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四处乱串找方嫄,虽然一直不愿意相信方嫄已经遇上了不好的情况,可是方嫄的电话一直不通,这不是她的个性,就算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时间接受不了,但她也绝不会不接我的电话。眼下这处只有我和‘二狗蛋’两个人,我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把我的担心和接下来的打算直接告知于他。
‘二狗蛋’不愧是‘二狗蛋’,我刚一说完他就火了,显得比我还激动,当即建议让我带着他们几个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今天晚上先把费启钊和邵志纲给弄倒,而后直接摸到祝老的房间里把他给绑了,到时候只要他人在我们手里了就不怕我们问不出来方嫄的下落和他的那些罪证,听得我一阵头大,后悔自己方才的情急,怎么就把这些事情跟‘二狗蛋’说了呢!
原本是想着这段时日里潜伏在‘死神’里的同志就属‘二狗蛋’和方嫄的相处是最为融洽的,他们俩除了日常交流之外还能时不时地探讨点儿整我的新花样开点儿玩笑什么的,远比二排长他们要强得多,所以我才想着将自己打算半夜直接摸进祝老的房间一探究竟的打算直接告诉他,想让他先去给我做个照应,而后再想办法去和二排长他们解释一下,毕竟方嫄于我而言太过重要,我不可能在遇上了这种事情还能真正地淡定得下来。
KALM托‘二狗蛋’来给我传信势必也是看重了这一点,觉得‘二狗蛋’是一个可信之人,而且她的话里挑明了说孟医生会待在据点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如若我不能尽快
地找到方嫄的下落,那么方嫄一定是有危险的,就算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却也难保今后不会出事。我没有立场在祝老生病的期间还要朝他质问方嫄的事情,也没有那个底气,要是他像邵至纲那样倒打一耙说我把方嫄给弄丢了把我给关起来,那还有谁能够保证方嫄的安全呢?
情急之中就像有一把火在不断地炙烤着我的心,致使我根本就无力再生出多余的智慧出来思考什么破天荒的好办法,方嫄突然不见本来就蹊跷得很,而且现在还明摆着有来自于祝老的威胁,多拖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但是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也知道不可能用‘二狗蛋’说的那种办法,那样一来和周老板当初的反水行动有什么区别,且不说二排长他们是否会赞同这个计划一起行动,就算是行动了我们也不敢保证可以一击得手,费启钊和守在据点里面的人又不是吃素的,若是我们在行动当中出现一点偏差,那岂不是把大家都给暴露了么?为了方嫄我可以去死,但绝不能拉着兄弟们一起死!
‘二狗蛋’说我婆妈,表示他们几个早就在这个据点内住得不耐烦了,而方嫄他们几个也早就将其排除在了敌人这个行列之外,关键是兄弟几人是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去冒险的。我们两人争执不下,最后不得已我只能当着‘二狗蛋’的面表示自己暂时放下这个计划,待再观察看看祝老的状态再做决定。一直以为‘二狗蛋’只是单纯地冲动想要支援我,可当我一开口表明自己不会单独行动去对抗祝老时,我发现‘二狗蛋’脸上突然闪现除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这才发现原来‘二狗蛋’
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规劝我不要鲁莽行事,原来分开了近十年的时间,他早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得一眼可以观察得到心思的‘二狗蛋’了,看来组织上派他来支援我也并非只是出于我们俩相对较熟悉的原因,‘二狗蛋’大智若愚,是真真正正地能堪当重任的。
只是事关方嫄我又如何能够真正地退而求其次?如若方嫄当真是已经走到了最坏的一步,找到了祝老对峙,而我又时时刻刻都与方嫄待在一处,若是不鲁莽行事的话,怎么可能还是我?只怕到时候我越是淡定,祝老偏是会怀疑!无论如何,方嫄如今消失不见,我都不可能还可以维持原有的状态了,为今之计我只能破釜沉舟,将二排长和‘二狗蛋’他们给排除在外不被暴露,我还可以走的一条路便是拉上费启钊和邵至纲,在他们还没能选择出方向的天平上再添一块砝码。
不成功便成仁,我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想好之后我便随‘二狗蛋’回到了小楼的位置。孟医生对祝老的诊治结束之后,费启钊和邵至纲他们两个儿子自然是可以进入到房间探望的,但是其他的人可就没那个亲厚的身份了,就算是明知道祝老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但却仍旧还有好多人站在小楼的院落里面,三三两两地围着圈交谈着,见到我来了之后似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样,全都噤了声看着我。有人蹬蹬蹬地跑到我的面前汇报他们寻找方嫄无果的情况,面上的焦急表情显得比我还要严重,我淡淡地点了点头,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了声辛苦,而后便抬脚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走进了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