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玉的案子由于线索中断而被束之高阁,最后只有不了了之,匆匆结案。李胜兰虽然很不服气上司的做法,可自己又苦于没法破案也只好摔破领导大门扬长而去。
杨错回到家,整理好心情后,开始了他足不出户地钻研。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杨错的辛勤钻研终于获得了可喜的回报。再以把《手骨奇术》翻得稀烂和无数红绳与古钱的代价下,杨错终于勉强掌握了《手骨奇术》的第二部分的内容——摸骨术。
而第三部分所讲的变骨术对于只有国中文化的杨错来说实在是过于深奥,杨错努力了几次后,只好先放弃。
杨错已经闭关一月了。他心里估计自己闹出来的风波也该平息了。他偷偷卖掉以前的店面后,开始思考起以后的生活来。
其实,杨错在心里早就有了全盘的打算。在香港这个地方,杨错一无亲戚朋友,二无学历本事,如果脑子还反应迟钝的话,杨错也不可能熬到今天。素来危机感很强的杨错正在琢磨着开办一家专帮人解决感情上的疑难杂症的公司。
杨错想:“自己虽测命的本事还差得远,可是透知过去的本事还是有两把刷子。最差也比那庙门口自称某某大仙的要强上百倍。再加上自己以前做中介所的经验,以公司为载体,以相术为工具,哈哈哈……幸福日子那也是指日可待啊!”
“何况钱就只剩这么多,自己一不会电脑,二不会拳脚,若再不好好利用下这特殊的本领帮人排忧解难,恐怕连老天爷也不会原谅自己吧!”杨错不知不觉已陶醉在自己的梦想中。可梦想不能拿来填肚子,一阵咕噜声响起,杨错按着肚子,这才想起自己过了一个月的泡面日子,也该好好出去大吃一顿了。
杨错淅沥哗啦先洗了个痛快澡,然后理好头发,刮干净胡须,穿上笔挺的西装,趾高气扬地出门而去。
杨错走在大街上,发现世界和以前不同了。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种把命运握在手心的感觉令杨错的灵魂都嚎叫起来。
“我杨错又回来拉!他奶奶的。我杨错又回来拉!”杨错忍不住狂叫出声。
忽然,一盆冷水从空而落,杨错似是头上长眼般往旁边躲开。楼上的大妈诧异了下,又立即骂道:“后生仔!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要吵到警察局吵去。真是衰,这样都没淋到他。”大妈骂完把窗户关得死死的。
杨错乐呵呵地听着别人的痛骂,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又不好意思再大声喧哗,只好憋足一口气,疯狂往前跑去。
杨错一直跑到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他先是到麦当劳大吃了一顿,然后跑去以前最爱去的野猫酒吧。
野猫酒吧里爵士乐幽雅动听却略带几分伤感,杨错一口气灌下五杯威士忌,顿时觉得身子都飘起来。酒吧的调酒师小开是杨错的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小开见杨错如此喝法,不由劝道:“我说月老!酒不是这么喝的!最近有些邪门,文老头挂掉了,死得一滴鲜血不剩下。你知不知道?”
杨错慢吞吞地说道:“我现在不做月老了。文老头死了,那我以前介绍给她的媳妇不是要笑死了。刚好可以独吞他的财产。来,再给我一杯,我今天高兴。”
“好。好。不过等会你回家小心点,最近不太平,条子经常到这里来查案子。”
杨错头一偏,瞪着眼说道:“喝个酒有什么好查的。查他妈个屁啊!”
小开见杨错喝得胡言乱语,还真怕他出意外,可杨错却丝毫不领情。杨错神气洋洋地指着小开,说道:“现在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你听明白了吗?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我走了。真没劲!”
杨错不理小开的呼喊一人离开野猫酒吧,他刚颤悠悠地从酒吧里走出来,一阵夜风吹过,杨错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一躬身,就对着路边吐了起来。
差不多吐完的时候,一张雪白的手帕递到了杨错面前,杨错随口说了声谢谢,接过手帕去擦脸上的污渍。忽然,杨错觉得不对,他抬起头,一位身材惹火的妙龄女郎正眼带轻佻之意地看着他。
杨错呕吐一翻酒意自然清醒不少,他料定这是街头的野鸡,可是这位也长得贼漂亮了点吧。从温小玉的事情发生后,杨错有两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他见货色不错,开口问道:“多少钱一夜?”
小姐羞答答地扶起杨错,轻轻在他耳边吹气说:“去我家吧。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我靠!不是吧?什么时候我成了这样拉风的男人,连漆黑的夜也阻挡不住我的光芒,那忧郁的眼神,那乱了的发型,那举手投足间的霸气……杨错迷迷糊糊靠着女郎的香肩,连路都懒得辨认了。
女郎把杨错带进一个漆黑又深长的巷子。杨错勉强睁开眼,说道:“好黑啊。你为什么不开灯?”
女郎不说话,她轻佻的眼神早已不见,取而带之的是残忍的笑意。杨错见说话没人答应,这才注意到这只是个幽黑的巷子。难道她想打yezhan?杨错靠着墙站起,正准备说出心中的想法,却惊见对面的人如同地狱来的饿鬼正口水直流地看着他,眸子里还闪着阴森的绿光。
杨错惊得一声冷汗,再看女郎的手时,居然是没有命线的人。
“啊!棒子!”杨错大叫道。
女郎低嚎一声,露出两颗猿牙朝杨错脖子咬去。忽然,一捧白芒撒在女郎身上,女郎的身躯顿时冒起阵阵青烟。此刻的女郎已不复初前的狐媚,她狰狞的面孔上露出痛苦和愤怒的表情,转过身,朝偷袭之人嚎叫起来。
偷袭尸人的是一位稚气未脱的女孩。她愤怒地股着香腮,喝道:“被命运遗弃的邪物,本小姐追踪你一个月了。今天我林柔就要替天行道。受死吧!”
只见林柔拇指连扣食指和小指,中指和无名指对着女郎,转眼就劈出一道白色光华。
女郎闪之不及被连糟重创,顿时凶性大发,怒吼着朝小女孩扑去。杨错此时酒意已醒,他惊讶地瞧见小姑娘和白棒子正斗得凶猛。
杨错之所以称女郎为白棒子,其实是有原因的。棒子是指被命运遗弃的人尸,可人尸又分很多种。身长白毛的叫白棒子,身长黑毛的叫黑棒子。此刻杨错所见的便是一只白棒子。
白棒子虽不如黑棒子粗暴强横,可白棒子身体灵活,毒爪更是阴损无比。林柔虽两度重创女郎,却奈何修行不够,自己最擅长的华盖纹也不能取女郎性命。
林柔所带的糯米为救杨错已经一把全扔了出去。与女郎游斗越久,林柔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一下子落到下风。
杨错见小姑娘不是白棒子的对手,瞅准时机,红绳脱手把女郎捆住。林柔惊讶地看了杨错一眼,杨错大叫道:“快动手啊!我坚持不了太久。”
“我灭尸米用完了。”
杨错暗道了声我晕,连忙把自己的百宝囊扔给林柔。林柔取出一把糯米揉搓成粉,然后再从自己的百宝囊里取出一双红木筷子往糯米粉上一滚,接着一甩手,两支筷子如脱弦的箭般插入女郎的身体。
糯米专克被命运遗弃的邪物。女郎挣扎了片刻,便口吐黑水,倒地死了。
林柔看到女郎终于死掉,表情可爱地吐了口气,然后奇怪地看着杨错,问:“星流师?”
杨错摇摇头。
“那和我一样了。纹流师?”林柔高兴地叫道。
杨错又摇头。这回轮到林柔惊讶拉。
“你是骨流师,天拉。哥哥说骨流师的摸骨奇术是最神奇的。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手相?”
杨错还是摇摇头。
“为什么?你好小气!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耶!要不然你早死在白棒子爪下了。”林柔香腮一股,微怒道。
“你别生气。不是我小气。是我……还没学会。呵呵。”杨错尴尬地说道。
林柔顿时露出深思的表情。她想了想说:“也对。骨流师是最难的。是我才不要当骨流师。”
杨错心想:没人要你当。你自作多情什么?
“对了。我叫林柔,五品纹流师。你呢?”林柔问道。
“杨错。”
“杨错?好奇怪的名字。”林柔看了看表,叫道:“啊,我得回家了。我在新康私立学校念书,你可以来找我。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杨错还想问她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有棒子的时候,林柔已经跑远了。杨错这才发现林柔留了个烂摊子给自己收拾,棒子的尸体还趟在地上了。
就在杨错也想一走了之的时候,巷子两头传来了许多脚步声。
“不许动!举起手来!咦!杨错!你怎么在这?”
杨错避过刺目的光,往前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啊!李督察!”杨错叫道。
李胜兰看看杨错,又看看地下死状奇怪的女尸,玉脸一沉,喝道:“都给我带回警局。”
“冤枉啊!李督察!”杨错委屈地喊道。
胡乱中,杨错不知被谁给捶了脑门子一拳,顿时捶得杨错四肢发软,眼冒金星。
“吵什么吵。人脏并获你还叫冤?”又是一拳把杨错打进了警车。
杨错此时才感觉到,似乎一切还不在他掌握之中。杨错被押走后,从小巷的黑暗里又走出一位体态丰韵、面如桃花的女人。她捡起地上的红绳,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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