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戚霆的双眼是冷漠的,那双眼睛里面夹杂了对宋安的恨与怨。没人知道他不过二十来岁都经历了些什么,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也想问问命运,为什么它会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让他也跟着命运变成了自己所不知道的模样。可是谁也不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成魔,为了荣誉甘愿为魔。
他的双手一扬,一个小小的火焰出现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而火焰之中一个青色的精灵一般的女子在饱受煎熬。
“我虚伪的父亲,你可熟悉这个母蛊的气息?”
这是雅歌的气息,他感应的出来,他的脸拉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啊,你感受到了这个气息的不对劲,对吗?多么美妙的母蛊啊,真是可惜了一个青色的阵术师的母蛊,却被父亲你的偏执毁了一切。我都感觉到了这是一件悲凉的事情,哎……为什么我竟然是这般的悲天悯人?”
“宋戚霆,你想说什么?”
“父亲,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何必问我?”
“我现在不喜欢你的态度。”
“可是我却喜欢事情由我说了算的感觉,这滋味……啧啧,真是美妙。”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父亲你该知道这个母蛊是谁的吧?”
“那又如何?”
“这个母蛊是我那杂种的同姓所谓的兄弟的保护伞,他在熬尽酷刑之后,才交出了这个母蛊,啧啧,真是可惜,这么快能交出母蛊。只是这母蛊他以为能交出来就能保住命了吗?你交出来的接班人,真是傻的可怜,啊,对了,也是怂的可怜。”
“宋戚风?你对阿风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母亲是毒术师,而我是咒术师,你说一个失去了母蛊的人,我能拿来做什么?”
“药人?你让阿风做了你的药人?!”
“怎么?你这才反应过来了吗?我让我所谓的兄弟做了药人,你是不是很忧伤?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很愤怒?可那又如何?我可是已经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这事情做完了。”
宋戚霆笑得很是开心,只是笑不打眼底,他的手一扬,端木锐被烧焦的尸体回到他的手上,他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真情,“母亲,你劳累半生,还是输给了你自己的心,你是不是很傻?”
他叹了口气,手慢慢的缩了起来,而端木锐到底尸体变成了粉末,他嘴巴不停念着什么,粉末越聚越多,将形成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他望向那个影子,带着思念和孺慕之情,“娘,把你要告诉我的,你的心愿都说出来,我会帮你实现的。”
“帮我报仇,我要他们都给我陪葬!”
“娘,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吗?”
“是。”
“好,我现在为你报仇。”
“儿子,你是咒术师,我的母蛊已经被雅歌吸收,我现在要雅歌去死!用你的咒幻术!”
“娘,你要拼了下辈子不要?”
“娘说过,羞辱我的人呢,都得死,不管我是什么状态!我要报仇!”
“你不后悔?”
“不。”
“好,娘,既然这是你需要的,儿答应你。”
宋戚霆的眼睛眨了眨,放出紫色的光芒,端木锐的灵体变成了尸体,此时端木锐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她的脸蛋偏紫色,眼眸是血红的,就连头发都是绛紫色的。
她的十指尖长犹如丧尸的指甲,她的表情是及其凶恶的,这种怨灵的实体让李潇玉很不舒服,也让慕云昭很不舒服。
“哈哈哈……我又活过来了……现在我要让你们全部陪葬!”
端木锐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是狂喜的,只是喜色只有一瞬,她变成了狂怒,一张嘴,狂风暴起直直喷向李玉琪的方向。
宋安只是毒术师却无法对付恶灵,但是阵术师确实克制恶灵的。
雅歌将檀木准确无误的抛了出去,瞬间抛了一个八卦伏羲图出来。
雅歌的速度极快,快的让人不相信她只是刚回复。
“端木锐,不要忘了阵术师是你的克星,天罡诛魔阵!”
一道星光乍起,万道星光璀璨,恶灵惧怕星光,尤其是天罡星的光芒。
端木锐仿佛灼烧一般的收回了手,更是闭上那大作妖风的嘴巴,躲在宋戚霆的身后。
“儿子,有阵在。”
宋戚霆点点头,似乎一切了若指掌,又似乎一切皆在内心,他一点也不紧张的笑了起来,“是吗?不过是诛魔阵,没什么可怕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里捏了一个决,一道烈火符飞了出去直指雅歌的桃木阵术。
他的烈火符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将多个阵术一烧而尽。
“娘,困难铲除了,你继续吧。”
“恩。哈哈哈……雅歌,你个贱妇,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雅歌皱起眉,咒术师,这竟然是个魔咒术师?刚才她若是没看错,宋戚霆的眼睛是紫光的,这是魔光。难得一见的咒术师,却因为心魔走了魔道。确实是可惜了,只是可惜归可惜,她还是需要反败为胜。
“是吗?在你看来,我只会这一点吗?你该是小看了阵术师的本事。”
“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你们不过是阵术师,巫医师,墨术师,御术师,能敌得过我的恶灵咒术和咒术师?”
“你的咒术师不是死于天雷吗?足见咒术师也有引火烧身的时候,啊,不对,是引雷劈身的时候,对吗?死去的端木锐?”
李潇玉站了出来,她笑了起来,看着端木锐。
“你是谁?不过是什么也不会的笨蛋,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成?”
“端木锐,你知道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过于自信和过于小瞧别人了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恶灵怕的是咒术和民间破邪之术。”
就在端木锐愣住的时候,李潇玉一把抓起地上躺着的黑狗,她突然发现这个黑狗就在脚底下,应该是路过被误伤而死,但是黑狗血破邪,这是自古以来的古法。
她的手极快的穿过黑狗的胸膛,抓住黑狗的心脏一提,心脏出现在了她满是狗血的手心里。
“你怕是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乃是圣物,专治恶灵和邪术!”
“除非是咒术师,谁还有这本事能够伤害到我?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痴人说梦,还是梦人说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实践出真知。”
她一个侧身,速度极快的转到宋戚霆的身后,可能宋戚霆还没反应过来,满是黑狗血的手一下子抓住了端木锐的手,而她更是准确无误的将黑狗的心脏投入端木锐满是獠牙的嘴里。
端木锐本想嘲笑李潇玉的幼稚,可是一个弹指之间,她仿佛遭受到了天罡星最强烈的照射,竟然有一种魂飞魄散的难受感觉。
她仿佛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叼着黑狗心脏,难受的想要发疯,却犹如木雕,只能静止。
宋戚霆出手攻击李潇玉,可李潇玉满手是黑狗血,索性选择与宋戚霆来了一个手掌对手掌。
宋戚霆皱着眉的甩开李潇玉的手,后退一步,他有洁癖,讨厌女人的碰触。
此时端木锐仿佛要消失了一般,又仿佛要爆炸了一般,若隐若现,忽明忽暗,令人恐怖。
宋戚霆皱起眉,“黑狗血”?这种东西竟然能破了他的魔咒术师的咒术。
他想要捏个诀,却发现自己的咒术暂时失效。
此时李潇玉早就灵敏的退回原处,只见她随手摘下旁边的鲜花,一边揉搓着鲜花里面的汁液洗手,一边皱起眉,“我第一次碰到脏东西,真是手感不佳。”
“是吗?”
“不跟你母亲道个别吗?你可是孝子,而你母亲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破邪之术而已。”
“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我只知道我厌恶端木锐的笑声,想要清场。”
“你倒是狂妄的很。”
“怎么?我清除我不喜欢的也不行?”
“要是我说不行呢?”
“那就手下见真章,你该知道你的咒术失灵了吧?”
“是吗?咒术失灵,你们就能对付得了我?”
“对,你还有毒术师的本事,只是可惜你以为你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投鼠忌器的?”
“比如药人宋戚风。”
宋戚霆的嘴角扬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哨声,一阵怪风刮起,随之而来的则是迎风散发着冷枭之气的宋戚风。
此时的宋戚风已经没有了暖阳一般的笑容,更没有了爱说爱笑的可爱模样,有的只是一双冰霜的眼睛,这双眼睛仿佛看破了红尘,看透了世间冷暖。但这双眼睛又仿佛只是双目无神,无法聚焦。
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让李潇玉感受到了一丝不安,这个药人宋戚风会带来什么?
毕竟宋安和雅歌不会跟宋戚风打,李潇玉更不会出手。
那剩下的只有自己和慕云昭,还有宋戚综三个人而已。
李潇玉抿了抿嘴唇,靠近慕云昭,她很想问问慕云昭,这样的宋戚风该如何?
而慕云昭显然也在深思,深思该如何跟宋戚风打,不能重伤又不能阻止他进攻,着实令人头痛。
而宋戚综则是将眉毛皱成了川字型,他仿佛也预示到了这个困难。
就在大家都发呆的时候,只听宋戚风一阵狂吼,以手为刀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