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追上了袁野。
“等等!”卢绾道:“你别去跟无影剑学了。这人喜怒无常,难以捉摸。我见识过他的厉害,听我的吧,弄不好,命都没了。”
“我专拣好听的说,人家实在不愿意教,我也不会勉强。”袁野道。
“其实,洛阳的高手可不止他一个呀,我给你推荐个稳妥的去处。”
“说来听听。”
卢绾道:“大名鼎鼎【八面来疯】现为我的座上宾。其中有个叫【疯魔剑】的,他的剑术之高,天下少有敌手。虽然与无影剑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只要你能学到他的十分之一,那也能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了。”
“【八面来风】,为什么会叫这么个名字呢?”袁野问。
“八面呢,是说他们有八个人,分别使八样兵器。”
“哪八种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他们在各自的兵器排行里可都是数一数二的。”
“奥?那【风】呢,是说他们的速度跟风一样快吗?”
“不不!是疯癫的【疯】。”
袁野摆摆手,“不要,我听着【疯】字就觉得硌应。”
卢绾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疯呢,是说他们对武学的如痴如狂,可不是神经不正常啊。他们八人也是因为意气相投才聚到一起的。”
袁野摇头道:“那也不去,投靠权贵是没骨气的表现。你看人家无影剑,铁骨铮铮,不向权贵低头。”
袁野说罢就走,又想起什么。
“你带钱了吗?”袁野问卢绾。
“带了。”
“借我点儿。”袁野道:“第一次登门,也得带点礼物吧。”
卢绾从腰间解下钱袋,往里边掏碎银子。
袁野一把抢过钱袋,“你给我一点半点,也买不着多少东西,都给我了,回头让刘邦给你报销。”
袁野说罢就走。
卢绾心痛的叹息道:“那是金子呀。”
袁野买了一些点心、茶叶之类,按刘邦给的地址,在一条普通的胡同里找到了无影剑的小破院,院里是三间小草屋。
“大隐隐于市!”袁野心想。
进了院,就听到有人在吟诗。
袁野虽不懂诗,最起码背过唐诗三百首吧,听屋里之人吟诵的诗,水平寥寥,诗曰:
“桃花飘落兮水中泛舟,锦鱼游水兮岸边垂翁。吾心之无形兮天地永恒,人生之无常兮愿者上钩。”
诗虽一般,但毕竟是来跟人家学剑的,那也得奉承呀。
“好诗!好诗呀!”
“什么人?”屋里人问道。
袁野本以为无影剑是个修仙的老者,没想到声音如此之清脆、稚嫩。
“打扰了,”袁野道:“老前辈,我是来跟您学剑的。”
“不巧啊,我师傅云游去了,你走吧。”
原来是他的徒弟,袁野想,先跟他徒弟搞好关系,成功几率会高一些。
袁野推门而入,只见屋内有一个四、五平方的水池,一个青年人正在池中泡澡。
只见这个青年人眉清目秀、皮肤白净,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你干嘛?”池中男子看到袁野闯进来后慌张道。
“师兄~”
“谁是你师兄?”
“我要拜无影剑为师,早晚是你师弟。”
“那老家伙可轻易不会收徒弟。”
无影剑果然是去云游了,要不然这小子也不敢说自己的师傅是老家伙。袁野心想。
青年人从池中出来穿衣服。袁野看到池中的水是乳白色的。
“师兄?”袁野问:“你用什么水泡的澡呀?”
“奶!”青年随口说道。
袁野诧异道:“什么奶?”
“羊奶呀!你以为是什么奶?”
袁野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他听说古人有很多变态的嗜好。
“我也觉的是羊奶。”袁野笑道。
青年人边穿衣服边说:
“你别抱希望哈,那老家伙首先不轻易收徒弟;再就是,即使收了徒弟,他也不会用心教。就像我,八岁就跟了他,给他端茶、倒水、做饭,除了学会了伺候人,其余什么也没学到。快走吧,别浪费了大好青春。”
青年人穿好衣服,转身看袁野时,他已经脱衣服钻进了奶浴池里。
“喂,你~”
袁野笑道:“嘿嘿,这么珍贵的奶,我也泡一下。”
袁野觉得温度适宜,舒服极了,一路以来所有的疲劳仿佛都给泡了出来。
“泡完澡就赶紧走。只有境遇不凡的人他才肯收的。”青年道:“你这种凡人,想都别想。要想给人家端茶倒水,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我的境遇就不凡呀!”袁野道。
青年人不屑的摇摇头,一副不信的样子。
袁野将自己大战蚩尤的事说了一遍,其中不乏有吹嘘的成分。
“你的故事很精彩,虽然只有一成的真实性。”青年道。
“可能因为我的经历太精彩,都让你感觉不真实了吧。”袁野无耻的说道,“今天没带我的伏羲剑和龟甲盾来,否则让你见见宝物,你也就信了,那可是我打怪得来的。”
“伏羲剑?”青年一怔,“我听师傅说过。你把你握剑的手伸过来我看看。”
“干嘛?”袁野带着好奇心将胳膊伸给青年。
“不假!”青年说道。
“诶?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看,”青年的手指从袁野的手掌滑到了袁野的心脏的位置,“你仔细看看,这里有条暗线。”
袁野仔细看看自己的胳膊,果然有条淡淡的红线,从手掌连着心脏,不仔细看,真不容易发现。
“伏羲剑已与你建立了联系。”青年道,“它通过控制你的心脏跳动,来影响你的情绪。”
袁野边听边点头。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呀?”
青年人道:“好像没听说它害过人。”
青年人又问:“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打败蚩尤,那你还有必要再拜师吗?”
“嘿嘿,我刚才讲的故事的确有虚构的成份。打败蚩尤主要是我朋友出的力。”袁野道:“师兄,如果师傅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你就先教我几招呗?”
“都跟你说过了,我只会端茶倒水。”青年人道:“唉?我的诗怎么样?你是不是故意奉承我的?”
“是真好啊!”袁野违心的说道:“其中蕴含的意境,岂能是凡夫俗子能体会到的。”
袁野的马屁还真拍对了地方,青年面露得意之色。
袁野指指门口处,那里是袁野带来的礼物。“师兄,师傅不在,那点小心意,你就收着吧。”
青年看看礼物后,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小瓶,拔开瓶塞,滴了两滴液体在水池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一样好东西。”
袁野一阵紧张,问:“是什么?”
“看你一脸的衰像,给你加点解乏的药。”
随后,青年提着礼物出去了。
袁野只觉得羊奶在往他的毛孔里钻,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在了,轻飘飘的。后来,他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袁野看到了七个长袖飘飘、霞裙月帔的仙女在练剑。
开始时,七人一起舞剑;随后是一个一个轮流舞。
只见仙女身段窈窕,却看不清脸庞,但袁野依然觉得有无限的美感。
仙女的剑招诡异却不难懂、流畅却含苍劲、迅疾而又稳健,让人看了如痴如醉。
不知过了多久,袁野只觉手指剧痛,醒了过来。是他受伤的手指因为泡在水里时间太长,以至生痛。池中奶水已经冰凉。
只见屋内漆黑一片,袁野不禁害怕起来。
“师兄,在吗?”袁野喊道。
不一会儿,一人端一盏油灯进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青年人道。
袁野借着灯光穿好衣服,只觉饥饿异常。
“师兄,有没有剩饭呀?”
“老鬼临走都没给我留钱,我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呀,哪有剩饭。”
“师兄,你往水里滴的是什么呀?”
“怎么,做春梦了?”
袁野羞得低下了头。
“这叫【逍遥散】,是千金难求的稀罕物呀。”
袁野见天色不早,遂与青年人告别,并说明日再见。因为袁野还没看够仙女,还想再来泡【逍遥散】。
“明天别来了呀,都说了老鬼不在家了。”
“我来是为了听你作诗呀。”袁野违心的说道。
袁野走出几步后,回头喊道:“明天给你带吃的。”
袁野出了胡同口,到了大街上。因为刘邦鼓励工商业,洛阳的街景极其繁荣,夜市自然热闹非凡。
袁野摸摸饿得咕咕作响的肚子,心想:“我有这么些金子,何不到洛阳最豪华的酒店享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