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对上了秦湛的眼睛。
她奶奶的叫自己什么不好偏生叫她容容!她对这个容容称呼实在是做不到以一种奴婢的身份回答。
长吁一口气,她以壮士扼腕的心情又回了一句:“奴婢在。”
秦湛没有理会她的的复杂神色,抬手:“给朕梳头。”
“……皇上?”孙盛德震惊,上朝的头发怎么能让她梳,如若是梳不好的话?在文武百官面前如何岂不是?
秦容也纳闷:“奴婢没有梳头过,奴婢梳不好。”
“无妨。”秦湛对她摆了摆手:“过来。”
在心中挣扎片刻,秦容好歹动了腿,结果脚已经麻了。
“还在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孙盛德呵斥:“还不赶紧过来?”
催催催,催命啊。秦容心里头翻了个大白眼,一瘸一拐的走到秦湛身后,接过梳子,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轻点!”孙盛德又在旁边呵斥。
轻什么轻啊,这么大的一个男人梳头发还怕疼啊?
她心里腹诽,小怨妇的样儿透过镜子看起来甚是可爱,有点想要大力的那秦湛的头发泄愤,又有些不敢,每一下都梳得极快。
然后熟练地,给秦湛挽了个发髻,动作又快又准,戴上金冠一气呵成。
她的熟练而且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手艺惊了在场所有人。
这梳得怎么又快又好,完全不像是一个从来没没有梳过这种头发的人。
秦容不以为然,她没少给父皇梳头发,每次闯祸或者有事情相求的时候总要早早的守在这里等着给他束发的。
“没有梳过头,手艺还这么好?”秦湛靠在椅子上,从镜子里看她,语气意味深长:“你是天才?”
“皇上说笑了,哪有梳头发的天才啊。”
秦容面无表情的脸又变幻出了笑来,眉眼弯弯,唇红齿白,样子讨喜极了:
“其实奴婢在从前,就一直练习,希望有朝一日能给圣上梳头发,没有想到这梦想得以实现了呢。”
“是吗?”秦湛扬眉:“看来你幻想的不错,还幻想什么了?”
宫人们朝着秦容投来好奇的目光。秦容笑容稍僵,旋即又搔首弄姿:“奴婢怎么好意思说呢,总之,奴婢幻想了很多,皇上与奴婢朝夕相处之后,就知道奴婢的好了。”
“恩……”秦湛颔首:“那朕倒是比较期待了?”
“恩恩~”她笑着点头:“皇上您可真帅~真好看,像是画里面的人。”
这种直白的谄媚听得宫人汗毛倒立。
秦湛也不知道听着受用不受用,嘴角微勾,回首朝她望来:“不像七仙女了?”
她笑容一僵,樱唇撅起:“奴婢没文化,皇上不要取笑奴婢了啦~”
噫~这做作的姿态,就连孙盛德看了都辣眼睛,可是一瞧皇上似乎是乐在其中?
他只嗤笑一声,那目光里头也不知道是在瞧着自己的傻子还是瞧着自己的闺女,有点纵容又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清明:“昨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此言一出,秦容的笑容更僵了。
她立刻感受到了气氛在微妙的变化,好像是在秦湛这**的目光和语气当中,她昨天晚上就如同一个狐媚子般领着皇上夜夜笙歌直至天明。
秦湛为什么要当这么多么人的面儿这么说话,这不是把她往封口浪尖去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