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夜深,黄道吉一路跑回了家,躺在床上还心有余悸,十分困倦的黄道吉没有多想,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喂!去看看填志愿了!”黄道吉感觉有人拨拉自己,睁眼见到一个硕大的人头在自己面前晃,“我说林胖子,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上学的时候除了吃饭积极,难道填志愿有好事情发生?”
“别胡琢磨,就是晚了的话,志愿表可就飞喽。”
“日,唬我啊!”黄道吉穿好正正有些褶皱的衣服。
“你小子上大学吗?”
“那是,怎么也要弄个大学毕业证啊,走进社会,咱也是学问人。”
“你要是学问人,我不就是诺贝尔获得者了。”
“黄哥,咱就先别扯了,咱这不还没吃东西,先垫巴点去。”
“吃啥?少了燕窝鱼翅,咱可不去。”黄道吉见林胖子着急就拿他开涮。
“行,咱胖爷今儿有钱,鲍鱼猴脑漱口,鹿茸熊掌随便招呼。”林胖子毫不在乎的说,一拐角,进了早市,拉着黄道吉坐在一个油条摊上。
“胖爷,咱那鲍鱼呢?咱那鹿茸熊掌呢?”一早黄道吉就知道胖子这唬人呢,故意高调问道。
“老黄,看不起咱胖爷,说吧,是吃喝猴脑来鹿茸,还是吃鲍鱼跟熊掌。”胖子的这话说的地道,旁边喝豆腐脑的小学生抹抹嘴角对胖子说:“胖叔叔,这没有猴脑鹿茸,这只有豆腐脑和油条。”
“哈哈!胖叔叔,您看人家那戴红领巾的小姑娘多实诚。”黄道吉听到小学生叫林胖子叔叔,便瘪了胖子几句。
胖子却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喊:“老板来两碗猴脑,多放点卤,再来十根鹿茸,炸嫩点。”围着围裙的老板招呼一声:“您老稍等嘞。”
几个吃早点的老人在旁边听着只当个乐和,那个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倒是一脸的严肃,目不转睛的看着摊老板。
“您的两碗豆腐脑,十根油条。”摊老板将东西放在黄道吉跟胖子面前,胖子拿起一根油条刚要塞嘴里,戴红领巾的小学生走到胖子旁边,奶声奶气一字一顿的说:“胖叔叔,这个是油条,那个是豆腐脑,叔叔以后不要弄错了,人家会笑话你的。”
“哈哈,这个小姑娘,还挺较真。老板,再来半碗猴脑,给这个小姑娘带学校吃。”林胖子也笑了,现在这么执着的人估计就是这样大的小孩子了。“哎!好嘞。”那老板当下便又了半碗豆腐脑。
“胖叔叔,你自己吃罢,学校不让吃东西,你给这位瘦叔叔吃吧。”纠正完胖子的小姑娘,蹦蹦哒哒走了,那半碗豆腐脑摆在了胖子面前,黄道吉尴尬的一笑。
“你也老喽!哎,我说老黄,你这丫真不地道了,怎么一会功夫你全把油条吃了。”胖子正要下手抓油条,却看见盘子里就剩一根。“老板,来五根半油条。”
“啥?”老板粗嗓门的问了一句。
“来六根油条。”胖子又说了一句,胖子干的嘎咕事多了,黄道吉也见多了,学校里没有钱卖同学废书破纸便是他窜起来的。
“胖子,你小子滑了不少啊,而且辈份渐长啊。”
“去你的吧,哪有你滑,不过你小子吃东西又快了不少,转头说话的功夫,油条进去七八根。”胖子此刻还惦记刚才那油条。
到了学校,黄道吉跟林胖子填了一个学校,原因不言而喻,那个大学要分最低,而且文科是学校的主力,文科代表什么?代表女生多了,如果是学校是什么理工啊,什么研究院啊,你就看去吧,满学校的光棍,见到母猪都认为标致。
下午,黄道吉和林胖子一起去了球场。
还别说,黄道吉的球技渐长,虽然还是习惯三步上篮,但是已经不像以前,满场子乱跑,摸不到球了。
玩球期间,黄道吉又熟悉了一下自己那勇猛的灌篮动作,看来自己私下要好好练习一下了。
“三分王,进球啦!三分王又进一个!”球场上的其他球员没有恶意的大声吼叫着!
黄道吉暗下决心,不就是篮球吗?老子加倍努力,总会有抬头的一天!
就像往常一样,悬挂在没有几朵云彩天空中的骄阳毫不留情的把它的热情挥洒到大地上,把所有沐浴在阳光中的地面事物都涂上了一层刺眼的亮白。天上传来的酷热不仅让人们很快的就开起了空调,而且还把每个人的身子都烤出了滚烫的热汗。
炽热的阳光、空调外面散发出来的热气、各种交通工具散发出来的尾气,再加上照在马路上反射的阳光以及蒸发每一滴阳光下水珠而生成的水汽,立刻就让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蒸笼。
这种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天气让这座南方小城失去了一些街上往日的熙熙攘攘。在这个鬼天气下,人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去躲避那可怕的毒辣日光,或呆在恨不得把空调开到零下温度的房间里,或者把所有能打开的电风扇都打开,把风速调节到最大,让呼啦啦的风紧对着自己吹,让它们吹去自己身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让不断的蒸发带去他们身上的温度。
但即便是这样,谁也都能感到外面的世界正在经历着怎样的一切:建筑物的一扇扇玻璃窗反射着眩目的光芒,水面上可以看见无数个太阳,没有空调的公交车上看不到什么人影;热的可怕的道路上虽然还有不少行色匆匆的行人,但是不断的扇着,擦着汗的他们一个个满面油腻,神色烦躁而痛苦。
而此时这个城市里跑的最欢快的就是那时不时飞驰而过的空调巴士。在如此的天气下,这种能在夏天涨一倍价钱的客车总算迎来了他们赚钱的黄金时光,每一辆车上都塞满了乘客:比平时多出好多倍的乘客,没有人去管它们是不是超负荷运营,因为每一部空调巴士都在超负荷运营,连交警也不会去管的,因为他们的家属们很可能正和所有人一样在上面享受着和外面的炎热地狱充满对比的清凉。
可被炎热的天气折磨得难以忍受的人们还是在抱怨空调巴士的速度太慢,如果能一分钟一班就好了。
这座城市一个不起眼的篮球场上,一个孤单身影在挥洒着自己的汗水,整个暑假,吴道子没有再次要求黄道吉什么。
暑假结束,前往学校报道的时间已经临近了,黄道吉的身体在阳光毒射下成了黝黑黝黑的颜色。
吴道子送黄道吉出车站的时候与黄道吉说:“以后千万不能将神棍这个神圣的职业放弃,对了我可能会到你那里进行观察。”
吴道子将学费交到黄道吉手中后,狠狠的拍了拍黄道吉的肩膀:“努力吧,叔叔没有多余的钱了,除了学费,你连买水的钱都没有。”
“老东西!你怎么能够这么吝啬呢?难道你就不念点旧情!”
“小兔崽子!我暑假没有让你出工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还想多套钱门也没有!”
“那卖春药的分成呢!”
“什么春药?什么分成?”吴道子装糊涂道。
“就是上次在医院中!”
“噢,那次。”吴道子恍然大悟,“有合同吗?有人证吗?有谁证明我要与你分成!”
“啊!卑鄙啊!”吴道子露出奸诈的笑脸,黄道吉心里叹道:“姜还是老的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