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界里。
火的这一层幻象还有分钟左右才结束, 玉清身上的温度却因为付臻红的言行和举止而从正常转高。
付臻红任性又霸道的给了玉清一个只能通往一个方向的选择,但是玉清在静默了几秒之后,最终还是推开了付臻红, 推开了攀.缠在他身上的蛊惑万千的香息。
他以不在选择之内的第三种方式拒绝了动摇他圣心的亲近, 拒绝了付臻红。
再一次被推开的付臻红也不恼, 而是整理好衣衫似笑非笑的看着情严肃的玉清, 眼眸里浮现一抹显而易见的嘲弄。
他并不着急,玉清已经动了情,就算过了这火的一层幻象空间里, 最后也定然会被六欲界真正最磨人心志的幻象所影响,也就是六欲的情.欲幻象。
付臻红忍着热站在了原地, 收视线不看玉清。
玉清低垂着琥珀色的眼眸, 将所有情绪藏匿在了眸底深处, 浓长的眼睫只轻轻眨动了一下,很快便归于平静。
分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当半刻钟的最后一秒过之后,周遭的火焰尽数消失了,取而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如朦胧缥缈的梦境。
六欲幻象是投射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最初产生情.念涌动时,脑海里最为深刻的画面。付臻红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的精力是在时空管理局, 六欲界无法捕捉到他的情变动,自然也不可能投射他心底印象最为深刻的幻象。
所以眼下这白茫茫的苍茫环境,是源于玉清。
这是玉清心底最记忆犹新的画面所投射的幻象。
付臻红看到距离他米开外的地面上长了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这花的形状分奇特,只有片花瓣组成, 片花瓣互缠在一,看来就像是头花冠蛇王在相互依存。
这是由双头蛇的血变化而成的妖花。
付臻红对这花并不陌生,是那次他与鸿钧做的时候,梦境里生长的妖花。
在由这些花所包围的空间里,付臻红与鸿钧做了整整天才结束,果然啊,玉清心底最深刻的记忆是他与鸿钧做的这些画面。
有思......
付臻红挑了挑眉,偏头看向玉清。
由于玉清是侧面对着付臻红的,付臻红无法看到他眼中的情绪,不过从那垂在身侧已经攥紧成拳的手,就足以看玉清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而时,双头蛇花海中现了个分清晰的人像,一个是付臻红,一个便是鸿钧老祖。一头黑的男子与怀中的红衣男子在亲吻着,他的眉宇沉和,眼眸深邃,遒劲有力的腰肢紧实且充满着力量,不断地攻势。
一番亲吻过后,红衣男子靠在黑男子的肩膀上缓缓平复着略显凌乱的呼吸,香肩半露,红唇微张,绯色的脸颊尽显妖娆潋滟的风情。
慢慢的,黑男子的丝由黑变白,眉心正中也渐渐浮现了一个金色的图腾,紧接着,男子的面容也开始变了样,眼眸变得更细长清冷,皮肤也由蜜色变成了如霜雪一般的白皙。
玉清盯着这肉眼可见的转变,即便只是一切都只是幻象,内心深处依旧因有了不小的震动。
原因无他,男子的模样由鸿钧变成了他自己。
玉清看到那个自己将双手放在了九尾狐妖的肩膀侧,然后往下一压,让那份热进到更深更紧热的地方。他听到了九尾狐妖吐露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一般的低呜,然后把手掌放在这只九尾狐妖的后脑勺,将对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
“玉清......玉清......玉清......”埋在他胸膛处的男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磁性惑人的嗓音里尽是情.念翻涌的沙哑。
这充满着一种别样诱惑的声音不仅仅是在挑战幻象中这个玉清的理智,更是在挑战玉清忍受了冰火层幻象之后的最后一丝坚持。
“玉清......”这一声比方才的声音还要更轻,也更加的真实和清晰,就像是贴着他的背脊一路弥漫向了他的耳膜里。
原来是付臻红走到了玉清身边,故用着幻象中的语气在他耳畔喊了这一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到了空气中,付臻红看向了玉清垂在身侧攥紧成拳的手,玉清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深陷进肉里,掐了红痕。
付臻红伸双手包裹住了玉清的手,柔软细腻的指腹在玉清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别掐了,与其强忍,不如坦然面对幻象。”
玉清没有应付臻红,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方的幻象,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变红。
付臻红道玉清这是在凭借着自身强大的精力抵御着幻象对于他脑的侵袭,刻若不是他掌心里飘散来的血腥之气和眸底深处的红光,单从那挺拔的身形和面无表情的面容来看,就像是不为情念所动的玉雕。
但付臻红也道时的玉清已经快到兵临瓦解的边缘,只要他再稍微引诱一番,就能融化玉清身上这最后一层薄冰。
不过付臻红没有这么做,他收了手,静静地站在了玉清身边,他看着玉清的眉心随着幻象中那越激.烈而露.骨的勾.缠而越拧越紧,直到最后印着金色图腾的额头被逼了细汗,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来。
旖.旎悱恻的幻象在这一刹那间消失了。
玉清最终还是凭借着超强的志力破解了这缥缈的幻象。然而他自己也无比清楚,幻象可破,心却难以控制,真正难以抵御的是刻站在他身旁的九尾狐妖。
玉清抹掉嘴角边的鲜血,看向幻象破除后的四周,这是一个四面呈圆形的墙壁,一团火焰作为仅存的照明工具,在正中间圆心的位置燃烧,而他所站在的位置在圆心右侧。
“我们只能从上面。”付臻红抬头看向头顶正上方,他能觉到那里是自然光源的源头,目测深度至少有千米深。
这若是放在平时,不管是作为九尾狐妖的付臻红,还是作为元始天尊的玉清,都能够轻易飞身,但他们现在还在这六欲界,在法术修为全被限制的情况下,要想,一点也不容易。
“你准备怎么做?”付臻红把问题抛给玉清。
玉清没有答付臻红的话,他甚至看也没有看付臻红一眼,从玉清破除掉幻象后,似乎就一直在避免与付臻红的目光接触。
或许是幻象中的画面对他造成的影响太大,哪怕是已经破除了,依旧无法让思绪平静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在与幻想中的另一个人对视,心绪只会更加不宁。
玉清收敛住心,强行调转内的真气想要突破六欲界的这层限制,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的嘴里又吐了一口鲜血,身也左右摇晃了一下。
付臻红扶住玉清:“你这样做是没用的。”他顿了一下,味不明的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
玉清没有推开付臻红,只是冷冷瞥向他,用眼询问。
付臻红眼尾轻挑,不疾不徐的说道:“这里既然是由天阴勺的地基衍化的六欲界,而天阴勺是掌管着世界走向的因果轮盘,那么便也遵循着阴阳八卦的调和。在这里至阴与至阳种属性能够自然和谐的交融,以提升修为便极有可能不会受到六欲界的限制。”
玉清听懂了付臻红的思,冰冷的色却没有一点缓和:“你的是说......”最后个字玉清没有说口。
“双.修。”付臻红帮他把未说口的话说了来。
玉清静默了,垂下了眼帘,无数思绪从他的睫毛缝隙中倾泻而下,透了一片狭长的黑色阴影。
付臻红看了一眼似乎陷入某种思量中的玉清,接着说道:“你是纯阳之气,而九尾狐妖,天生属阴,所以......”付臻红走到玉清面,伸手抚上玉清的脸颊,轻轻缓缓的说道:“你考虑得如何?”
玉清继续沉默。
付臻红见状,却蓦地笑了来,在玉清终于打算给一个答的时候,付臻红用另一只手堵住了玉清的嘴:“是我将事情复杂化了,毕竟现在这种情况,问你也没有太大义。”
“因为要,你别无选择。”付臻红说完,身靠在了玉清的身上。
玉清的温还有些偏高,这是因为方才那幻象所带给他官刺.激还没有完全散,付臻红那只堵住玉清双唇的手开始缓缓移动,从唇角往下,来到下颔,锁骨,最后停在了玉清的肩膀上。
在做着这些举动的时候,付臻红的双眼一直盯着玉清的眼睛看,他看到玉清的眸子里浮现了挣扎与纠结,付臻红勾了勾唇角,伸舌尖,勾了一下玉清的耳垂。
玉清没有动作,但是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一下。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的笑更浓了,他吻上了玉清的脸颊,再沿着玉清脸的轮廓一路来到了他抿直的唇瓣。
付臻红用舌探了一探这利落分明的唇线,但是玉清并没有应他的邀请。
不过即便没有应,却也没有拒绝。
付臻红低低的笑了来,他道,玉清已经给了答,因为他紧绷的身和不断攀升的热度已经足够说明了玉清并非是无动于衷。
付臻红的舌探了进,勾了玉清的舌。
有了上一次的亲吻,这一次,一切变得更加顺利而和谐。付臻红一边轻车熟路的勾缠着住了玉清的舌,一边抽了自己的腰带,然后用这条充斥着他气息的腰带蒙住了玉清的双眸。
“遮上眼睛,就这么自欺欺人吧。”付臻红退了玉清的双唇,说了这一句不是嘲讽还是轻慢的话语。
说完也不等玉清答,下一秒,他就直接将玉清推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倾身压了上,将身的重量全放在了玉清的身上。
九条白色的毛绒大尾巴再一次从付臻红的身后展露了来,它们轻轻摆动着,很快便统一往下拢,就像是在冰层幻象里那般,将付臻红和玉清完全包围住了。
狭窄的空间里,旖旎的氛围更浓。人的呼吸交融在一,就像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
付臻红的吻从玉清的额头一路往下,慢慢撩拔了玉清内的热。而玉清,他挺过了冰层幻象的刺骨阴寒,也挺过了火层幻象的烈焰焚.身,更挺过了六欲界中表着最高人欲的幻象引诱,却没能挺过最后一关付臻红那轻浅低沉的蛊惑嗓音和猩红双唇里流转的馥郁甘甜。
浪潮的水翻涌奔流,水花在肆飞溅,刻付臻红觉自己就像是一艘随着浪花浮动而上下伏的小船。春花秋月,冰川寒山,当山巅中那雪松枝丫上的皑皑白雪融化了,原始挺拔的躯干便露了来。
一阵天旋地转,付臻红的位置被一双手从上翻转到了下方。白衣覆盖在红衫之上,成为了付臻红的背垫,免了他后背的肌肤磨蹭到冰冷坚硬的石板。
玉清的眉宇是清冷的,他的表情甚至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与他面色上的雪色霜华相比,他的动作却是炽热无比的。
到了这个时候,玉清终于领悟到了那日天阴勺突然生偏移的真正含义,也明白了这只九尾狐妖对他说得那些话。
你以为你算到了天机,所以妄想干涉,殊不从你算到天机之后所做干涉的那一刻,未来的走向才这真正确定了。
他以为身下这只九尾狐妖是计划之外的变数。
原来,他和这只九尾狐妖都是天机预判里的一环。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玉清的眉目间那仅剩的那一抹郁结之色也消散了,他捏住付臻红的下颔主动吻上了这因为红肿而饱满且充满色泽的双唇,尽管面依旧是冷冽的,然而那挺拔粗壮的松竹枝干每一次都直入到那能灌溉他养分的温床里。
如果说玉清是附着在冰山上的霜雪,那么付臻红便是一朵不该盛开在这冰天雪地里的一朵红艳玫瑰。
玫瑰在湿润寒冷的空气里渐渐花瓣上的那一层冰一融化,接着便成了红色的血,于是这血淬进了雪地里,染红了雪,让雪纯白无垢的人生多了一抹最醒目最艳丽无边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