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拧眉看向这个即便受到了惊吓和恐吓依旧不该挑拨离间本性的小子,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宋安拦下。
此刻宋安说话是最恰当的,而他需要一一家之主的身份来说些话,更要给李玉琪说些话。
“诚然你说的这些都在理,可是朋友之间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和计较?有很多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多功利,你知道吗?”
“是吗?父亲?不像我想的那么功利?若是不这样,她雅歌为什么刚才气不过的要反驳我,又为什么被你拦下?为什么李玉琪眼睛闪烁了光芒?父亲,你的话,我不信,而我更相信我的侦查能力!”
“你想说什么?”宋安不再回答,反而静等着宋戚霆说着。
“我想做什么?我不过是说一些事实罢了,难道我这些事实不对吗?难道我说错了一个字吗?没有吧?你们不过是一群利益交互的酒肉朋友罢了!一旦利益互相倾轧,你们还是会翻脸,就像那年的雪夜一样!”
“是吗?这与你现在交出解药有什么关系?”
李玉琪终于说出话来,可这句话却让宋戚霆笑了起来,他坐在地上,好形象的大笑着,仿佛遇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一边拍着地板,一边哈哈大笑。
“哈哈哈……果然……果然……”
“果然什么?”
“果然,在任何事情面前,你更需要你的儿子,宋戚风醒过来。无荒城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虚无和不重要的,就像你那年雪夜抛下一切离开一般,在你的心里,谁对你有利,你便选谁,只除了你的儿子,对吗?”
宋戚霆擦了擦眼泪,笑中带泪的看向李玉琪。
“那年你还没出生,未必能说清楚那夜我做了什么,就连你的母亲端木锐都不一定知道我的想法,你又如何笃定?”
“我笃定不笃定不重要,我只知道那时候你兴兵来犯无荒城的时候,你当时联合北晋国和慕彦竹的东岳国势力,差点剿灭了整个无荒城,那一次战役,宋家很多当时羞辱过你的长老因罪自杀。那一年,宋家损失了很多族人,这些全部都因为你,你说是吗?玉容郡王?”
李玉琪看向这个年轻人,他说的不错,那一年宋家死了很多人,她不会狡辩这个事实。
“不说话?”宋戚霆冷笑起来,“你这是承认了是吗?”
“事实,我从不会狡辩。”
“好,这句话够可以,算你有担当。但是你该知道,宋家人太多因为你的兴兵来犯而死,这一场战役之后,你积累了不少的宋家死敌,对吧?”
“我不是你们宋家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是吗?你不知道我宋家人在想什么?那你说为什么我父亲去找你之后,整个无荒城的元老甚至这些元老的侄子们联合起来绑了宋戚风?”
“这就是你们宋家人决定害了我儿子的根源?”这一刻,李玉琪终于光明正大的说出宋戚风的真实身份。
“对啊,这一刻就是我宋家人知道一个外来户,打算清理门户的原因。”
“你想说什么?”
李玉琪抬高下巴,她的身后是昏昏沉沉的宋戚风,宋戚风一直抽搐着,仿佛在与自己抗争一般。
“你自己和那萧伦城苟合一夜,得来的宋戚风,他该是姓萧!他既不是慕彦竹的种,更不是东岳国的皇子,他是北晋国的皇子!他凭什么要在无荒城掌管一个地方的势力?一个外来户?凭什么要占着我宋家的地盘?”
宋戚霆越说越慷慨激昂,这一刻他将心底多年的仇恨和愤怒尽数发泄了出来。
“这宋戚风凭什么要拥有我宋家子弟用血来守护的城池?萧家的男人,与我们宋氏是死敌,我们凭什么要养一个仇人?你来告诉我,你要是宋家人,你愿意养着这样一个狼崽子吗?啊?你愿意吗?”
“所以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想做什么?哈哈哈……我们想做什么?我们自然要做的事情,就是拨乱反正,不是吗?宋家的人才有资格掌管无荒城。”
“所以你今天打定了主意,即便是死,也不会救醒我的儿子,对吗?”
“对,我即便是死,也不会!”
宋戚霆骄傲的挺起胸膛,李玉琪皱起眉,抚着下巴,“嗯,你的说辞很坚决,我差点就信了,只可惜,方才你也会所你招了。”
“我反口不行吗?我反水不可以啊?”
“可以,只是,我这人年纪大了,这作弄人的手段孤僻了些,所幸还算管用。”李玉琪闪电一般的来到宋戚霆风身边,她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虎口,力气慢慢聚集起来。
这虎口的痛是撕心裂肺的,让宋戚霆差点昏厥过去。
“啊……”尖锐的喊叫响彻了夜晚,而李玉琪似乎全然没听见一般,只是捏住他的虎口,加重力道。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告诉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什么?”
李潇玉则是差异的看向李玉琪,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不是……难道自己的婆婆来自异世界?来自自己的那个世界?
“啊……痛……”
李玉琪完全不放松,她一个反手,将他丢了起来,将他像沙包一般的打了起来,只是拳头所到之处全在肋骨之处。
宋戚霆在半空之中被打到落地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李玉琪将他肋骨打了一个遍。
躺在地上的宋戚霆倒抽气,这肋骨的痛,让他几近晕厥。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小伙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确定不告诉我?”
“当然,我可是有骄傲的。”
“只怕你的骄傲会输给你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小伙子。”
李玉琪将他再次丢到了半空之中,半空之中,宋戚霆的肋骨再一次挨了很重的拳头。
他跌到地上的时候,吐出血来,趴在地上,粗喘着气。
“我劝你最后一次,你最好告诉我,知道吗?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的,就像你说的,我恨不得杀了你们这样挑衅我的人,不管这个人姓宋还是姓萧。”
“是吗?你打算杀光所有人?”
“我杀谁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我只要你告诉我解药,可明白?”
“解药?哈哈……解药?你当真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觉得肋骨的点痛还算可以,我不介意肋骨出肉,让你看看肋骨到底长什么样样子,尤其是我亲自折断,如何?”
“你……”
“咒术师的肋骨要是外露,怕是你的所有的灵气不保,到时候你就是个废人,你可愿意这般?”
“你想做什么?”
“解药,立刻给我。”
“你不怕我逃走了会找你麻烦?”
“你母亲我都不怕,何况是你?”
“我的咒术师可比我母亲厉害。”
“可惜在我看来依旧是个雏鸟,不足为惧。”
“可是我不相信你。”
“你这是为自己保命做准备?”
“对。我珍惜自己的性命,我想知道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是吗?在你的心里,你很想知道自己如何活着?”
“是。”
“我李玉琪为你担保,你该知道我玉容郡王从来不给任何人担保,而我做的担保,必然是言必处行必果。”
“你为我作担保?凭什么?”
“就凭天底下的母亲没有一个会放弃自己的儿女。”
“那你的信物呢?”
李玉琪撕拉一下将自己的下摆撕掉,想也不想的咬破手指,写出一行字来,“饶宋戚霆一命,保他活着离开我的眼前,乙亥年丁卯月辛丑日,李玉琪书。”
这几个字,李玉琪直接砸到了宋戚霆的脸上,宋戚霆看着这行字,他的嘴角弯起,若有所思的看向李玉琪,沉重的语气带着自嘲,“若是我和宋戚风换一下出身,我又何必又这样的劫数?只叹造化弄人。”
宋戚霆从怀里拿出药瓶丢给李玉琪,“红色内服,白色外敷,三日醒来。”
李玉琪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实是一种药物,却不是控制人神经的药物。
“你为我作担保,我又何必偷鸡摸狗自找死路?”
“你现在可以走了。”
“是吗?”
“现在,马上离开。”
宋戚霆摇摇晃晃的捡起地上的木枝,扶着站了起来,看向宋戚综,“戚综,你我早晚还会见面,我方才说的,你还是要好好想想,你我最终是亲兄弟。”
宋戚综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宋戚霆则是颤巍巍的往前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绸布裹住了腰,被拉到一个人的身边。
那人黑衣黑帽,虽然是个怪人的打扮,却是个帅气阳光的面容,这面容要说是十**岁的男子,也有人信。
只是这人一张口却破坏了他第一印象,这人的声音沉重而又沧桑。
“玉琪,十几年不见,如今再见竟然是这番模样。”
“是你?”
“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我见得时间不多,你早就忘了我。”
“南蛮老人,这南蛮的大萨满,母神大祭司,与我本就是同级同坐的祭司,我如何能不认识你?”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你的同僚而已吗?玉琪,这句话倒是伤了我的心。”
“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怎么?你还是这般不愿与我唠家常啊,真是可惜。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我这个不孝徒弟宋戚霆而来,另外是来告诉与其你,血沐凰在我的鸣凰楼,鸣凰楼的规矩你还记得,我等你来。”
南蛮老人抓着裹住宋戚霆的绸布,几个跳跃失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