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之诚恳,让人不得不怀疑到底是不是宋才人所做。
秦湛未理会那边殷切盼望的宋才人,只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须臾,帝王缓缓俯下了身子,挑起了秦容的下颚。
四目相对。
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秦湛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那双眼睛,略微深意的道:“朕的容容,还很聪明?”
她哑然,长睫轻颤,避开了他的目光:“奴婢只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罢了。”
秦湛扬唇一笑,又离她进了些,她看见秦湛的手扶在软塌的边缘上,固定着自己的身子已经鼓起了青筋:“你可知道,你的心里话,是这宫中没有一个奴才敢说出来的?恩?”
她蹙了蹙眉,又与他对视。
帝王的眼睛微微眯着,带着兴味,好奇,下颚的手跟着渐渐收紧:“是不是长你这双眼睛的,都胆识过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容不解,秦湛眼里一闪而过的东西她未曾捕捉,只是秦湛已经收回了手,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似笑非笑:
“既然这件事情有蹊跷,朕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过早的下定论,孙盛德好好地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宋才人受惊,就在自己的宫中休息不要出来了。”
宋才人殷切盼望的火苗一阵明灭,有些失望的看了秦湛一眼,但终归只是关禁闭而已,比关在冷宫强。
她对这个叫容容的宫女的观点稍微有些改变,刚要谢主隆恩,高处上的帝王含笑说了一句:“毕竟朕的容容似乎是很看中宋才人。”
!
这意思是,皇上留下她,只是因为这个低贱的宫女帮她说了话?
宋才人惊诧的看向秦湛,又看向跪在她眼前的秦容,表情十分复杂。
秦容亦是震惊不已,从她到秦湛的第一天开始,秦湛就对她的态度暧/昧不明。
她不知道秦湛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在这种后宫之中,风头太盛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儿!
背后宋才人的目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她长吁一口气,沉着应对:“奴婢只是站在皇上的身边考虑,是皇上英明。”
秦湛轻笑一声,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你,她现在已经在冷宫了,你又何必谦虚?”
这家伙!秦容磨牙,至于把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就往绝路上面逼吗?!
这口气就梗着,秦容也没回答了,宋才人亦是告退,离去时,还颇有深意的看了秦容一眼,等人都不在了,现在又不是秦容当值,她理所应当要退出去。
她还有话要找宋才人。
可是还未等将告退的话在唇齿中斟酌一番,秦湛手一挥:“容容,给朕揉头。”
秦容皱眉,不解看向秦湛,旋即又觉得不妥的垂下头去,不大情愿,所以没回答。
孙盛德再次惊讶的看向秦容:“皇上?奴才还是叫太医过来吧?”
每次皇上头风发作的时候都甚是痛苦,需要针灸才能缓过神来,这宫女又怎么能——
秦容只能心里祈祷秦湛不要让她过去,希望孙德胜拦一拦。
可是帝王偏生犟得很,明明脸色的苍白如纸了,他却还是笑着看着秦容: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