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猫的醉酒还没消下去, 谢沉亲眼看着他跑的路线都是歪歪扭扭的。
但好在,还是跑来了。
谢沉将顺着他裤腿往上爬的奶猫给接到怀里,低低问了句:“你哥呢?”
“喵。”
我把哥哄睡了才出来的。
白漓汇报完, 凶巴巴的看向了刁凌,眼神里透着想打架的意思。
他警惕的很,谁想要度的接近谢沉,他就像按了小雷达似的, 立马能检测出来。
“喵喵。”
先生,我不喜欢她。
白漓光明正大的说着刁凌的坏话,还喵喵叫着让谢沉抱着他走。
刁凌看着搞破坏的奶猫, 恨的牙根痒痒。这一刻,她是真想把这只猫给掐死。
“谢哥, 我——”
刁凌还想再努力一下,万一谢沉把她给带回去了呢。
可是,来带她走的不是谢沉, 是负责维护安全的保安。
“刁小姐, 您在我们这里公然投.毒, 我们已经报警了, 警察就在外面。”
刁凌脸色惨白,她狡辩道:“我没有投.毒。”
“我们这里有监控, 还有被下了药的红酒,证据确凿。”
刁凌被带走,同时, 带她进场的富商知道了这, 场又惊又,亲自要来跟谢沉道歉。
谢沉没见他。
富商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上了年纪有阅历的富商, 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
眼下他带来的人,得罪了谢沉,而且做出来的无疑是给他戴绿帽子,这是个男人都忍不下去。
富商得提前退场,而刁凌那边,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难熬。
走廊上。
杜绝了先生被碰瓷的小奶猫,爪爪捧着先生的脸,正在严肃喵喵。
“喵,喵嗷。”
下次不可以跟坏人离得这么近,也不能拉手。
刚才他看到了,刁凌想拉先生的手。
谢沉听着奶凶奶凶的喵嗷声,配合的点点头。
“好,不让别人拉手。”
谢沉说完了,忽地又问他:“漓漓,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碰我。”
白漓愣了一下。
“先生是我的呀。”他呆呆的喵喵道。
谢沉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大哥也是你的。可他给你找了大嫂,你能接受你大嫂碰你大哥么?”
白漓更呆了。
“大嫂早就跟大哥睡觉了。”
在游艇上的时候,大嫂就说这段感情经历。
谢沉看着他的反应,总结道:“你大哥可以被大嫂碰,但是,我不可以让别人碰,对么?”
“喵。”
对的。
白漓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先生的话,他又挑不出来任何错。
哥哥们可以被别人碰,可以结婚,可以娶媳妇儿。
先生不可以。
先生是他的。
这就是小奶猫简单而又直白的逻辑。
谢沉的心情似乎瞬间又愉悦了起来,他垂眸,rua了rua奶猫脑袋,眼底都透着点笑。
“还好,不算太呆。”
白漓迷迷瞪瞪的,没听懂这话,他觉着先生的心思好难猜。
晚虽然出了个不愉快的插曲,但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白肆给弟弟调的解酒药,喝了之后效果不错。
只不,白漓怕还有人缠着先生,于是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谢沉,谢沉去哪儿他去哪儿。
对于这条小尾巴,谢沉除了纵着还是纵着。
跟谢沉谈话的人,在今晚上,差不多算是全认识了白漓。
并且不仅是认识,还清楚的了解到了他在谢沉心里的分量。
试问,若只是个玩物,哪个玩物敢把自己吃了两口又不想吃的点心,直接喂给谢沉吃。
而谢沉对白漓,纵容到了让他们看着就心颤的地步。
“先生,很晚啦。”
白漓自认为很小声的提醒着谢沉,这么晚,快该睡觉了。
谢沉揉了揉他的脑袋,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片刻后。
晚结束。
严岑跟黑足猫哥不知道去哪浪了,回来的时候,黑哥身上还沾了土。
“漓漓。”
黑足猫上下打量着白漓的人形,然后给出中肯的评价:“你才是最好看的小妖怪。”
就是个子也不高。
唉。
身高真是让猫惆怅。
白漓对自己的个头倒是一点儿都不惆怅,他能化形成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作为容易满足的猫猫,白漓对目前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
黑哥依旧是个酷哥,他挥一挥手,推着轮椅上的严岑,走的干脆利落,只留下一封大红色的喜帖。
喜帖上,是严岑跟黑哥的照片。
他们领不了证,但可以结妖怪的夫妻契约。
严家是只要能救严岑的命,做什么都在所不惜,娶了男孩儿,他们也认。
白漓看着大红喜帖,来来回回摸了许久。
摸完,他把喜帖郑重的放了起来,并且暗暗决定找机会去问问黑哥。
喜帖从哪儿买的,多少钱,他以后可能也用!
招待客人的地方,不是谢沉跟白漓一直住的别墅。
他们走了之后,房间里的老最后才被人叫起来。
白老看着空了的纸箱子,闷声喵了下。
烦。
弟弟为什么去黏那个谢沉。
难道是四哥的怀抱不暖和吗?!
白老郁闷的踩着肉垫,离开了这里,重新找地方去睡觉。
另一边。
白漓变回猫猫,坐在谢沉的腿上,还在跟他确认:“哥真的走了吗?”
“嗯,走了。”
谢沉捏着奶猫的梅花肉垫,拿纸巾擦的干干净净。
车子开到一半,小奶猫不想睡觉,只想点歌。
他用小爪戳戳谢沉:“听歌。”
谢沉按住他的小爪,问他道:“我放歌给你听?”
“不。”
奶猫的求还很刁蛮:“听先生现在唱。”
放在别的场合,谢沉一首歌贵了去,可眼下,却只能由着自家奶猫想点哪首点哪首。
谢沉低沉好听的嗓音,唱起歌来,足够迷的某只猫猫晕头晕脑。
夜色渐深。
揣着爪爪趴在谢沉腿上的小奶猫,仰着脑袋,看向谢沉的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崇拜和喜欢。
第二首歌还没有唱完,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想,我这耳朵可牛逼大发了。
先生的演唱会,他听说不仅是求不到票,为了求票,开的那都是天价。
而他这次却一毛钱没花,直接听了个近距离豪华vip座位现场版!
“还没有唱完呢。”
白漓被抱下车的时候,还在提醒着谢沉。
“乖。”
谢沉哄着他说道:“等睡觉的时候再唱。”
白漓闻言,这才消停了下来。
洗澡,白漓坐在床上,一边等谢沉,一边又给三哥打电话。
“后天,我跟小六后天一定回来。”
谈意举着手,对着弟弟发誓道:“是回不来,就让小六以后吃方便面永远没有调料包!”
刚好走来的白小六:“?”
三哥又在作了?
白漓眼巴巴的看着俩哥哥,今日份小猫咪的烦恼,是看不到哥哥。
大哥每天都有给他发微信关心他。
白漓问过谢沉,所以知道的,大哥正在努力追大嫂,不能打扰。
上网的白漓,还活学活用了一个词,对着谢沉秀了下。
“先生,大哥是不是就是,就是那个追妻火葬场,形容追媳妇儿特别难的。”
谢沉闻言,好笑又无奈。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跟你大嫂之间,的确有一点问题。不你大哥能解决。”
对白家老大,谢沉很有好感。两个人吃饭喝酒,又约着去打拳,在漓漓的问题上,也难得没起什么争执。
所以,是白凛真有什么麻烦要找他,他也乐意帮忙。
睡前。
白漓窝在谢沉怀里,眼也不眨的盯着谢沉看。
谢沉知道他的意思。
“还听在车上那首?”
“嗯!”
谢沉捏着他的爪爪,低头亲了下,随后,没唱完的歌,又重新唱了起来。
不知唱了多久,怀里传来小奶猫均匀的呼吸声。
谢沉止住声音,低低道:“漓漓,晚安。”
夜色静,人亦静。
谢沉闭着眼睛,又开始梳理起了脑海里涌入过多,而暂时还无法全都消化的记忆。
上一次。
梦里的记忆告诉他,他是父母抱养的,父母不能生育,刚好又捡了他,所以只对外宣称他就是亲子。
而接下来的记忆,重点在他七八岁的时候。
他的身体很差,不是体魄问题,而是,他总是不断的撞邪。
那样古怪的体质,很多算命的给他算完,都叹息着告诉他父母——
“没用了,再个二胎吧。”
谢母性子温柔,可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感情也不是虚的。
她听到这种批命,又又急,脸色都涨红。
“谁说没用了?!我谢家难不成还养活不了一个孩子!”
在经历了无数个算命的后,谢沉遇到神算子。
神算子捋着白胡子,冲他们笑的和善。
“你们儿子的生机,在山上。”
“什么山?”
“妖怪山。”
神算子看起来仙风道骨,但彼时的小谢沉看他,却只觉得这是骗子。
原因无他。
神算子跟他爸妈说话,一句话一万块,还不包括别的。
比如,领着他,把他亲自送到山上去,让他去结亲。
“结亲……”
骤然从梦中记忆中惊醒来的谢沉,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胸口都在剧烈起伏着。
他想要把后面山上的都记起来,他被神算子领到了山上。
在山上,他见了谁,又做了什么。
“嘶——”
他头疼的让他没法强行再回忆。
怀里,听到动静后,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的小奶猫,正努力伸出爪爪,往谢沉脸上凑去。
“喵,喵喵。”
小奶猫扒拉着谢沉,在他脸上亲了下:“先生,睡觉。”
谢沉:“……”
谢沉吐出一口浊。
行吧。
继续陪着奶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