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灰意冷地从华弥驰的书房里出来,虽然心中仍旧不甘心,但却无可奈何。华弥驰说得对,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毁了他的一番苦心,更不能毁了自己!‘猎鹰’里出来的人,可没有被人给冤枉的传统!
第二天一早,我努力地提醒着自己遵从以往的生物钟起床晨跑,待跑到自己神清气爽血热翻腾之后才回别墅,架着车跟在华弥驰的车后面,带着祥子到弥驰集团朝九晚五去了,一时间从被放养的状态回复到家养的小圈当中,还真有些不习惯,加之庄湉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心头,我逐渐又恢复到从前的沉默寡言,除了和祥子还有华弥驰会多说上几句之外,其他人在我这里就犹如过眼云烟一般。
我竭力地保持着自己的低调和沉默,也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庄湉,却不想这个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华弥驰那样地有心保护我,在我还未适应眼前的无所事事之际,偏偏有人坐着火箭迫不及待地来提起,而且还是蓄意地有针对性的,仿佛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心里面才舒服似的。
单纾伟偷偷告诉我,那是弥驰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也是华弥驰的亲亲的二叔,目前掌管着弥驰集团旗下的两家子公司,从实权上来讲很是不得了。
这是单纾伟第一次在弥驰集团主动和我说起工作以外的事情,而且还是以这种偷摸的态度,虽然话没两句,但是我却明显地从他面上的表情看出,华弥驰和他的这个二叔好像不怎么对盘,尤其的那二叔刻意地当着我的面提起庄湉的事情,火药味十足地冲华弥驰开炮,单说我也就罢了,还顺带着将单纾伟也给洗涮了一番。
要说华弥驰的二叔也真是够霸道的,从一进入办公室就气场十足地一屁股坐在的华弥驰的对面,张口就火辣辣地直接发难,侵略性十足地就将我的事情拿去做了先锋,开口道:“弥驰,这么许久没见,二叔还以为你已经成长了,知道事事以集团为先了,可没曾想,你这成
长我没见着,反倒是倒退了不少啊!你知道现在外边都在谣传些什么吗?我在商场上的那些朋友都疯了似的问我,说弥驰集团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怎么连一些杀人犯都敢往里招了!”
说完,还赤条条地看了我一眼,明摆着他说的‘杀人犯’就是我,让我有些惊愕,难不成庄湉的事情现在已经闹得街知巷闻的地步了么?连华弥驰的二叔都听说了跑过来质问,这也太夸张了。
华弥驰转头看着我微微点头,让我胡思乱想的心思瞬间安稳下来,只见他先是抿了抿嘴,而后就像没听见他二叔说的事情一样,笑嘻嘻地开口回应:“二叔,您老人家许久没到集团来,怎么一来就学着外面那些没见识的人嚼舌根呢?是谁告诉你我招杀人犯了?这话可得要问清楚才行,如若对方只是诋毁我身边的人还好说,可他要是想用这些言论来诋毁弥驰集团,呵呵……那这笔账,就得好好算算了!”
“诋毁?弥驰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睁眼说瞎话呀!你敢说你身边的这个钟烈不是个杀人犯?哼,我可都听说了,他杀了他自己的女朋友,这种人你还敢带在身边招摇,你是想至弥驰集团到何种境地呀?
还有那个人,那个单纾伟,他可是被特警队给逐出来的人,你也敢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你是当真不怕这些会影响集团的股票呢还是一早就别有用心啊?
你说你在外面养一堆情妇也就算了,你在家难道也要养两个壮汉才算得上风流么?你把弥驰集团当成什么了,尽把公司的钱拿出去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我微微转头瞟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单纾伟,感觉他就好像自带了一个隐形的耳机似的,这些直奔着他的嘲讽之语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小鸟在叽喳一样,根本就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华弥驰一听他二叔如此说,面上也过不去了,那一贯保持的微笑霎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有点儿凌冽的神情
,冷冷地开口:“二叔,我念您是我的长辈,所以好多事情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不主动说就并不代表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么些年,您刻意在外面宣扬夸大纾伟的事情,刻意营造外人的想象空间,甚至让别人以为我和纾伟之间有什么不堪……
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我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我也清楚您的这些小动作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这些年的容忍与让步不仅没有让您顾念到一丝亲情的温暖,反而是助长了您的那些心思,如今又把手伸到钟烈这里来了!
二叔,您虽是我的长辈,但是也别把事情给做绝了,否则,我这个做侄子的可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我想有些事情不消我多说,您也是能够了解的吧!二叔,可千万别把您自己架在了炭火之上!”
“你……你竟敢威胁我?呵呵呵……华弥驰呀华弥驰,可以啊!这么些年了,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野心,你可真是我大哥养出来的好儿子,竟连一点儿善良的特质都没有遗传到。哼!好!你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若是我这个老头子还不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那岂不白活了一辈子?行!好!很好!”
我静静地看着华弥驰二叔的手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拍在桌子上,他的怒火就像是从桌子上传出来的声音一样铿锵有力,这场谈话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从我这根不起眼的导火~索开始蔓延,火势迅速地烧到了单纾伟和华弥驰身上,最后被华弥驰一桶冰水给无情地浇灭,过程实在太迅猛了。
我学着单纾伟面无表情地站在华弥驰的一侧,静听着这二叔讥讽的声音犹如低音炮一样在这间办公室里环绕,努力地想要把这个声音摒除在大脑之外,可是神智又偏偏想要追着那声音跑,以至于他们俩的谈话我是一句也没拿下,尽数听了个遍,而且还在心里分析了一番,纠结着到底是因为华弥驰的这些家族矛盾连累了我还是我的事情连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