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班上发生了一件事,虽然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说与我无关,可是事件中的当事人却是和我认识,她就是同我一起转到16班,那位头发已经留长到足够绑起短马尾的女孩——瞿霞。
从上高中,我就足够开阔眼界了,经历了许多在初中未曾遇见过的事,比如只有短短两日的军训啦(因为下了一周暴雨的缘故)、班级的合唱啦(虽然逃跑了)还有热闹的元旦晚会啦,等等,许许多多新鲜的东西。
也不需要再为这些事件加上定义,从我看去的每一张无论男女的笑脸,我都会清晰的察觉,那是名叫青春的东西,这就是他们的青春,开心,奋斗,为了自己梦想而努力,这就是被称作青春的魔力,让人忘记跌倒的伤痛,多少次摔倒仍旧倔强地爬起。
我虽然心里觉得他们幼稚,可何曾不是有些羡慕他们?
“你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幼稚吗?”
我这样对瞿霞说,语调已经尽量放低,让声音听起来显的温柔,她刚经受一次背叛,在尚且陌生的环境里,甚至连找人哭诉都办不到。
瞿霞抬起脑袋看了我一眼,眼珠子红红的,跟兔子似的,然后猛地把头埋在手臂上,趴在桌子上,看起来还是很难接受现实。
“我说,”我轻轻敲了下桌子,在她面前坐下,然后缓缓劝道,“努力会得到回报,付出会有收获,这样的道理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这些东西只有在小学的语文课本上,在童话故事里才存在,上学期你不是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吗,为什么还是要把一切想的那么美好?”
“你懂什么!别在这说话,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或许她实在忍受不了我不断的烦扰,抬起头来,用一种恨透世间的眼神盯着我,我坦然直视她的目光,回答她:“我是不懂,我不知道你为了学生艺术节投入了多少心血,你在班级里劝这个女生劝那个女生,希望加入你的舞蹈团体,我也不知道你为了编舞花了多少时间,每天上课都在偷偷用手机看视频,这些我都不清楚,我只知道人家现在不需要你了,你想做领舞,可别人嫌你个子小,1米6不到的白天鹅,即使掂起脚也给不了人在天上自由飞翔的幻想,你所做的一切,只因你总是把美好的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被背叛了,又能如何?”
瞿霞用手背抹了下泪水,可泪水还是很快又溢出眼眶,她语气哽咽的说:“那我又能怎么做,你什么都清楚,你什么都知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叹口气。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以后别这么单纯啦,这世界上正确的等式不是努力后会有回报,最正确的等式是不努力绝对不会有回报,我一直都在做正确的事,所以才不会像你一样受伤罢了。”
“这……这什么鬼理论,”瞿霞听了我荒谬的话,想笑可是眼泪又在掉,“说人话!”
“总之,别把他人想得太美好,特别是你在这个班上才呆了一两周的时间,以前22班好歹顶着文娱委员的名头,夏老师还给你撑撑腰,现在呢,”我摊了下手,“连个安慰你的人都没有。”
“谁要你安慰啦!”她把头撇到一边,又转头恶狠狠对我咬牙说,“你走开,要是又被传出你喜欢我的风言风语,我还怎么待在这个班!”
我拍拍自己的衣服,慢慢起身,说一声我走了,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左温柔从后门进来,带着含羞待放的笑容,暧昧地对我说:“林同学,你的女同学又来咯。”
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许清偶尔仍会来找我,理由是来看我新买了什么小说没,我也偶尔会去找她,拿回自己的书籍,顺带看看她最近买了什么杂志,一周也就有个两三次,被左温柔发现,我只回答是我上学期的同学,然后她就怪怪地重复我的话:“哦~女同学呀。”
“你刚刚在干嘛?我看那个在哭的女孩好像挺眼熟。”
许清将手里的书交到我手里,不经意的问。
“她是瞿霞啊,难道你忘了?”
“哦,你把她惹哭了?”
“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我哭笑不得。
“记得初中的时候,你们男生就是总爱扯女孩的辫子啊,各种招惹女孩来吸引注意嘛。”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幼稚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围着她转了一圈,奇怪地问:“诶,你身上没带江米条?”
“别说了,”她摆摆手,一脸的后悔,“摊上了一个同桌,真是没办法。”
“同桌?呃,男的女的?”
“女的。”许清瞥了我一眼,然后问,“你同桌男的女的?”
“男的,”我有些尴尬地回答完,马上转移话题,“你最喜欢的江米条都能让人给收缴,她是何方神圣啊?”
“就是报名时在班上遇见的那个女孩百里慕云,你知道吧,她那里有好多好多书,简直看不完,所以不得不用零食和她换,唉。对了,你当时看见别人眼珠子都直了,我听说你喜欢的是短发的女孩嘛,瞿霞以前好像也是留的短发。”
“胡说,”我摇手反驳道,“我喜欢短发的美女,也喜欢长发的美女,只要是真心……”
“只要是美女你都喜欢是吧!”许清白了我一眼,“切”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我留在原地笑了两声,然后重新回到教室。
刚一落座,左温柔一脸八卦地问着我:“林同学,快说,你到底是喜欢来找你的女同学,还是喜欢班上的瞿霞?”
这样的青春怎么会属于我呢,我反问:“你不是一直认为我应该喜欢楚天才吗?”
“噢~你终于承认了!”她兴奋的好像一个帅哥朝她表白了一样,急不可耐的翘首看向教室外面——楚天才正在那,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
这样打发了左温柔后我也没多想后果,直到晚上回寝室的时候,我就一直感觉楚天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端着可乐正准备喝,就见他默不作声地盯着我。
“你要喝?”
“不、不,小林,我和你说一件事。”
“你说。”
“那个,”他挠着脑袋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我不歧视同性恋,不过我没那方面的爱好,真的,你、你可别找上我啊。”
我忽然想起左温柔给我讲的那些段子,忍不住调笑他说:“多年后,你若未娶,我若也未……娶。”
腐女真是可怕的物种,我感觉我越来越奇怪了。
当然,只是玩笑话,之后的一件事情还多亏了左温柔和周简帮忙,对于追逐梦想的人,理应受到宽待,明知会受伤,明知会被背叛,依旧一头栽进去,这样的傻瓜才有资格享受美好的青春。
我的话,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