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体被人拿走作何用处,以及父皇的遗嘱是否还在宫中?还有那个古怪的男人。
这些她都要一一搞清楚。
她养精蓄锐,小太监拎着她到了丽妃宫中。
先皇驾崩,现在的妃子也是秦湛的妾室。
接她的是个小宫女儿,小太监先把她的好处说了一遍,逗得小姑娘眉开眼笑,望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一层喜爱,接过笼子道了谢,就把她安置在了一间小房里。
这间屋子似乎是特别为她准备的。
“你的主人今天要很晚才能回来呢。”小姑娘说:“你可要乖乖的。”
言罢就离开了房间。
开门这个技巧她已经很熟练了,等人一走,确保无误,她开了门,依靠着她矮小的视角,辨别现在在哪里。
算算路程,平常宫中的太监出门都用骡子,而大臣等皆是用马,算算时间,那个男人应该也到宫中了。
先去看自己的尸体。
后宫她熟,走几步就知道了,只是人好走,动物却不好走,没走几步就会听见惊呼,旋即就有人要抓她。
索性她平常胡闹关了,身体用着也灵活,甩开了一些人,躲在草丛里。
刚想偷溜,呼听一声唱和:“皇上驾到!!”
她连忙趴在地上,调转视角,埋在草丛中,瞪大了眼往大门瞧。
原来这里是太和殿。
略作思忖,她顺着墙根一路向前,只见宫人排成一排,山呼万岁。
她的视角略矮,看不见撵轿上所盛之人的样貌,却感觉到清冽的寒意密不透风的将它周身包裹。
是比父皇还要骇人的魄力,未见其人就能有所感觉。
她不禁忧虑自己能不能抵过从未见过面的皇叔,且还以这副模样。
有宫人悄悄抬头,却不经意的撞到了在墙角下的秦容。
啊。
宫人极为低弱的叫了一声,秦容猛然回神,快速的用嘴巴拱开了最近的门,挤了进去。
那宫人本想开口说什么,一股力道闷头砸了过来:“叫什么?”
宫人被打,惊得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转眼又害怕的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秦容心惊肉跳,靠在门口,粗喘着气,望着眼前的奢靡金黄的房间。
她竟然看也不看,就到了皇帝的寝宫!
肠子都悔青了,可是门口的脚步声愈发接近,她立即找了个小角落钻了进去。
门被推开,她瞧瞧探出半张脸,视线里,男人纤尘不染的皁靴踏入殿中,风中夹杂着清淡的龙涎香。
来了!她屏息静气。
大太监孙盛德关上门,“清绝大师已经到了宫中,先下求见。”
清绝?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就能知道他们要自己的尸体有何用处了。
秦容悄悄地往缝里头钻了钻。
帝王略颔首,低沉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宣。”
“叮铃。”铃音在门口戛然而止,旋即,门被打开,投递来的阳光下飞扬的尘点,步入玄紫长衫。
“启禀皇上,长公主的遗体已经按照皇上吩咐搁置完毕。”
搁置在哪了?她绷紧了神经,可是两个人却未透漏尸体安置地点,只听帝王嗯了一声,又问:“爱卿可被人刁难?”
如若他将在长公主府上发生的事情讲出来,笑若扶风必死无疑!
顾清绝眼皮未掀,淡漠道:“未。”
秦容长吁一口气、
“只是。”顾清绝略作思量:“臣想求陛下赐臣一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