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活方式各种各样,有的人谈笑风生,在教室里展现着个人魅力,或者健谈,或者搞笑,用他们的方式博得关注,但那不是我,有的人刻苦钻研,似乎已经明白人生苦短,不得随意消磨青春,活的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这也不是我。
我的交际圈窄,谈话的同学也就周围附近,同桌的含义对我来说不言而喻,每一个同桌只要不是长得太过业余,或者性格太过不搭,我都能和他们变成很好的朋友,而我的同桌们,是男孩子尚好,那时腐女还没盛行,我也以为我们之间是很纯正的兄弟情,而若是女孩子,她就会见识到一个风趣幽默,博学多闻,歌声动听的男生,无须自夸,扪心自问,这班上还有比我更好的同桌吗。
为了展现我的幽默,我这样对许清说:“你看,咱们合买了这么多书籍,理所当然这是我们共同的财产,用英语讲叫作marriage property,但要是分开后,不仅我们之前的合作方式要被取消,这些书也有一定被你卷走的风险,到时我不是亏大了吗?”
“我不会卷走的,可以现在就把书分清楚。”
许清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只是开玩笑,别这么认真。”
“我是很认真的。”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很认真的开玩笑。”
我们对视几秒,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分外有神,然后我看见她眉眼弯弯,溢出了笑意。
“这么说,还坐这里?”
“嗯。”
随后又是所有学生出了教室,班主任念一个名字,进来一个同学选座位,这些人凭着微不足道的特权,挑选了居中又靠前的位置,像是一堆向阳的植物,努力挣开身遭的同类,取得更多的光合作用空间。而念到我时,我只是忽略掉他们的目光,径自走向已经呆了一个月的老位置,坐下后我看着随意谈笑的那些至今也记不得名字的同学们,于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罢了罢了,我终究不是同他们一类人。
发了一下神就感觉有人轻拍我肩膀,我头也不转的说:“这里有人了。”
“吓,还兴占座的!”
我对于不属于我的东西从不强求,也希望他们别要打扰我这小天地。
我又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下,这柔软的力道已被我记在心里,于是自觉的起身。
许清从外边进来,第一件事是摸了下课桌里的纸袋,对我说:“你偷吃我零食?”
“唔有。”
打闹一会,座位又一次选清,这无聊的举措让我倍感无趣,曾经我不理解什么叫做教育产业化,我初中的老师尽管教学水平有限,可看得出他们对于学生都投入了心血,他们对于每一个学生都给予关注,而非高中,匆匆如上班,只是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我并非怨这现实的教育方式,我只是对于某些情绪,某些真心,感到了逝去之水不可追的哀叹。
我曾经对于老师一词,感到敬畏和亲切,而今,已什么不剩,这单纯的产业关系,我的心生不出半点留恋之情,也绝对在班里感受不到半分温情,它只成了脑海里的一串汉字和阿拉伯数字:高2014级22班。仅此而已。
“你好,林木同学,许清同学。”
坐在我前排的的女生转过头来,齐刘海下的小圆脸噗噗的泛红,我偶尔一次等到她出教室翻开她的教科书才得知了她的名字。
“她叫什么?”
“郭雪梅。”
我向漫不经心的许清回了一句。
这位郭雪梅同学似乎真为了来验证我那句:“多看小说多看报,少吃零食少睡觉。”而就近观察我起来。
但她的行为也常让我和许清感到尴尬,在江米条吃完的时候,许清也不介意的前往小卖部买零食,我虽然对吃的不大介怀,也跟着去了,有一次在那碰见郭雪梅,她就很相熟的打招呼,看见我们在买零食,于是就说:“请我吃一个蛋挞呗。”
坦白讲,要是许清不在,请了也就请了,我也不是多么小气的人,可当我看见许清对向我的眼神,却顿时明白,这个举动我不能做,因为我从来和许清淡交如水,很多东西都是各付各的,我们也知道互相不是有钱人,可如今郭雪梅的举动让我陷入两难,很多时候并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有些事情注定有人受伤,当决策权在我手里时,我丝毫不犹豫的说:“许清,你请。”
两个女孩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样的尴尬请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