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风凉, 在摄影棚里,聚光灯下镜头正在不停的闪烁。
谈意穿着一身高定,熟练的摆着各种拍照姿势。
“左边, 对,看镜头。右边……中间,很棒。”
这种拍摄很累,全部拍下来, 经常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
谈意忙到了下午三点,终于结束了这个摄影棚的拍摄。
他的小跟班助理及时给他递上杯水,让他回了房车。
“谈哥, 辛苦了。”
助理李帅他捶着肩膀,时还不忘哄着自家哥。
在人前永远都是完美状态的谈意, 此刻,在房车沙发上葛优瘫着,宛若一个废人。
“小帅, 我好累啊。”
谈意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 灌完, 他更心累:“我都快要饿死了, 为什么还杯奶茶都不我喝?”
小帅弱弱道:“牛哥交代了,您, 您要减肥……”
谈意:“……”
谈意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不敢置信道:“就我这样的,还需要减肥?”
“需要的。”
小帅提醒着他:“您快进组拍戏了, 你要演的那个角色, 是需要再瘦一点再贴切的。”
谈意闻言,忍不住看了看这个新招来不久的小助理。
“小帅啊,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
小帅知道, 可小帅不说。
谈意见他眼神闪躲,就明白他心里有了答案。
“别人都叫我,花瓶。就是说,那个导演请我,只是看中了我的脸,懂吗?”
在娱乐圈混了这几年,谈意对自己的定位再清楚不过。
他不是科班出身,当初进娱乐圈,是仗着脸好。
这几年他势头不错,火了好一阵子,粉丝无数,事业搞的还不错。
现如今他还挺稳定的,接接代言,拍拍戏,一边赚钱,一边找猫猫。
对,没听错,他是在找只小奶猫。
小奶猫叫漓漓,是他的幺弟,亲的,一个妈生的那种。
漓漓下山有一段时间了,谈意还没找着他。
正想着弟弟,小助理又开了口:“谈哥,咱们下午六点还有个访谈,得提前去做准备。”
参加节目的服装,造型,还有在节目中的各种注意事项,这些全部都是准备工作。
谈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第一千零一次想要退圈。
做明星好累,他想做吃混吃死的咸鱼猫猫。
很快。
到了下午的访谈节目,在节目开始前,被克扣了口粮的谈意,实在饿得不行,于是趁经纪人不在,小助理在帮他做事,他偷偷溜了出来。
到拐角没监控的地方,谈意把珍藏的巧克力饼干拿了出来,就地一蹲,开始珍惜的吃着。
“天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我赚那么多钱,结果连顿好的都吃不到!”
谈意一边吃一边愤愤的叭叭:“我再攒点钱,一定退圈!”
他的自言自语,再搭着吃饼干吃的脸颊鼓囊囊的模样,跟平日里的优雅精致不,这样看,怎么看怎么透着点憨憨的可爱。
楼梯间的偷懒结束,谈意前脚刚走,后脚就有男人的低笑声,从更高一层的楼梯上响起来。
男人看了眼手机里刚拍下的照片,随后,将照片发了一个人。
“去查查他是谁。”
“是。”
男人吩咐下去后,转身离开。
谈意进了化妆间,任由着化妆师开始对他涂涂抹抹。
劳累的工作一眼看不到头,唯一高兴的就是,谈意终于有了宝贝弟弟的线索。
那天他身体不舒服,回家躺着休息,好巧不巧,有人来敲门。
门一开,他被早有预备的对方给撂倒了,还被弄到了车上。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私生,但紧接着,他就感觉不像。
“你是谁?”
谈意昏昏沉沉的半躺在车里,强撑着理智问对方。
那人戴着个帽,不吭声。
就算车子快要启动时,一声熟悉的“喵”,骤然响起。
“放下我三哥!”
车外的喵喵声充满了愤怒。
谈意:“……”
谈意摇了摇头,喃喃道:“漓漓?”
他是不是幻听了,漓漓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被人带走,他倒是不怕,反正关键时刻可以变回猫猫。
猫猫小小的,很容易就跑了。
熟悉的喵喵声,让谈意再忍不住,努力撑着车门下来。
下来后,他发现又有车停了过来,车上走来的人,是谢沉。
谢沉怀里抱了只奶猫,把他的麻烦给解决掉。
那只奶猫通体雪白,小团子似的,可可爱爱。
谈意认出来了,那就是弟弟。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要弟弟,弟弟就被谢沉抱跑了。
“艹。”
谈意晕乎乎的骂了声,想把弟弟抱回来。
意识越来越沉,在即将坠入黑暗前,谈意似乎看到了一张脸。
陌生的,混血男人的脸,很俊美,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门口?!
“谈意?”
那男人眉头微皱,还叫了他一声。
谈意身子发软,靠在他身上,眼睛紧闭着,半天也没睁开。
接着他的男人,见状,打了个电话医生。
再醒来,谈意浑身的不适已经散了个干净。
他坐起来,揉了揉额头,目光往四周看了看。
家里没什么奇怪的陌生人,可他却明明记得,他昏迷前,见过一个混血男人。
“难道我眼花了?”
谈意迷迷瞪瞪的从床上起来,对昨晚的事,怎么捋都捋不清。
在卫生间照镜的时候,谈意搓了搓嘴唇,还有锁骨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嘴唇好像肿了一点。
锁骨处,有点红痕,像是被什么虫子咬过了似的。
“真是见了鬼。”
谈意喃喃了一声,用了点粉底把锁骨的红痕遮住了。
他昨天的事情虽然没记全,但记着了很关键的——
比如,谢沉,弟弟。
提前排开工作,谈意一路找了过去。
路上。
谈意边走边看,正念叨着弟弟,面前突然窜过去一只小白猫。
小白猫穿着个马甲,正被一群拎棍的人追着打!
谈意:“???”
谈意瞪大了眼睛,跟着跑过去。
“站住!”
他怒道,当着他的面打他弟,怎么着,这么嚣张的吗!
追到谢沉家门口,谈意这把人给追上。
他气的要死,直接跟那群人打了起来。
收拾完人,再过去一看,他弟弟又被谢沉抱在怀里不撒手了。
“谢总,那是我弟弟。”
谈意看着不还猫猫的谢总,耐心的跟对方讲道理:“他是我家的,不是流浪猫,没法送人。”
谢沉没听。
两个人在外面僵持了一阵,最后,谈意看看在谢沉怀里睡着的小奶猫,憋憋屈屈的跟着谢沉回了别墅。
奶猫下山这俩月里,吃了很多苦。
谈意听着谢沉的讲述,心疼,懊恼,自责,所有情绪掺杂在一起,让他的眼眶都微微有些发红。
“我以后会看好漓漓的。”
谈意咬着牙,对着谢沉说道。
谢沉不可置否,他压根没打算把奶猫交出去。
奶猫这一觉睡的不安稳,谈意什么都不做了,就在旁边守着看。
小奶猫睡起觉来,把自己蜷缩成了奶猫球球。
谈意越看越喜欢,还凑上去捏着粉色肉垫亲了亲。
不知过了多久。
奶猫终于醒过来,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三哥,奶猫还呆呆的,以为在做梦。
“漓漓,想不想三哥?”
“喵!!!”
想的。
兄弟俩终于团聚,气氛温馨美好。
谈意找回来了弟弟,更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精神头是好了,可是工作上却不怎么好。
昨晚上意图绑架的人,他有点想明白了。
有个圈里的大佬,一直想潜他,他没答应。那大佬对他放过狠话,说让他小心一点儿……
想到那些潜.规则,谈意就厌恶的不行。
“小帅,我的事跟公司汇报了么?”
“汇报了。”
小帅殷勤道:“牛哥说,公司那边会帮您调察清楚的。”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小帅听到的小道消息,却不是这样的。
谈意长的好,那脸跟身子从出道起,就被不少人眼馋。
尤其是圈里,肮脏事儿本来就多,上头的人看上了谁,那都不会憋着忍着。
谈意虽然专注于赚钱,但他赚的钱,跟看上他的大佬们承诺公司的利益比……
公司的天平,如今已经越来越往大佬们那边靠拢。
上回的感冒还没彻底好,谈意连轴转的工作了两天后,就给累进了医院里。
经纪人亲自过来照顾他,看他躺在床上,经纪人愁的不行。
“咱们这个月行程很紧,谈哥,你得快点好起来啊。”
谈意点点头:“我知道了。”
在病房里,小奶猫也来看哥哥。
可能是有弟弟陪着,谈意高兴,所以感冒没几天就好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
谈意自己明显感受到了他的资源有所下降。
经纪人说,上面的高层正在大换血。
新做稳的高层,他们对谈意,正在打着龌龊的心思。
“谈哥。”
经纪人看着谈意在圈里闯了这几年,他倒是有几真心,因此,他提前谈意打着预防针:“高层那边,您尽量跟那边不要有什么冲突。如果有人单独约您,您最好还是推了。”
他说着要让谈意推,但真当公司给安排了饭局后,谈意还是没能推成功。
临去前,谈意大咧咧的跟经纪人通话道:“你放心吧,大大小小的饭局我都参加过多少次了,没啥事。”
他本体是猫。
遇到对他心怀不轨的,可以啪叽一下偷偷变回去!
所以,在外头混,谈哥超有自信能保住自己清白的。
自信的谈猫猫,没听说过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天色渐黑。
谈意坐在酒桌上,看着公司高管以及俩中年大佬,坐在自己旁边劝酒。
“小意啊,来,咱俩走一个。”
高管笑眯眯的把酒推到谈意面前。
谈意知道推不过,所以也没推,喝了一杯又一杯。
到后半场,高管看着眼睛依旧清明的谈意,脸都绿了。
奇了怪。
这人怎么还没醉!
“不好意思,我喝的有点多,我去趟卫生间,回来接着陪你们喝。”
谈意说着起身往外走。
高管摆摆手,让他出去,他一出去,高管直接往他酒里放了点东西,准备搞个见效快的。
但此刻,看着没醉的谈意,却早就醉了。
他醉的越狠,眼神却越清明。落到外人眼里,乍一看,就像是没醉。
醉猫猫在走廊上走着,准备找个角落变猫猫。
但还没变呢,面前就拦了个人。
来人个子很高,五官深邃,是很俊美的混血长相。
谈意:“……”
谈意歪了歪头,眼底流露出了一点儿困惑:“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
混血男人微微俯身,凑近了他,反问他道:“很重的酒气,你喝酒了?”
谈意颜控,瞅着这个混血长的不错,所以难得好脾气的回了句:“喝了,他们还想把我灌醉睡了我呢,可就是灌不醉。”
说到灌不醉三个字,谈意还弯了弯眼睛。
男人盯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们……都想睡你?”
“对啊。”
谈意还挺嘚瑟:“我长的好看,挺多人都想睡我,但他们睡不着我,我可不是那么好睡的。”
男人了,低低问他:“那要怎么能睡的到你?”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男人温热的呼吸都扑到了谈意的脸颊上。
酥酥麻麻的触感,让谈意脑袋突然短了路。
他抬头,鬼使神差般的调戏了句:“像你这样的,我有点想睡。”
谈意在圈里没谈过恋爱,他嫌圈里乱。
约p什么的,他更是从来没做过。
眼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男人的眼睛,仿佛被蛊惑了一样。
男人唇角的意愈发深,他说:“好啊,你睡。”
酒店的房间忘了是谁开的,醉酒的猫猫,头一次没有溜走。
他的腿缠在男人的腰上,连亲吻都是杂乱无章。
“我,我要在上面!”
意识浮沉间,谈意还在坚持要做1。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忐忑,还有点懵懵的。
恍惚中,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
“那个体位,你吃不消,乖点儿,我们先用别的……”
“嘶——卧槽,你他妈要谋杀我!”
醉酒的猫猫,突然翻脸,还试图把人给踹下床。
但这种时候再踹,明显已经晚了。
骂声,哭声,还有最后各种破下限的求饶声,在房间里响了一夜。
次日。
谈意浑身散架似的从床上醒来,看着天花板,记忆慢慢回笼。
回笼不到一钟,他就强撑着酸疼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要下床。
下床不是要跑路,是要找点东西,弄死那个还在床上的混蛋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