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午后的阳光刺眼的很,她无视地上一排的死尸,席地而坐,凭借着原主的记忆,从口袋里拿出一些药丸塞进嘴里,可是调理自己的气息。
一陌则是警惕的四周看着,这屋顶之上的大洞,让阳光直直的照了进来。
在这略显阴森的监狱里,多了一份明媚,但这份明媚并没有照进她李潇玉的心里。
“王妃,这毒蛛走了之后,为什么没有狱卒前来?这不符合逻辑。”
“是吗?”
她闭着眼,语气是那般的淡,让人觉得她似乎毫不在乎。
“对啊,暗道里,咱们打斗也有半个时辰了,可这狱卒非但没来,反而视而不见。”
一陌顿了顿,她不仅是觉得不可思议,更是隐隐觉得会有大事发生,“王妃,好像这些人都离开了一样,除了被吓得尖叫的女囚,似乎只剩下了在咱们。”
李潇玉睁开眼,那双潋滟生波的杏眼扫向一陌,“你能听到?”
一陌摇头,“我听不出来,但是我能问的出来,除了这些女囚的气味和咱们的气味,再也没有男人的气味,这不正常。”
李潇玉嘴角扬起,莫非她半路捡了一个宝贝,竟然与她一样拥有绝佳的嗅觉。
“哦?只是没有男人的气味吗?”
“王妃,难道还有别的气味不成?”
李潇玉轻轻一嗅,看向左前方的一个牢房,笑了起来,“当然有,一个巨婴的味道。”
一陌被李潇玉的话吓了一跳,又再次仔细的嗅了一下,奶香?怎么会有奶香味?
李潇玉再次拉过一陌,堪堪躲开射过来的银针,这银针的尖端依旧是带着绿色的荧光。
看来今日来刺杀她的几拨人都要毒死她李潇玉不可了。
“来者何人,报上你的姓名。”
“嘤嘤嘤……我还是个小娃娃,你这个大人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男孩走了出来,穿着一个肚兜煞是可爱,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那五指如鬼爪,指甲尖而长。
“小娃娃有半人高?”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变,变得阴森而又尖锐,这声音仿佛能刺破耳膜一般。
“奶娃娃就不能高一点了?”小男孩阴测测的笑起来,“桀桀,不过我是高是矮,对于今日的你而言,怕是你要去阴曹地府去问问阎罗王了。”
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莲蓬,莲蓬上插满了银针,只是一抖动,银针尽数喷出。
李潇玉面前已经全无可以阻挡的东西了,而她只能踢起尸体来阻挡。
“你的体力能挡住我多少银针?桀桀……来吧,让我见识下你的厉害吧!”
李潇玉一边踢起尸体,一边忍受着背后撕裂一般的疼痛。
一陌加入战局,她本想帮着李潇玉抱起尸体,却被男孩一个银针射倒在地。
李潇玉抬起头,看向男孩,那眼神如狼,凶狠而又坚定。
男孩则是哈哈大笑,“瞧瞧你身边的这个婢女多么乖巧呀,被我射中,你还不打算束手就擒吗?”
“你做梦!”
“你的执拗我很喜欢!那就试试,你脚底下的尸体多,还是我的银针多!鬼鹤银针,发挥你的威力吧!”
随着男孩射出的银针越来越快,她踢起的尸体越来越多,可是她的体力开始明显不足。
男孩冷笑起来,“你还是想与我抗战下去吗?怕是你受不了了。”
“即便战死,也比跪地求饶好。”
“你的骨气,我很满意。”
男孩肉呼呼的小手一扬,银针尽数射向李潇玉,此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尸体掩护,就在这银针靠近她的时候,一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将她推到一边,一陌用自己的后背来保护李潇玉。
可是银针却没有如期而至,而她身底下的人,被一袭红绸卷走,一陌睁开眼,错愕的回头。
一男子,一身红衣站在那里,那张脸犹如仙人一般,男色倾城,惑人心神,说的便是他吧?
他的手里抱着早就精疲力竭昏厥过去的李潇玉,而他的脸上带着犹如乌云罩顶的怒气,这怒气似乎能吞噬一切,又似乎能毁灭一切。
“河童,你敢来这里撒野?”
男子的声音很冷,犹如万古寒潭那般冰冷,能活生生的冻住任何一个人。
“七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想如何?”
“七殿下,这是三殿下交代的事情,河童不敢不从。”
“河童,你该知道,谁才是北晋国的主人吧?”
河童瞥了一眼萧史腰间的玉坠,论域玉佩?!这么说……
河童赶紧跪下,毕恭毕敬的说道:“吾皇赎罪。”
“河童,现在出去,马上。”
“是,殿下。”
河童收齐自己的银针,可才走一半,却被萧史叫住,“解药。”
河童从身上取出解药,双手举过头顶,“吾皇,此药吃三粒可解百毒。”
“去吧。”
“是。”
萧史将三颗药物,放在一陌面前,“念你救主有功,吃去。”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的男子,竟让她忘了说感谢,她好奇的打量着萧史,可萧史看都未看她一眼。
他皱着眉,看着怀里的李潇玉,她的脚踝上中了银针,他叹了一口气。
玉丫头就是倔强,非要深陷险地,若不是他及时赶来,以河童的手段,她会如何?
一想到那种可能,他就恨自己远离了她。
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一抬她的下巴,让她顺利咽下了药丸。
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你总是麻烦缠身?为什么我又要为你疲于奔命?那封婚约,是你我的命吗?
他将脸蛋贴近她的,带着安心的笑容,似乎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下了,他留恋的蹭了蹭她的额头。
“我回来了,你可想我?还是倔强的认为我是你的蓝颜知己吗?嗯?”
他将她抱起来,才走到一半,却看到匆匆而来的慕云昭,二人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彼此。
慕云昭大声的对着身后喊道:“你们给本王出去!”
大理寺卿张辽知道自己触怒了天颜,立刻带人奔了出去,只留下齐王慕云昭和萧史对视。
“萧史,恭喜你成为北晋国的新一任国君,只是本王不明白,此时你抱着本王的王妃,意欲何为?”
慕云昭的声线很低,显然是压抑了脾气。
“救朕的未婚妻。”
慕云昭的白角扇从袖口露出,他捏紧扇柄,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吗?”
【作者题外话】:二雄对决,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