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样的祖宗谁敢管?
结果秦大祖宗死了,秦小祖宗死了,公主党那边嘎嘣一声,差点就都随着去了。
现下,以唐景云,蔡良,刘峻茂为首的公主党,拦在灵柩前,要为长公主送行,也不管顾清绝答应不答应,掀袍一坐,随意潇洒,将古琴古筝放在膝上,一人还拉的胡琴。
顾清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侧过身子,也允了他们哀悼。
唐景云如鲠在喉,望着那灵柩上硕大的白花,下唇抖了几抖:
“长公主,我们来看你了。”
就这一句,带着浓重的不舍。
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撒了他们一身。
他们拉的,是秦容最喜欢的艳曲。
她从前总是眯着眼点着足,殷红的唇溢出一口的淫词哼唱。
此时却被他们硬生生的弹出了悲恸来。
曲罢,他们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草民等恭送公主!黄泉路上,公主莫要喝孟婆汤,莫要忘了我们,来世,我们还做公主的人!”
这一句震惊了多少百姓,眼见那如天仙般俊俏的三个男人红了眼眶。
可是秦容却愈发不安起来。
远处人群窜动,她听觉灵敏,抬眼望去,十几个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蹿出来,吓得百姓抱头鼠窜,连热闹也顾不得看。
为首的顾清绝佁然不动,他眸色一沉,手中权杖铃铃作响,斜风四起。
鼓起的白幡和空中飘荡的那些纸钱,仿佛在这刹那间化作寒冬厉雪,刮得人脸颊生疼。
可还未散去的公主党三人,唐景云就像是不要命了似得朝着顾清绝撞了过去,顾清绝略微侧身夺过,亦收了气,警惕看向唐景云,恰在这时,黑衣人已经突破后面的重重封锁,直击灵柩,一把敲开了棺材,棺材刚开一个缝隙,露出里面辟邪镇布的一角,又被人狠狠压住。
士兵一波接着一波,跟他们厮打起来。
“抓住他们!”顾清绝大步上前,而唐景云故作害怕的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挠了顾清绝接下来的动作,这厮还一副朦胧的姿态,故作弱受:
“大师,这是什么情况?好生吓人。”
秦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湛要亲力亲为的送她出陵。
就连唐景云他们都掺和在这里,就是为了将她的尸体抢回来。
秦湛现在一定在暗处看着她的人犯下抢夺尸体的滔天打错,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帮傻子,就算是没有葬在他们身边又有何,何必为了她一个死人跟他们争夺。
秦容着急的供着身子,一溜从东篱的身上逃窜下来,东篱正顾着看战况也没有顾忌她,她一路狂奔下阁楼。
顾清绝反手扼住他的喉咙,厉声道:
“你们抢夺尸体,予以何为?”
唐景云被掐着脖子都不慌,嬉皮笑脸:“结冥婚呗,你管得着?”
顾清绝闻言眉梢微动,将他推至远处,飞身加入那场争斗。
秦容从人群中挤出来,唐景云还要领着其余二人上去帮忙,突然脚边有个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
他垂眸一瞧,是头猪。
此时正警备的瞪着他,颇有一种你要上前我就咬死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