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婉听了,有些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摄于罗鸿宇就在眼前,却又不敢如何,只委屈巴巴道:“宇哥哥,我不走,你……你跟别人用膳,不过是个绣女,怎就不能跟我一同用了?”
“温婉,你别说了,我们快走吧!”苏玲珑一双眼瞳本也在注意着锦绣,谁知道陈温婉就这么沉不住气,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苏玲珑一听,脸色都变了,忙拉着陈温婉要往外走。
她很聪明,自然知道这个时候,陈温婉说这种话,罗鸿宇会有多么的生气,心思敏锐的她,便连忙拉了陈温婉一下,想着是不是能够挽救一下,所以连忙拉着她的手唤了一声。
“我不走,我要宇哥哥跟我说清楚!”陈温婉有些固执,说完话,咬着嘴唇,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苏玲珑有些着急,脸都红了,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温婉,你……”
“闹够了没有?”罗鸿宇的面色一沉,冷冷看了陈温婉一眼,脸色说不出的难看,道:“是谁教你这般说话的?给我出去!”
“宇哥哥,你骂我?”陈温婉不可思议的,惊愕无比的看着罗鸿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那个模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罗鸿宇虽然为人向来严肃,可是对于这个表妹,其实还是很关照的,就算平时不苟言笑,跟她也不是很随意,可是……像语气这么严肃的,还真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她的模样看上去,当真是委屈极了,一脸不可思议而又惊愕的看着罗鸿宇,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宇哥哥,你为了一个绣女骂我?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
她是真的委屈极了,愤愤的说了一句,扭头转身就走了,那个模样,当真委屈极了。
“这……”
苏玲珑又是尴尬又是着急,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看看罗鸿宇,见罗鸿宇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再看看陈温婉离开的方向,见她已经差不多要跑了,眉心顿时都皱了起来,着急的很。
她应变能力还算强,朝着这边罗鸿宇屈膝福了**子,有些无奈道:“抱歉了公子,我先去追温婉了。”
罗鸿宇始终板着一张脸,没有多说一句话,那个模样似乎也已经很明显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苏玲珑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随即站起身子来,又转头深深看了在旁边的锦绣一眼,那眼神带着探究和疑惑,不过片刻,却又收回目光,转身追着陈温婉而去了。
陈温婉这性子可任性的很,陈家的大少爷又离开了,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到时候她得跟着倒霉。
待苏玲珑也走了,锦绣紧绷的身体才稍微的放松了片刻,明明还是那个样子,但是罗鸿宇就是觉得,她像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锦绣看了罗鸿宇一眼,有些不安说了一句。
这罗鸿宇的亲人显然也不是一般人,锦绣可不行还未入京就将人给得罪了,这个罗鸿宇看上去身份很是不一般,锦绣就更不敢轻易得罪了,怕到时候招惹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无妨,她说话太不懂事了,因是家中独女,一直不舍得教训她,所以……”他说一句,回头看了锦绣一眼,笑着摇摇头道:“你放心吧,跟你无关,不会有事的。”
他这么一说,锦绣倒是松了一口气,可一时间又不好多说。
他看向锦绣的时候,声音和神态都不由温和了许多,低声道:“温婉她年纪小,还有点不懂事,不过人没什么坏心,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这样一个人,竟然还会跟自己如此解释一番么?
锦绣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含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介意。”
陈温婉说话虽然直接,锦绣跟她也没有多少的接触,不过……一般情况下,这种人都是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心机,有什么事情也是直接放在面上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心思和防备,所以锦绣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相反……苏玲珑才是真正让她忌惮的人。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再见到她的时候,锦绣任然觉得心有余悸。
从小,她就跟她娘一样善于伪装,总是一副无害而又大度委婉的模样,锦绣母女在她们母女手上吃了多少亏,她心里又岂能不知道?
叹了一口气,还未回过神来,锦绣就转头看向这边的罗鸿宇,道:“那……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先走了?你……还是跟你表妹解释一番吧,你既让我在家慈府中借居,我若是现在就将人给得罪了,只怕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何况……陈小姐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没错的,你看……”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一点异样都没有。
可是罗鸿宇听着,看着她的神情,莫名又有一种不舒服的错觉。
他不喜欢这般平静接受命运的她。
一双剑眉敛了敛,他声音淡淡道:“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你去了我母亲那里,自也不会受半分委屈的。”
他既已这么说了,锦绣也不好再开口。
他转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床边的茶几旁坐下,旁边的炉子上热着水,他盘腿而坐,开始慢慢泡茶起来。
茶几上放着糕点和时令水果,还焚着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转头看锦绣一眼,道:“不想再用饭,过来喝杯茶吧,这江景夜色也还不错的。”
锦绣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道:“嗯,喝一杯。”
坐到茶桌前,他正在往茶壶里放茶叶,锦绣笑了笑,道:“让我来吧,这般细致的活儿,还是不适合公子你来做。”
罗鸿宇也未拒绝,点点头,就将东西交给了她,心里却奇怪,这茶道就连他刚才那娇蛮的表妹都不会,她一乡野女子,怎的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