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根本就不用思考一般。
“只选……这一个?”府尹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陈小姐这是觉得苏姑娘绣的已经无人能敌,别人根本就入不了眼了吗?”
府尹夫人一句玩笑话,倒是让陈温婉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是回不过神来。
因为罗鸿宇想把锦绣带到京城去,对陈温婉来说,是一件特别介意的事情,她也很不喜欢锦绣,若是能够不选的情况下,她绝不会选锦绣,可没想到的是,她竟只选了她一人,也是奇怪了。
或许,是这苏锦绣的手艺,真的好吧。
陈温婉这么想着,转头看了罗鸿宇一眼,轻笑一声,忍住心头的疑惑和不甘,只对罗鸿宇道:“表哥,我选好了,接下来,轮到你选了。”
罗鸿宇点了点头,也凑过去看了几眼。
本以为陈温婉是因为刚才他的话,不得已选了锦绣的,可这认真一看,倒真像陈温婉的那种感受,眼神落在锦绣那副绣品的时候,便就移不开了。
如此意境,美不胜收,真如身临其境一般,雅致脱俗,清新美丽,若说绣工,旁边的两幅作品其实也不算差,工整无比,细密结合,也看不出什么缺点。
只是,他一个外行,对绣品一无所知的大男人,就这么看着,却似乎也能感觉到面前这个有多好,而旁边的那两个,本来好好的绣品,放在一起,确实黯然失色。
就像一个迟暮的美人,跟一个妙龄佳人比起来,那如何都是比不上的。
这也是奇了怪了。
他是如何都没想到,绣了一幅画而已,为何会有这样的效果。
“这一幅。”收敛神色,他也没有多想,指着锦绣的绣品便浅淡说了这么一句话。
“罗大人也只选这一副吗?”虽是心中有谱,管是娘子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罗鸿宇点头:“按照规矩本是应该选两副,不过我跟温婉的意思一样,既选了这一副别的便瞧不上了。”
他语气沉稳,嗓音内敛,旁人听的一个个倒是脸上都有了惊讶,这绣品莫非真这么好吗?尤其是那些离得远的秀女瞧不着了心中就更是好奇。
就连苏玲珑也是心中好奇,隐约闪过一丝妒忌之色,心中更是不甘。
“罗大人和温婉都这么选了,让我们也看一看吧。”苏玲珑收敛心中思绪,隐隐而笑,浅浅说了那么一句话。
“是让我们都来仔细瞧一瞧苏小姐出的题目,苏姑娘秀的作品,我这心里还真是好奇。”府尹夫人也跟着笑说了一句。
以苏玲珑为首,几人全都围了过去。
两位管事娘子和府尹夫人跟在苏玲珑身后,都是本能的先瞧了苏锦绣的作品。
这一看之下果然觉得十分不凡。
若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优点倒是不好说了。
只是觉得瞧了他的作品,便如跟着荷塘的水色混为一体,旁边的两幅作品竟是提不起要看的兴趣。
也是奇了。
几个人倒是都异口同声选了锦绣的作品。
一旁的符月鑫就更着急了,忍不住说道:“苏锦绣的便绣的那么好吗?只是不管怎么样,你们要再选一副吧?”
她咬着嘴唇,十分不甘的模样。
这个时候不是跟苏锦绣争长短的时候,怎么说也要把自己的名额凑上去,不然也太丢脸了,苏玲珑给了他名额,若这个时候再被锦绣的计谋给刷下去,她的脸上便是再也没有光了。
就连符家也会跟着一起丢脸,绣技也会受到质疑。
不行,她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也绝对不允许符家的名声在他的身上受到了质疑和污损。
一边说着,她还还朝那边的苏玲珑看了几眼,眼神示意已经十分明显,毕竟苏玲珑虽是姓苏,可她的母亲是符家的女儿,是她的亲姑姑呀。
苏玲珑如此聪明,又怎会不理解她的意思。
当即便笑道:“说的也是,按照规矩是要再选一位的,只不过苏姑娘的手艺太好了,以致我们倒是把旁边两位的秀品给忽略了。”
她一边说着朝旁边的两位管事娘子和府尹夫人说道:“这个我倒是不方便选了,不如让你们来吧。”
几个人还未答话,她又接着说道:“温婉和罗大人既然只选了一副,便只剩下我们四人,我就不选了老几位来挑吧。”
这意思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也就是说罗宏宇和陈文婉已经放弃了选择的权利,他们便不再参与,四个人再选的话难免会出分歧,三个人一起选倒是方便多了。
旁人不知道可锦绣,听着她的话却只觉得无比好笑,这苏玲珑倒也聪明。
这个时候让许娘子管事娘子来挑选,哪怕还有府尹夫人,难道还能不卖她一个面子能不卖符家一个面子而挑了另外一位绣女吗?
她倒是把自己摘了干净,也免得旁人说他寻思了,在这罗鸿宇面前只怕也能博个好感。
十年年未见这个女人的功力倒是比她母亲当年要更胜一筹。
“还是苏小姐来选吧,我们相信你的专业和人品。”府尹夫人和管事娘子都还没有开口,许娘子到率先说了一句接着道:“未免出现分歧,我的身份最低,我便放弃了这个选择的权利吧,更何况锦绣是我带出来的人,她又带了我两个女儿,我若来选反而更遭人质疑,还是我来退出,苏小姐来选吧。”
许娘子这话倒是说的巧妙。
符月鑫跟锦绣有矛盾,这是众所周知的。
她这么一说别人倒觉得很有道理,意思说不上别的了,就是苏玲珑也不好拒绝。
锦绣有些意外,看了许娘子一眼,心中微微感动,虽是跟她没有过多的交集,这一次的相遇也不过是一场交易,可使娘子对自己倒真是全心全意不留余地的好。
一个外人尚且如此,可反观面前的亲人,以及想起心中的那位父亲,心就更冷了。
跟着旁人比起来倒成了一个笑话。
也好,早在十年年前便已经看透了他们的面目,因为当初的信任险些失了性命,这样的教训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