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皇上冷笑一声,回想方才他在自己面前那般傲然的神色:“应该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在这儿哭什么。”
秦湛急找了秦容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在湖心中央的亭子里找到了她。
湖边风甚大,秦容哭得梨花带雨,脸蛋通红。
他有些气,气皇上对她那个态度,气她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父皇是不是越来越讨厌容容了?”
秦容抽泣着,抬头看向秦湛,脸上的泪痕还在,任由北风嚎叫着吹干她的脸:“为什么父皇对容容越来越不好,是容容哪里做的不好了?”
“你没有那里做的不好。”秦湛凝重的蹲在她面前替她擦掉眼泪:“别哭了,大冷天,脸都要哭疝了。”
“可是父皇对容容越来越不好。”越是有人安慰,秦容就觉得伤心难过:“他开始不喜欢跟容容吃饭,看见容容就说容容的不是,自从韵妃有了宝宝之后,父皇很少对容容笑,他看见容容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
越想越伤心,秦容咬住了下唇,泪珠儿就跟金豆子一样往下掉:“容容就这么差劲吗?”
“谁跟你说差劲的?”秦湛拧眉,给她擦脸,生怕这白嫩的脸蛋因为此伤了:“皇叔喜欢跟容容吃饭,不说容容的不是,在皇叔眼里,只有容容,天上地下,最好的人。”
“……”秦容瘪嘴,扑到了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衫,哭得伤心极了。
“皇叔,若是父皇生了娃娃,对容容越来越不好,打容容的话,你就把我带走吧。”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我不喜欢那个宝宝,如果那个宝宝生下来,父皇就会对容容越来越不好,容容就再也没有父皇了。”
秦湛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喜欢那个孩子?”
秦容也实话实说:“我知道,他一定很可爱,如果他很乖,我是很喜欢他的,可是因为他来了,父皇对我越来越不好,容容心里不舒服,不想要他跟父皇在一起,若是皇叔能帮容容劝劝父皇,不要对容容这么不好,容容一定会对那个宝宝很好的。”
“……”秦湛没说话,他站起身来,目光飘向结满冰面的湖。
恍惚想起,秦容特别小的时候,皇兄带她来这里玩,父女两个其乐融融,旁人几乎无法掺和到其中。
可如今……女儿在湖心中央吹冷风,父亲坐在大殿之内,冷眼相对。
只要是没有那个孩子就好了。
秦湛眯了眯眼。
次日一过,腊八节,宫中拜访夜宴,韵妃独得皇上宠爱,坐在皇上身边,笑吟吟的吃着东西,时不时还与皇上相敬。
“听闻昨日容容挨说了?”顾清绝眉心皱着,见那上头笑得一脸美艳的女子,又见对面那个失魂落魄的小公主,他面露不悦:“皇上对她也太过偏袒了。都是自己的骨肉。”
秦湛未语,故作不经意的瞧向上头的韵妃,韵妃喝安胎药的时间到了,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臣妾去去就来。”
秦湛垂下眸,同顾清绝说道:“我喝醉了,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