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当真是让唐景云有些为难:“我只会挣钱。”
“行了行了行了。”秦容抓了抓脑袋,有蔡良的主意,她心中也有了几分打算:
“这件事儿,等我将顾清绝搞定再谈,这期间含笑在宫中我会好好照顾,还有,冷宫里面有对主仆,我需要你们调查一下,她们之前是做什么的。”
“冷宫里面还有人吗?”唐景云皱眉:“不是都已经驱逐出宫了吗?”
“剩了两个人,似乎是跟我和父皇的死因有关。”秦容道:“你们查好了再给我。”
“哦,对了,那只鹦鹉是你的什么?它送信送的倒是准。”唐景云问:“你养的?”
“那倒不是,如今我成了动物,倒也能跟动物搭得上话,那鹦鹉叫八哥,是楼宝林养得,在宫中她负责养我。”
“你现在都能跟动物说话了?”唐景云瞠目,啧啧惊叹:“怨不得能死而复生,合着老天爷长眼啊。不过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给你准备一只鸟儿,送到宫中让你养,你有什么事情就让那只鸟给我们带过来,你看怎么样?”
“你怎么送?”秦容看他。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当事儿办。”唐景云道:“等着你回宫之后,就能收到了。”
回宫之后?
秦容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就有一种这么不好的预感呢?
从灌木丛中跨出来,院子里正有一个人影在左右寻觅,似乎是听见声音,刚好回头就看见了从草丛里面出来的秦容。
“哎呀。”那人开口:“我还一直找姑娘呢。”
秦容皱眉,抬头望去,见此人胡子白花,身着这里面的衣裳,笑容慈祥。“您是?”
这位老者道:“贫僧梵道。”
那不是这里的师父?秦容连忙擦了擦手:“大师来此有何贵干?”
梵道说:“今日一早,远远看见姑娘的时候,见姑娘的面相特别,故而想要趁着无人之时来看看姑娘。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腾出点时间?”
秦容有些警惕。
这种大师素来都有一双慧眼,若是看出来她并非人又该如何?
“大师,不是我不腾出时间,只是皇上还等着我伺候,我必须要将自己的事情做完才行。”她走到井边忙碌:“不然大师,我们改时间再看看吧?”
“……”身后的人没说话。
秦容倒腾了一会儿,心里没底,回头看去:“大师?”
那大师还保持着方才的笑容,方才的姿势,安静得有些让秦容毛骨悚然。
“就一会儿。”梵道说:“女施主,就稍稍给贫僧一点时间。”
秦容皱了皱眉,只好放下手中活计。
“那就一会儿好了。”她很自然的道:“不然的话皇上若是看见我在这里,定要责备我懒怠。”
梵道引她到了一间房间前,“施主请进。”
她犹豫一瞬,推门而至。
“叮铃~~”不知她是否碰到了哪里的风铃,秦容倾身看过去,见这房间里面陈设简单,里面挂这一排,全部都是铃铛。
而且模样竟然与清风殿的一模一样?
她抬脚进去,梵道走到她前面,在最前面的长桌后面落座,示意秦容坐到她的前面。
偏阁里,男子撩开帘子一角,朝正厅看去。
“你不必紧张,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梵道说:“只是见女施主面善,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
“女施主本名叫什么?”
“翠花。”秦容自然答:“如今,叫容容,是皇上给我起的。”
梵道若有所思:“女施主今年多大?”
“十九了。”秦容道。
“女施主生辰呢?”
“正月初三。”
她本是六月初三的生日,特意向后拖延了拖延。
而梵道也没有多想,暗暗记下,伸出了手:“女施主可否借我看看手相?”
秦容有些迟疑。
这位老师傅从一开始就她那些无关痛痒的事儿,不会是觊觎她的美貌然后要干什么吧?
她迟疑的伸出了手。
梵道规矩的捏着她的中指,轻微的捏了捏,又从旁边取来一物,秦容还未等看清,指腹骤然痛了一下,她啊了声,就见自己的指腹已经挤出了丝丝血迹,正被那老道士抹在铃铛的芯儿上。
“你这是干什么!”秦容着急的缩回了手.
梵道还未语,突然,房间里的风铃似乎皆数开始晃动,叮铃铃的声音搅和得人心烦意乱。
梵道脸色微变,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风铃,只见鲜血已经渗进铃芯,他微怔,朝秦容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
这么一点小伤口秦容转眼就能愈合,但是看这房间里面的风铃突然都像是疯了一样叮铃铃的颤动,她不得不在意:“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梵道收了自己的风铃:“女施主乃是大富大贵之命,故而这些风铃才会这般晃动,是好的预兆。”
秦容从前就被人说是这种命数,并不稀奇。
可是这房间铃铛皆数晃动,且就在那道士滴了血之后才出现这种妖异现象,秦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然梵道却也不肯多说了:“女施主,方才真是不好意思,只是若是想要算命定然要这般,故而伤了女施主,贫僧也让人将您的水缸盛满,到时候,您只需要跟皇上复命,就说贫僧帮了您就好,贫僧也不需要您这般麻烦。”
“……”秦容很在意的起身,又想说什么,而梵道有意让她离开,她也只能先行离去。
她一走,房间里面的风铃就停了下来。
“出家人都这样?还是大师都这样?”秦容喃喃,顾清绝算一个,如今这个梵道也算一个。
“此乃上好的血引子。”梵道睨着隔间,若有所思:“这天下,只怕是不会有第二个同她这般匹配之人。由她作为血盅,最好不过。”
隔间的男子半阖着眼,眼中似是闪过多种柔情,薄唇隐现一抹微弧。
“如此甚好。”
秦容不放心的去了干活的地方,梵道果真说话算话,将她的水缸给填满了,她自然清闲的可以回去复命。
只是方才发生的事情,让她极为耿耿于怀。这算命她也不是没算过,这么算命的,还真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