娘生生给骗了回来。当然,我爹也创造了我的家族历史上的奇迹。”
“什么奇迹?”
“血玄沐湖的谷主,还不到四十岁就能成为成年人。”
“是吗?还没四十岁就成年身体了?”
“是的,所以我娘一直感激我爹,更喜欢与我爹一起,当然天真无邪的听我爹吹牛造谣。”
“那这墨韵当时是不是气坏了?”
“那墨韵就跟个巫婆一样,发誓非要给我爹一个狠狠的报复。这个报复不知道是在我的身上还是我爹的身上。”
“我有些不明白,小沐沐。”
“什么不明白?”
“既然你说你爹创造了奇迹,为什么你娘没有活下来?”
“我娘没活下来?谁告诉我你我娘死了?”
“你娘没死?”
“血玄沐湖的谷主,如果四十岁之前有了成年体魄,可以与伴侣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爹这人的阳寿挺多,好像要八十多岁呢。”
“是吗?那你娘为什么这么久不见了?还有听说血玄沐上面有你娘的墓碑。”
“这你都知道?”
“我暗天阁网罗天下的消息,而我是阁主。”
“也对,你还叫做名无心嘛。”
“那你告诉我,你娘没死,你爹在哪里?”
“守着我娘,只是我娘去过鸣凰楼,用了血沐凰,只能保住生命不息,却无法健健康康,她天天吃药,吊着命。”
“你娘那般的武学造诣还要靠着药石?”
“不然呢?我娘又不是神仙,还能长生不死了?”
“那你娘现在做了些什么?”
“我娘说血沐凰二十年出一次,这一次是血沐凰最好的时候,她希望治愈自己。”
“可是能治愈你娘的,不止是血沐凰,还有巫医祭祀赤天血咒吧?”
“可是李玉琪不可能救我娘的,更不可能治疗我娘。”
“为什么?”
其实萧史很好奇,传闻这王泷韵是李玉琪的阿姨,更是李玉琪娘亲最好的姐妹,暗道里李玉琪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除非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那东岳国的开国之君慕彦竹?”
“知道。”
“你只知道南蛮给慕彦竹下了毒,让慕彦竹死于蛊毒,可你知不知道蛊毒血玄沐的人可以治疗?而且是治愈?”
“李玉琪求过你娘?”
“求过,第一次在鸣凰楼的时候,我娘自私的吃了血沐凰的灵茸,李玉琪红着眼跟我娘第一次争执。第二次,大雪纷飞,那李玉琪抱着慕彦竹来到血玄沐湖外,跪了三天三夜。”
“你娘还是没有救慕彦竹,对吗?”
“我娘没法救,也没本事救。”
“为什么?”
“南蛮之主告诉我娘,若是二十年后想续命,想跟我爹好好的在一起,就不能管,只能袖手旁观。”
“你娘为了你爹,没见李玉琪?”
“没见。”
“那李玉琪呢?”
“那夜她浑身凉透了,撕心裂肺的大喊,那样子很伤情。”
“当时你娘为什么不让李玉琪来救自己?你该知道……”
“南蛮之主秋阳是什么样子的人物,你不知道吗?”
“那不过是一个世袭的……”
王箬沐再次打断萧史的谈话,“世袭的?你大错特错!我来告诉你秋阳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王箬沐皱起眉,想起那个她害怕至极的男人。
“每一届的南蛮之主都是女子,可是这一届是南蛮萨满祭司的奇葩,出来的是男子,那就是秋阳。秋阳是母神的传人,更有甚者,说秋阳就是厌恶女子处境的母神,母神转世投胎之后觉醒,成为了秋阳,你知不知道!”
“是吗?我为什么不太相信呢?”
“你以为巫医祭祀的救人本事很强对吗?”
“是这样啊。”
“可是萨满祭司的救人本事和杀人本事,整个唯方大陆无人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