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有回答弱鸡系统的话, 因为他对着琪雅应下了一字,“好。”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音,声音也并不算大, 淡淡的口吻里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冽, 然而宴会厅里的每人几乎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有想到向都是一人的纳芙蒂蒂竟然会同意一舞娘跟着自己。这太荒谬了, 也太过不可置信。
但他们也知道, 纳芙蒂蒂一旦开口,那事实便不可能转变。
一舞娘,究竟有什么值得纳芙蒂蒂在意的?
他们想不明白。
而同样有些想不明白的, 还有坐在主位上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作为和纳芙蒂蒂有过很多次亲密交集的人, 他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明白纳芙蒂蒂的冷漠和疏离。
纳芙蒂蒂给人的距离感是一种骨子里散出的冷然, 哪怕他并不会刻意的排斥某人, 但是却无形中让人感觉到了仿佛永远也不可靠近,更无法触及的高不可攀。
阿蒙霍特/普四世不否认纳芙蒂蒂是在意赛西图尔斯的,但也仅仅有赛西图尔斯罢了。
赛西图尔斯和纳芙蒂蒂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勉强可以说服自己理解这是两人的羁绊。但是琪雅,身份背景简单,出身低下, 他实在无法猜出这样一女人究竟是哪一点让纳芙蒂蒂特别关注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熟知纳芙蒂蒂性情的淡漠,若是有某种特殊的原因, 他不相信纳芙蒂蒂会特别在意琪雅。
所以原因是什么呢...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眸中划过了一抹危险的冷光, 看向琪雅的眼神里也透露出一丝杀意。
付臻红不动声色的余光瞥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事实上,付臻红原本是有让琪雅跟着自己的打算,琪雅会开口请求也并有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是既然琪雅已经开了口,若是他有对方跟着他,说不定在场宴会结束之后, 阿蒙霍特/普四世就会对违背自己指令的琪雅严酷的惩罚甚至是处决。
毕竟当权者,最容不得背叛。
在这种情况之下,将作为要剧情人物的琪雅放在自己的身边,也不失为一好办法。
心思转念间,付臻红对琪雅说了一句:“你过。”
琪雅压抑着心底的喜悦,听话的到了付臻红这边,她并有靠太近,而是隔着半米的距离跪坐在付臻红的斜后侧。
“纳芙蒂蒂,你这是何意?”阿蒙霍特/普四世问道。
付臻红道:“我看她投缘。”
“是吗......”阿蒙霍特/普四世冷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乐者们继续奏乐。
随着音乐的响起,安静的宴会新恢复了热闹,不过很多人表面上正在享受这场盛宴,但是实际上心思却早就不受控制的飘到了付臻红这边。
琪雅跟在了纳芙蒂蒂的身边,至于其他三和舞者的处,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有再提及。
乔特雅诺觉得麻烦被解决的同时,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不悦,这大抵是因为舞者虽然是有跟着他们了,但是琪雅却得此机会跟在了纳芙蒂蒂的身边。
有些嫉妒啊......
纳芙蒂蒂待这琪雅很明显不同。
付臻红有理会赫梯国的这一对双子,同样的,在让琪雅过自己这边后,付臻红也有理会她,而是慢慢喝起了杯中的葡萄汁。
葡萄汁的味道很浓,是由正新鲜的葡萄采摘而,付臻红是神的者,虽然不需要像祭司那般讲究,但是也不能饮酒。
装葡萄汁的酒杯容量不大,小巧却十分精致,在付臻红喝到一半放下之后,安静待在他侧后方的琪雅主动上,为付臻红倒起了葡萄汁。
琪雅的长相是非常典型的埃及女子的长相,鼻梁高挺,眼眸细长。她在为付臻红倒葡萄汁的时候,黑色的丝两鬓垂下了几缕,这些丝修饰了她的脸型,让她妖娆的妆容里多了一种温柔的妩媚。
琪雅很明白自身容貌的优点,也很懂得将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示出,她想让纳芙蒂蒂看到她最好的一面。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纳芙蒂蒂这样尊贵的神对她有了关注,琪雅想讨得纳芙蒂蒂正的喜欢。
想让纳芙蒂蒂喜欢她。
想让纳芙蒂蒂对她的在意不再是因为那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而仅仅是因为她本身。
察觉到了琪雅心思的付臻红,微微侧头看向了这位注定会下图坦卡蒙的女人,他看着对方认的侧脸轮廓,明明耳根已经在自己的视线下红了透,却依旧保持着非常完美的仪态。
付臻红就这么看了几秒,难得起了几分兴趣,在琪雅将葡萄汁倒了快有九分满的时候,他开口道:“喜欢喝吗?”
“喜欢。”琪雅想也想就回道。
“那这杯你喝。”
“给我喝吗?”琪雅有些受宠若惊。
“嗯。”
听到付臻红肯定的回答,琪雅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意,她也并有做出尊卑上的推托,而是直接拿起了酒杯喝了起。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嘴唇对着的位置,正是付臻红方才喝过的杯口。
甜...
琪雅一口喝完,觉得都不喜欢的葡萄汁的自己,此刻竟然有一种被这些液甜在了心坎里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那唇瓣上间接接触的那份淡淡的几乎快要散的香息吧。
琪雅觉得十分满足,也再一次庆幸自己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将琪雅和付臻红的互动看在眼里的乔特雅诺,脸微微垮了一下。他唇角抿直,心底莫名烦躁。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琪雅,心中的郁气让他冷俊的五官轮廓多了一种让人望而畏的寒意。
琪雅感觉到了阿蒙霍特/普四世这道如刀锋般凛冷的视线,她是微微顿了一下,便装作什么都有感觉到一般,将空掉的酒杯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很好...
这女人。
是他小瞧她了。
原以为不过是一颗还算有心机的温顺棋子,却想到这样一颗棋子竟然妄图争夺天上的明月。
阿蒙霍特/普四世一想到琪雅的嘴与纳芙蒂蒂有了间接的接触,就有一种想将琪雅整人都撕碎的冲动。
不过这种情绪瞬间就被他压下了。
他必要为了一随时都可以掐死的女人而失了理智。
******
因为琪雅的原因,这场宴会除了付臻红之外,其他人都过得不是很舒坦。
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身穿侍卫服的男子急匆匆到了宴会厅。
“何事惊慌?”阿蒙霍特/普四世问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法老陛下,阿拜多斯那边报,危险区的疫情加,赛西图尔斯大人不幸受到感染!”
“你说什么?”付臻红座位上站了起,直直的看向了报侍卫。
传信侍卫喘着气,将方才说得话再次复了一遍,但似乎是在顾虑着什么,他脸上还有些犹豫,像是并有把情况完全说完。
付臻红道:“还有什么,说。”
传信侍卫咬了咬,一股脑说道:“赛西图尔斯大人他,危在旦夕,他们都说是受到了邪恶之神塞特的诅咒!”
这话音落下之后,整宴会厅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更漫长。
整埃及,都知道赛西图尔斯大人和神大人纳芙蒂蒂有婚约,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在阿蒙神的见证之下结为伴侣。
但是现在,赛西图尔斯大人竟然出了这样的不幸之事,一时之间,这些人的心里也是五味交杂。
一方面他们叹息于赛西图尔斯,另一方面却有一种可耻的惬意,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
他们明明是该伤心的,该痛恶夺走赛西图尔斯健康的魔鬼,但是当他们一想到若是赛西图尔斯就这么死了,纳芙蒂蒂将正属于整埃及,属于他们每一人、而不再是被一人独占后,心底的那一丝不该有的隐秘心思就不了遏制的疯长起。
“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你全部说。”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正中央的传信侍卫。
“阿拜多斯那边报,昨日夜晚......”传信侍卫开始讲起了事情经过,但是付臻红却有耐心再听,他甚至有按照礼仪对身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告别,就快速朝着宴会的门口走。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叫住了他,声音里透出了几分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你这是急着哪里?”
“阿多拜斯。”付臻红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
为了保证琪雅的安全,付臻红在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派了几名训练有素的武者将琪雅接了过。
安排好这些之后,付臻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往阿多拜斯。付臻红是神的者,这层身份然,他一旦决定下的事情,即便是他这具身的父亲,手握大权的维西尔也无法阻止。
当夜,月亮刚刚云层里浮现,繁星还未点缀在天空上,付臻红就住所里走了出。
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坐在方穿着一身黑子的车夫几乎融了月色里,面部轮廓都仿佛被影匿在了黑色的阴影当中。
付臻红像是有察觉到车夫的异常一般,抬脚踏上踩板,撩开了马车的帘幕。
而原本还是空无一人的马车内,正坐着一人,对方的目光在与付臻红的目光交汇到一起的这一瞬间,付臻红正要退回,双手却突然被抓住了。
紧接着,不过眨眼的时间,他的手腕就被对方绳子捆住了。
黑暗中,随着对方的靠近,付臻红很快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是他见过了几次却不知道姓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