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起的疑虑转瞬消除了,小太监觉得就算是换了一只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也算是有缘。
小太监心宽了,也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完成自己的使命,拎着她就回去复命了。
而且小太监也算是个好人,还不忘了让她在路上看看风景。
秦容一刻也不敢放,紧盯着回皇城的路,就见家家都扬起了白幡。
途经长公主府,小太监似乎有事儿要办,下了马车进了府。
门口挂着两个大白灯笼,穿着白色丧服的奴才们守在门口,神色恹恹。
秦容咬开门闩,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公主府里面万事万物它都很熟悉,绕过家奴的死角,一路到了正厅。
偌大的楠木棺材陈列在大厅中央。
暗暗的啜泣声掺杂在死寂的气氛中,风鼓起白幡,呼呼作响。
抬眼朝正厅中看去,她心不由得一抽。
正跪在厅中一男一女,身着白色丧服,那她忠心的两个手下,笑若与扶风。
笑若扶风皆是一张铁面,流血不流泪,今日双双肿着眼跪在她的棺前,满面懊悔。
她一阵恍惚,望着那金丝楠木,定然安静的躺着自己的躯壳。
原来自己真的死了。
而恰在这时,一声唱诺打破了这府中的死寂。
“清绝大师到!”
不知为何,屋里人听见这四个字都变了神色。
秦容并不知来者是谁,只见素来面不改色的扶风看向身畔笑若,而笑若攥紧了拳,似乎在卯什么劲。
她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叮铃……”
清脆的铃音响起,一股淡淡的檀香参杂着微风拂来,秦容朝着来人看去,却是怔住。
明明声称大师。
可来人却并非如此。
身着玄紫长袍,绣有祥云,有如神祗。
墨发及腰,如瀑般垂至腰间,脸上蒙着一层薄纱,眉宇间画着繁琐的朱砂纹,手握盘满蛟的权杖,清脆的铃音正是来自权杖之中。
犹如那小说上所说的,清冷的上神。
他翩然在正院中站定,目光似是拢了一层雾一般,掀眼望向棺材。
“我来奉圣上旨意,将长公主的遗体带走。”
秦容震惊,作何要带走她的尸体?
笑若拍剑而起,一把横在了棺材前头,颇有股视死如归的架势:
“有我在,你们休想动长公主一根毫毛。”
这名男子面不改色,甚至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长公主乃是冤死,魂魄只怕怨气极重,须得诵经超度。”
秦容看了眼自己的猪身。
她现在的怨气是很重。
笑若讥讽的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心思?是你们害死了长公主,现在又拿走长公主的尸首!诵经超度?不过是你们掩盖心虚的手段罢了!”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
紧接着,四周突然邪风四起,吹翻了厅中纸片,黑灰参杂着火光,拢成了一个漩涡,将棺材包裹在其中。
看向源头,原是那公子手握权杖,目光沉冷:“姑娘不从,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笑若狞笑:
“秦湛的手下,果然都是妖孽!”
言罢足尖一点,她提起长剑,直直朝着男子的面门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