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等到庄湉的事情搞明白了之后,我是不是得带着祥子回一趟老家河南,让他去跟我的父母见见面,他们几个看起来仿佛才像是同龄人。
第二天上午,我西装革履地提着好几大袋东西站在方嫄上次下车的别墅前,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工作后才去敲门,可没曾想,前来开门的人说他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方嫄,说我找错了地方!
我无措地走到马路上看着面前的这栋别墅,明明记得上次方嫄就是在这里下车的,难道是我搞错了?莫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都是我的黄粱一梦?
方嫄的电话没人接听,给她发的微信也不回,又出现了像昨天下午的情况,搞得我莫名的毛躁了起来,赶紧发动车子想要将车开到大门口去问问看值班的保安,既然他们大大方方地让我进来了,那么势必是有人提早给他们打过招呼,而且还告知过他们我的车牌号码,否则我不会进来得如此顺当。
可当我没开多远,就瞧见了一边在路上蹦蹦跳跳的方嫄,这小妮子独自一个人玩儿得欢畅,可是却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嫄嫄,你在这儿干嘛呢?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听见我的声音后方嫄抬起头,两三步跑到我的车旁边,一屁股坐上了副驾驶,开口道:“我手机充电呢没带出来,我这不是专程出来接你嘛,怕你找不到。诶,对了,你怎么从里面开过来的呀?”
我翻了翻白眼摇头吐槽:“我明明记得你上次下车的那栋楼,可是去敲开人家的门后人家说从来都不认识方嫄这个人,你是地鼠吗?摆无数个洞在外边迷惑别人!”
方嫄捂着嘴嘻嘻嘻地笑个不停,一点儿也不在意我是不是在别人面前丢脸,扬了扬头很是自豪地说:“狡兔都还有三窟呢,你就不容许我多打几个洞?再说了,你以为我方嫄的住处就是那么容易被你找到的么?”
“是是是,你大小姐
说什么都是正确的,谁让我嘴贱欠了你这回呢!指路吧,这次可别乱带了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前开,绕了一圈之后发现她家真正的所在竟然就在方才我敲门的那家别墅的斜对面,看起来颇有些我们和华弥驰别墅的意味。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忐忑,我随着方嫄一步步踏进她家,随着她去面见这位早已在传闻中久仰的老领导,不由得后背都挺得正了些。
我原以为方嫄口中的父亲,别人口中早已退休在家的老领导会是个比较威严的老人家,可是没想到我面前这个被方嫄叫做父亲的人看起来居然这么年轻,说成是童颜黑发也不为过,我记得政府部门的领导正常退休的年龄至少应该在60岁以上,可是方嫄的父亲看上去最多不过50出头,简直太年轻了,年轻得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不知道是应该叫一声伯父还是该叫大哥。
方嫄用手肘碰了碰傻愣着站在原地的我,仰头道:“看什么看,傻啦?叫人呀!”
我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傻笑,“呵呵……那个,我不知道应该叫什么,这……我觉得叫伯父看起来好像不太合适,叫大哥又……那什么了点儿,呵呵……我……”
“啊呵呵……你这小伙子我很喜欢!早就听嫄嫄说起过你,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跟着华弥驰会学得有些滑头,可是没曾想,你居然跟嫄嫄说的一样,很是质朴啊!来来来,快进来坐吧,你别太客气了,就和其他人一样,称呼我‘祝老’好了。”
“祝老!”
“嗯嗯,好!呵呵……好啊!钟烈,听嫄嫄说你是个退役的特种兵,我这人啊在官场上活了大半辈子,一直有个遗憾就是没能在年轻的时候去参军,哎呀,心里呀对你们这些从战场上归来的人都尤为的敬佩。以你军人的坚毅和隐忍,相信嫄嫄和你在一起时,应当没少欺负你吧?”
我看了眼方嫄咧着嘴显露出牙齿算是
笑了,面前的这个祝老虽然和蔼得紧,可是我却生不出更多亲切来和他正常交谈,或许恰是因为他是方嫄父亲的缘故,我内心当中的忐忑感才一直挥之不去。
我将皮绷得老紧,一整天陪着方嫄的父亲聊部队里的军旅生活、聊我的过去,甚至是我和方嫄之间相识相知的过程,直觉好像他的父亲对于我是方嫄男朋友这件事好像十分怀疑似的,看来知女莫若父,方嫄的那点儿小心思在这位看尽了人心和手段的退休老领导面前,还不够用。
晚饭过后,我就这么算是和方嫄在他的父亲面前正式得到了肯定,也算初步确定了关系,尽管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这种确定只是我为了方嫄欺骗她父亲的手段,还是当真和她就这么确定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搞不清楚方向。
借着喝了酒不能开车的缘由,方嫄拉着我出门散步,说是等酒气散了才让我回去。我忙不更迭地点头答应,晓得她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任由着她拉着我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比划着天上硕大的圆月,方嫄仰着头淡淡开口:“钟烈,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我父亲这么高兴了,他是真的担心我的婚事,觉得我年纪大了可是却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生怕我在家当老姑婆嫁不出去。
其实你知道吗,在我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现如今他们也只有一个人在国外成了家,另外一个还不是像我一样单着没着落。”
“你还有两个哥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嗬!提什么?你又没问过我!父亲只有一个亲生儿子,可是在年幼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所以后来他才收养了我,还另外资助了两个男孩儿,就是我的那两个哥哥。我们三个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三个人是真心拿彼此当亲兄妹一样地在相处。我们一起鼓励彼此,一起努力奋斗,一起做着父亲期望我们完成的事情,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好些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