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直隶,蓟州。
大军停留在这里以后,朱由检非常烦躁,女真一直来去如风过,居无定所,让他根本抓不着的对方的尾巴,无从围剿。
而唯一能跟上的曹文昭,却又兵力处于了劣势,无法攻打拦截,让朱由检郁闷的不得了。
此刻,他终于认识到骑兵机动力的优势,也终于知道,为何中原王朝攻打草原总是不如意,包括明成祖朱棣五征蒙古,都没什么战果。
就是缺少了马匹,自己的移动速递跟不上对方,让对方能够轻易的搬家,到处游荡。
这种情况下,朱由检也没什么办法,明朝虽不缺马,但一时半会也弄不来太多的马供他使用,只能等待时机的发展。
“陛下,内阁再次发来公文,询问是否任命徐弘基为南直隶总兵,负责平定漕工叛乱的事情。”满桂拿着一封文件走了进来。
南京去掉了小朝廷后,地位直线下降,就连留都的位置都没保住,成了一个普通的城市,因此,南京守备的职责范围就么那么广泛,不太适宜此时平定漕工的任务,故而内阁用了南京总兵一职,这个范围够广。
“又是这个!!!”朱由检拿起来一看,公文还是老调重弹,说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这次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情况描述的严重。
漕工已经不满足于运河沿岸,开始朝着周围其他城市进攻,尤其是漕运总督缩在的淮安城,已经被多次攻打。
幸好杨一鹏的漕标还算给力,才没有让这些漕工攻破。同时公文提到漕工叛乱的趋势,刚开始时只是堵塞运河,试图逼迫恢复漕运,后来则因为生计,开始在运河以及两岸劫掠,而最近在,则发展到攻打州府的地步。
这个趋势说明,让朱由检脸色凝重起来,情况倒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你觉得,徐弘基可行?”朱由检忍不住问满桂。
本来他有个很好的人选——沈有容,要知道海军不仅仅只是有水手,还是刀马兵这样古代海军陆战队的兵种,对陆地作案并不虚,由沈有容带着大兵进剿,辅以舰炮,绝对能灭掉漕工这群乌合之众。
只是可惜,大海盗李魁奇突然冒了出来,而且还表现出了对漕粮的极大兴趣,故而沈有容只能去保护至关重要的漕粮,无暇去剿灭漕工。
而且,一时半会,朱由检手头也没什么可以信众的将领,去统领南方的军队,围剿漕工叛乱。
“魏国公富贵了两百年,行军打仗早就不行了,不过勋贵世家,终究还是有些底子,手底下有不少的人。”满桂想了想道。
类似的武将勋贵之家,家中多有家将之类的,这些人可不是虚名,而是有真材实料的,每一个都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等历练出来了,才回归家中。
纵然徐弘基不行,但有这些人的辅助,领兵打仗毫无问题。
“这样啊!”朱由检点头,能力方面没问题,就只剩下政治方面的问题了,对方是被迫迁徙到京师的,丢了土皇帝的地位,心中不爽是自然的,只是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
“罢了,就让他去吧。”朱由检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选择将领的行为。
很快,公文批复,送回去内阁附签执行。
当公文抵达内阁时,钱龙锡看到了却漏出一抹密之微笑,他的计划,正在逐步成型。
当然,朱由检是不知道自己一封公文,反而起了反作用。
“走吧,出去转悠转悠,老待在屋子里,骨头都快松了。”朱由检处理了必须要他同意的公文后,便想往门外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却遇到了前来报信的人,无奈之下,朱由检只好再次回到房间中的,倾听消息。
不过第一句话,就让他喜出望外。
从昨日开始,女真不在如同之前一样,四处游荡,现在有了目标,都去富庶些的府城劫掠,而且荤腥不惧,不光是物资,就连奴隶也再次开始收集。
这些物资和奴隶,就囤积在遵化城。
“遵化城?”朱由检不太明白对方为何在这里驻军,他看着地图,眉头紧锁着,难道,这一次的战争,又要是上次的翻版么。
“这会不会有阴谋?”朱由检习惯的询问满桂。
“定然有蹊跷,对方似乎在诱惑我们上钩一样。”满桂皱着眉头,再次详细的询问报信人,却没有问出什么来。
“不过,陛下,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去一趟,好不容易抓住对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是的,朕也是这么想的,以陆军的实力,当无所畏惧。”朱由检豪气干云道。
既然做出了决定,朱由检不再犹豫,立刻下令,让所有人全部整顿出发。
很快,一万多人的营寨被收起来,丢在马车上,随着大军一起行动。
一路上,朱由检看到了很多被女真人烧毁的村庄和田地,他们不光抢夺东西,而且还制造混乱,很多田地和家庭被毁的百姓到处流浪着,等待当地官府的救济。
这种情况下,朱由检不得不放慢速度,收集这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一边管束他们,防止他们为恶,另一面则等待着官府的后续救援。
有皇帝坐镇,这些救援行动自然是飞快的,每个官员都想借这次机会露个面,混个耳熟。
与此同时,喜峰口再度迎来了一部军队,每人披坚执锐,身后跟着厮卒,这是前来救援的阿敏,他抽调了一万五披甲人,在加上他们同等数量的厮卒,共计三万人前来援助黄太吉。
这是唯一能抽出来的兵力了,剩下的还有守卫女真各处,已经捉襟见肘了,而且还要防备辽南的明军,再多也没有了。
不过,三万的数字,已经让黄太吉满意了,此刻这些兵马正在朝着遵化城赶来,他就想知道,当大明的皇帝看见将近七万人的大部队围剿他失,会是什么表情?
这么想着,黄太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连日的怀疑,顿时心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