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穿好衣服的女儿跟枪长,张春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枪长,哆嗦着嘴,然后呀地一声冲上去就开打,张春被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吃亏了,这水鬼就是枪长,他一直在骗自己,每天拿个火热的玩意往自己撒尿的地方捅来捅去的,也跟着母亲扑上去冲着枪长就是又抓又踢的,两母女将枪长打得那个惨呀。枪长吓得发抖,但是不敢还手,拼命地抱着头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嫂子,你听我说,我是在教春儿游水呢,没干坏事啊,唉呀,杀人了……”打得累了,手也软了,眼泪也抹花了脸,两母女抱头痛哭,人家都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没想到,孤儿寡母的还是被人欺凌了,想着自己的女儿才十四岁呀,就被眼前这失了天良的狼给糟蹋了。
张春妈一狠心,扯下衣袖就把地上的枪给反剪着捆起双手,然后冷声地问枪长:“你干了就是干了,当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是不是?张家人还没死绝呢。她三哥不是带你去打工么?你怎么就昧了良心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枪长眼见事情不好,只好跪着不停地磕头:“嫂子,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无所谓了,你要杀要剐都由你,可春儿这么小怎么办,传出去将来还嫁人不?你熄熄火,就将春儿嫁给我吧,我会负责的。”张春冲过来就是一口水喷在枪长脸上,枪长心里恶毒地想:老子下回给你喷回去,喷得你直叫大爷!
张春妈心里也犹豫了,是啊,春儿这么小总不能让人知道给糟蹋了吧,可是看着枪长这付尊容和平时的传言,心里很是不甘!不行,坚决不能放过他,转头问张春道:“春儿,你怕不怕,妈把欺负你的人给杀了!”枪长闻言心胆俱寒,急忙膝行着,向张春叫道:“春儿可不能啊,杀了我你妈也得死,可不能啊!”张春儿可从没想过要杀人,陡然听到妈妈这样说,心里也是害怕,想了一会儿才对她妈说:“妈,春儿不怕,但杀了他肯定犯法,咱们告他去,春儿不怕别人说,最多跟你一辈子!”小姑娘陡逢大变,倒显得有些成熟了,张春妈看看女儿,想想今后的日子,咬着牙道:“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先去叫你大伯,还有你大哥,再通知其他的村里人来,今晚就把事情做了!”
这女人心里一发狠,可说是比男人还可怕,枪长已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等人声热闹起来时,枪长已经变得有些痴迷。
***
“姓名?”
“陈四清。”
“年龄?”
“二十四。”
……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看着一身绿警服的公安,枪长竹筒倒豆子全招供了,连去找老婆窜玉米林的事都交待了,特别是听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后,更是狠不得把祖宗三代的事都交待出来,想自己无论如何要立功,就将车祸的事也交待了,最后把在社里听人干事的也说了,实在找不到说的就把胡老刀干他大爷家六妹的事儿也拿出来说,听得公安们面面相觑,这都是个什么家伙呀,笑得眼泪直流,但也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变态了,他们可不是什么专家学者,只好按程序办事儿,交卷宗做好,由副所长亲自押到县上去移交给县局。整个案子不过三天时间就全部弄明白了,案情明白,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可以依法逮捕。
枪长戴上了银光闪闪的手拷,却一点都不觉得羞愧,他认为这东西戴上了就说明自己也是个恶人,犯罪的人都是让人害怕的,这样也好,几个月出来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这么一想,便有些趾高气扬的意思了,他爹没有来看他,也不敢出门,张家的人可说是对枪长恨到了极点。但也觉得张春母女俩的做法,很得体,虽然张春被坏了清白,但也维护了自己的尊严,这倒没让别人小瞧,但这姑娘确实是完了,唉,想想也心疼。农村说三道四的人够这母女俩受的,只好将事情写信给张三,让他想想办法,在外面帮着找个事做,张三收到信后,第一次喝了一斤酒,大醉之后又是大哭,工头知道这件事后,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第二天找到老板,七尺高的汉子硬是泪下如雨,老板也是个农村出来打拼的人,非常同情这俩母女的遭遇,便点头答应让她们来做饭。张三急忙收拾一下东西亲自回家去接婶婶和妹子了。
枪长被带进县看守所时,气焰很高,但也有些害怕,生怕自己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以前就听说过老犯人欺负新犯人的事,果然一进去就被几个打架伤人的县城小混混揍了个下马威,枪长只坚持了一分钟嘴上就叫上了爷爷,心里却在骂孙子!但是没办法,在两个小大哥的调教开始学习推拿按摩,学得还挺上心,没几天手艺已经是最好的了。
一直在看守所呆了三个月,每天都是玉米面做的饭泡白菜土豆汤,那汤水一下去,就有很多的面糠漂起来,幸好枪长拍马屁的功夫了得,每日陪着两位小大哥开心,倒也能从中得些好处,偶尔有烟抽,还有两人的家里塞进来的肉,每天只能放风半个小时,人人的皮肤都惨白得可怜,枪长更是可怕,脸色又青又白,身子瘦得就像个营养不良的小猴儿。
枪长以为荣的长发已被剃成了光头,这让枪长有种比失去老婆还要痛的感觉,可也没法子,现在公安武警在枪长的心里就像是神仙一样神圣,他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同监的人听后,两个小老大也随意道:“你这是诱奸不是强*奸,嘿嘿,不过你那整人的水鬼法子不错,你他妈真够毒的。”在聆听着两个小老大接下来的狂吹砍人揍人、群架、放血等等威风事迹后,枪长在心里便念上了这诱奸的罪名,最多就两三年,对这时间枪长也没什么概念,心里想,就当是出去打工赚钱了,有几个老犯人还说,如果送到好的监狱还能有工资,到释放的时候一起发放,看来还不错,就是别被送去挖煤打矿,一个意外就会要人命。
可当法官庄严宣判枪长强*奸罪成立,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时,枪长脑袋子终于一下子蒙了,还没等法官反应过来,就大声嚷嚷道:“我那是诱奸,是诱奸!你搞错了,没有强*奸啊。”在法警几下老拳后,枪长两眼无神地被拖回了看守所,回去后就开始大哭起来,声音凄凉之至,连平时威风八面的小老大也十分的同情枪长,跟着一起骂这些办案人员,专整老实巴交的人,没关系,没钱,要是换个当官的,有钱的就怎么怎么样等等,枪长一时也被他们哄住了,止住泪,从此仇恨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他不认为自己真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罪,这种事情竟然要坐八年牢!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看守所的人跟省里联系监狱,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运气还是什么,竟然联系上了省第一监狱,那里可是模范监狱呀,全是重刑犯或者是敏感的罪犯聚居地,其他的犯人要不是送去挖煤,要么就是农场去种果树挖地,省一监可是属于工业性质的,每年都有较好的经济效益!
枪长的魂魄在被宣判的那一刻已经飞散了,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像个植物人一样,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更是显得遇风就倒,押送的公安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农民,从卷宗里看,这个人是初犯,虽然手段不光彩但是坏害了一个良家小女孩。一路倒是对枪长很照顾,这次枪长没有晕车,他根本就没感觉到是在坐车。
到了省城后,公安将交接手续办完,跟枪长说了两句好好改造争取减刑之话后就回去了。一个劳教民警领着枪长去拿衣服行礼,然后又是照相挂身份牌,便带着他走进一间狱室,里边的环境还不错,四张上下铺,枪长被分在靠门处的上铺,里边没人,想来都是上工去了。管教领着无神无主的枪长将东西一一指定摆放地点后,就开始教他叠豆腐块儿,见枪长无神的双眸,管教有些无奈,只好让他先休息,随后再来,但又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下自杀的事。只好跑到值班室打电话,让同监室的几个犯人提前回来。
看着枪长的样子,七个同监的人有些纳闷了,管教把枪长郑重地交给室长后,独自溜了出去,他心里清楚,这几个家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先让犯人跟犯人交流一下,说不定能起到很好的作用,怎么分来一个傻瓜式的犯人呢?
枪长还坐在床上发怔,也没注意其他人的反应,突然脸上响起一声脆响,也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让枪长神识回归了,惊恐的眼神一下子看着打他的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瘦汉子,身上的肌肉纠结,就像铁块一样长在骨头上,这瘦子长个鹰勾鼻,两眼深陷,脸色黑红,瘦削的脸孔,特别是眼睛里射出的两道寒光,更是让枪长不停地发抖!枪长不等第二下到来,便突地一下跪在七人面前,大哭道:“别打我,别打我!我是被人整进来的,爷爷,你别打我,求求你,你们别打我啊!”七人再次发怔,能进省一监的都是好汉子,怎么会出现这么个主?有意思!另一个高大威武的约有五十岁的中年人对着枪长喊到:“别嚎!站起来说话!”
枪长再次把对公安交待的事实,又在这几个犯人面前说了一次,一个跟枪长差不多体形,但相容英雄操着一口普通的,约三十岁的男子边听枪长叙述,边不停插嘴问枪长的感觉,枪长被他打乱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一一回答,那人很有意思,会颠来倒去的问同一件事,然后会故意记错时间,或者人名,再反问枪长,结果一直到吃饭时间才告一段落,枪长觉得自己比被揍一顿还痛苦。跟着几人一起出去,枪长这才仔细地打量开来,除了打他的瘦汉和问他的矮个子,七他五人,有两个差不多六七十岁的老人,板寸头上头发花白,一付看起来就马上咽气的家伙,还有一个是满面的青胡渣子,身形像只坦克一般的壮实汉子。最后两人一脸的文气,看起来很像是学富五车的学者,都是中年人,只有枪长是最年青的。
吃饭之前唱了一首歌,整个饭厅里洋溢着一种高昂的气势,枪长的血有些沸腾,也跟着脸红勃子粗地乱吼。饭菜比在看守所可是好太多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白米饭管够。吃着饭,枪长的心眼儿开始活了,有这么丰富的饭菜,还有合体的衣服,比在外边打工强!嘿嘿,老子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吃完饭就开始政治学习,枪长觉得很新鲜,他是新来的要背监规,听着带教他背诵的老头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好似在唱顺口溜。
晚上枪长跟着七人一起回到监室,那矮小的汉子继着对枪长的省问,白天带枪长进来的管教见到枪长下午吃饭的表现也很满意,好似吃了粒定心丸,安心地下班了,交给另一个管教值班手续后回家。七个人好像很守规矩,虽然枪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不敢问什么问题,特别是白天的瘦汉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凶杀汉子,可不能惹啊。
睡到半夜时,耳朵一阵剧痛,睁开眼,朦胧地看到其他人都站在床边。矮汉子笑嘻嘻地说:“白天咱们忘了对你进行欢迎仪式,现在补上,兄弟别见怪哦。”
被瘦子一把拎了起来,像个小鸡一样被扔到墙根,几人也不说话,拿了个口杯放在墙上,让枪长弯腰顶住,全身的支撑点都在额头部位,矮汉子笑道:“这叫礼炮三响,都是我们的规矩,所有进来的人都要来一回。”话一完便一掌拍向口杯,枪长只听到碰地一声,额头处一阵剧痛,然后是满天的星星,发着黑晕,接着听到口杯掉在地上发出咣地一声,最后是枪长摔到地上砰地一声,三声响完,枪长在地上半天才哼哼出声,脑子里还在嗡嗡乱响。
一个老头站出来说:“够了,他不是被弄来当细作的。这小子是真的强*奸犯,不过是个没血性的强*奸犯。”
矮汉子收起笑容,恭敬地对老头说:“老大,我们再试试?”
老头摆摆手道:“不用了。不过……这家伙应该造就一下,就当大家的玩具吧,反正也很乏味的。你们大家都介绍一下。”
瘦子把枪长按到老头面前喝道:“跪下,拜老大!这是你的福份。”枪长的头已经清醒了,也是福至心灵,冲着老头隆重地下跪叩了三个结实的响头:“老大……不,请你收我当弟子,我是个没本事的人,本来犯的是诱奸,但被整成强*奸犯,我没出息,丢脸!我听人说这里都是能人,我不想在这儿混饭吃,你收下我吧!”枪长的心性被瘦子和矮子对老头的恭敬点醒了。心想有这么个老大作师傅可比被收作小弟要亲近多了。
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枪长:“想作我弟子不难,只要你能办到一件事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