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杨坚白带上来。”莫忘大声喝道。
吴飞押着杨坚白走上了法场,杨坚白见如此兴师动众,早就吓破了胆,“大人,我冤枉啊,我是误杀张开济,是他用匕首威胁我带他逃出城去的。”
底下的百姓早上就听说过这件事,纷纷觉得杨坚白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还有人请求莫忘收回成命。
“是非公道,我自会做主,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杨坚白,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也曾上过城墙,杀过敌人,如今怎么退缩了,你为何杀害张开济难道还要我给你说出来吗?”莫忘大声喝道,顿时把底下的议论之声压了下去。
杨坚白一脸苍白,咬了咬牙,攥紧的拳头又最终放了下来,小声说道,“大人,小人不知你说的是什么?”
莫忘气的脸色通红,本念着你有功,想让你体面的死去,你却还死不悔改,不由怒声说道,“好,那我就让你死心,你一直收取张开济的钱财,替他私下挡了许多事,不用狡辩,你的俸禄根本不足以让你添置豪华家具,还娶小妾,要不是收了他的钱你哪来的?”
杨坚白一脸苍白,低着头久久不曾言语。
“可是大人,这也不能代表就是杨队长杀的人啊。”底下的百姓有不服气的说道。
“张开济今早找赌客索要欠的赌资,赌客想要赖账,张开济一怒之下就杀了他,杀了人的他很是慌张,连忙派人给你传了书信,把事情都告知你,威胁你不带他出城就把你抖出来,于是你就和他约好时间地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却没想到遇到了陈玉堂,于是你又心生一计,佯装失手错杀了他,这样即使我知道了,也不会判你有罪,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莫忘厉声喝道,脖子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杨坚白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只有冷汗不停的滴下来。
莫忘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好好好,你还不承认,”从怀里掏出了匕首,扔到了他的面前,“这根本就不是张开济的匕首,而是你自己的,上面还有你妻子的指纹,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这时,杨坚白的妻子扑了上来,抱着他抱头痛哭,“相公啊,我早就说不要收他的钱,你偏不听,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杨坚白看着眼前的匕首,眼圈通红,抬起头,泪流满面的说道,“都怪我猪油蒙了心啊,以前一点点的收他的钱我没放在心上,时间长了我自己陷进去了都不知道,大人,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杀了他,请您定我罪吧。”
底下的百姓纷纷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有人大声说道,“城主大人,那个张开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又杀人在先,请您放过杨队长吧。”
“是啊,放过杨队长吧,我记得他,守城的时候他宁死不退不去,没有他这些不要命的士兵,就没有我们现在的生活,请大人饶他一命吧。”
有一人就有千百人响应,齐齐的跪了下来,许多士兵都眼眶通红,恳求似的看着坐在主位的莫忘。
莫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百姓们先起来,你们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是,这座城,城外是战争,城内是和平,要想守住这和平,那我有时候就不得不抛开这些情感,律法就是律法,杀人者偿命,杨坚白是蓄谋杀害张开济,唯有死路一条。”
城主府的几个核心张了张嘴,他们都有心想劝莫忘放他一条生路,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出声。
“多谢大家的厚爱,是我对不起大家,我愧对你们的信任,城主大人,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还能是你手底下的一名士兵,为你死守疆土,请原谅我。”杨坚白擦干了泪水,坚定的说道。
说完,一把推开自己的妻子,捡起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就这么微笑着看着莫忘,倒了下去。
莫忘转过头,抹了抹眼泪,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让我如此难做,底下的百姓和士兵也纷纷的哭泣起来。
莫忘调整好心态,沉重的说道,“虽然杨坚白有罪,但他曾经也有功,好生安葬,将他的名字也刻在碑上吧。在此,我再重申一次,杀人者偿命,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这条,谁都没有特权,哪怕你有过功劳,你是统领,你是城主府核心之人,亦或者是我,今日我要杀杨坚白就是要正人心,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更不要鱼肉百姓,这是我们共同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