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监牢里的栏杆下滴着水珠,秦容亦步亦趋跟在秦湛的身后。七妞把绕,路的尽头,有一白衣男子长身而立,身盼有三三两两地毛头小老鼠不敢上前。秦湛大步超前去,惊得老鼠四处逃窜,秦容稍作躲避了一下,就听东篱恭敬道:“参见皇上。”
顾清绝略一侧目,视线略过秦湛,放置在了她的身上。
秦容刚好提着裙子躲避了耗子,皱眉抬头,对上了顾清绝的视线。
只是一瞬间,他就冷淡的收了目光:“皇上为何不只身前来?”秦湛似是冷笑一声,狱卒搬来椅子,他撂袍入座,目光森然穿过地牢栅栏:“爱卿何事还敢问朕这等琐事?”
“臣只是因为,有些人,不应当随时随地的跟在身边。”顾清绝所言所指可不就是说秦容?
若是真的不用秦容,秦容也乐得清闲,她也不想跟着怪人待在一起:“要不皇上,奴婢先出去了?”
清润的女音让地牢里的囚犯微微晃动了些枷锁,缓缓抬了头。
秦湛睇她一眼,意味不明,秦容一贯厚脸皮,蹑手蹑脚的想走,临走顺便好奇的网地牢里面望了一眼。
只这一望,便再也挪不动脚步。
那地牢里面满身伤痕的女子,头发散乱的铺在面上,隐约能看见她的轮廓。
她目光她再熟悉不过,那种永远静静投递过来的,带着忠诚于执着。
笑若。
她之前听见扶风说笑若被抓进了宫。
原来就是绑在这里来了!
她激动的想上前,但碍于身边的两个人,又生生的制止住脚步,又急又痛的看着她。
不知秦湛与顾清绝要做何事,她自然不能露出马脚,再伺机而动。
笑若并未看见她,她眼中似乎只有顾清绝与秦湛,对旁边站着的下人几乎未带余光。
她神色阴冷,目光里渗着冷刃般的微寒:“我何德何能,竟然还能看见皇上来此探望。”
秦湛懒洋洋的搭着身子,并未瞧她,反手给秦容打了个响指,“过来。”
秦容踌躇几步,犹豫再三,走上前去。笑若无力的靠在墙上,不经意的抬头朝秦容望去,瞳孔皱的一缩,蓦地站起身来:
“公主!!”
嗓音之凄厉,吓得旁边的东篱抖三抖。
秦容的动作一顿,刚要转头,反之秦湛捏住她的喉咙,迫视她弯下腰直面他。
笑若愈发疯魔,她扯动的锁链哗啦啦的响,脚脖与手腕血肉模糊她也不管不顾,声嘶力竭:
“你放开她!”
秦湛恍若未闻,动作愈发肆意起来,先是挽过秦容的鬓边碎发,再是与她四目相对。
他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亲昵无比:“你告诉她,你叫什么名字?”
顾清绝脸色阴郁的转过头,不肯在将于余光放到身边的这两个人身上。
秦容微微皱起眉头,她能看到,他那双目中柔情蜜意的背后,渗着让人心惧的疏冷阴寒。
身后的笑若声嘶力竭,惹得狱卒走上前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笑若的身上。
啪!
秦湛脸色未变,视线稍稍朝笑若那里游离,那狭长的凤眸,分明渗着轻微的快意和泄愤。
他愤什么!他就那么不希望她的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