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听陈乔仔细讲来,靳久久才知道,原来那个捐赠人并不是陈乔,而是他的父亲,他也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而已,甚至连那个簪子都没亲眼见过!
靳久久这才释然,刚才在路上她还一直奇怪为什么这件事陈乔都没有提过,就算他以前没留意,但是经过假画事件之后就没道理会认不出那簪子上的纹饰才对。
而陈乔父亲一听说他们是为这事而来,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
靳久久还以为这簪子来历有些问题,结果在陈乔的追问之下只觉得哭笑不得。
按照陈乔父亲的说法,这个簪子是他当年在典当行收的,典当期到了之后并没有人来赎回,那个簪子就成了绝当。
可是按照法律规定,只有三万块以下的绝当,典当行才有权利直接拍卖。
而那只簪子的价格明显远远高于三万,如果按照正规途径来处理,手续十分繁杂。
陈乔的母亲是个古典美人儿,一直都很喜欢这些首饰,于是陈乔的父亲大手一挥,直接把簪子送给了老婆。
听到这里陈乔顿时不解地问:“您说妈妈喜欢这类首饰?可自从我记事儿以来,就从来不见她带任何首饰……”
不仅如此,她甚至连逛街的时候都不去任何珠宝店,全身上下连一件装饰品都没有。
陈乔的父亲长长叹气,没有回答反而问陈乔,“你还记得你弟弟吗?”
陈乔的脸色有些黯然,点头之后对靳久久解释了几句。
靳久久这才知道那时陈乔的妈妈刚给他生了个小弟弟,陈乔虽然年幼,也能记得刚刚半岁的小弟弟冲着他露出仅有的两颗小米牙咧嘴笑的情形。
可是后来,小弟弟突然发烧。按说小孩子感冒发烧也算常见,可陈乔的弟弟被送到医院之后居然就夭折了。
这当然给陈家人带来了沉痛的打击,可是陈家的灾难好像才刚刚开始而已。
短短一年的时间,陈乔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相继离世,这几位老人那时年纪并没多大,身体也都健康。
可都在那段时间要么出了意外,要么得了急病离世。陈家短短时间内就送走五位亲人,生意也一落千丈。
一时间谣言四起,不少人说是陈乔家开得典当行做了什么亏心买卖才会遭到报应。
而陈乔的母亲那段时间精神就有点恍惚,还一直说自己做梦梦见一个古装女人带着那只簪子阴森森地看她。
开头陈乔的父亲也没当成一回事儿,可后来总是听妻子念叨,大概是受了心理暗示,竟然也做了类似的梦!
这一来,夫妻俩都坐不住了,一商量,直接把那只已经被他们视作不祥之兆的簪子给捐了出去。
听到这里,靳久久和陈乔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荒唐。
“你们年轻人,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的,我当年也是怀疑后悔过的。毕竟那簪子价值不菲。不过后来的事,让我只剩下庆幸。”
按照陈乔父亲的说法,当年他们把簪子捐给的是一个私人博物馆,结果后来没过多久那个博物馆就着火了。
陈乔父母心虚,没敢仔细打听,唯恐人家找他们算账,只是听说那簪子和其余一些被抢救出来的藏品都被海外收藏家给买走了。
“既然被卖掉了,怎么又以你们家的名义捐给市博物馆了?”
不止靳久久不解,陈乔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家老爹。
“因为几年前,那簪子又被人用快递给送回来了!”
陈乔这才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靳久久解释:“那时我还没正式接手典当行,但也天天跟在我爸爸身边。有一天收到别人的一个快递,我爸爸打开之后脸色大变,看都不肯让我看一眼!”
他的父亲也点头肯定了陈乔的说法,并且一边直接把那簪子捐给市博物馆一边立刻把典当行交给儿子接手。唯恐自己又看到过那簪子会给自己家再次带来灾祸!
陈乔哭笑不得,“我还奇怪您一直不想让我自己那么早接手,怎么一夜之间就改主意了!原来还是托了那簪子的福气!”
“什么福气!那就是个扫把星!”
虽然对陈乔父亲的这个结论有些不以为然,但是靳久久也很郁闷。
本来还指望能从这簪子上面查到些有用的线索,现在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陈乔倒是不气馁,反而鼓励靳久久说:“别看现在毫无头绪,可是你看好像冥冥之中自有牵引的力量,说起来我们家跟你们家还是很有缘分啊!”
靳久久苦笑。就算是缘分,对陈家来说可都不算什么好事儿!上次坑了他爸爸,这次差点又坑了他!
“你说,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暗中安排?”
这个答案,陈乔没有办法给她。靳久久自己也想不出来。本能地,她的眼前就浮现出易莫云那双沉静睿智的双眸。
急匆匆地告别陈乔,拿出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仔细一看,大部分都是陌生来电,当中也夹杂了一个易璇打来的,可是竟然没有易莫云的号码,甚至就连凌空、肖助理之类的也没有。
压下心里说不清的失落,靳久久直接打车回到公寓。
徐美娜一看到她回来就显得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参观完博物馆会和易小姐一起回老宅的!”
靳久久摇头,“我压根儿没打算参加她那个宴会。”
“可是,你不去的话……易总裁会不会不高兴?”
“我去了他也未必高兴!再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他高兴不高兴!”
“那你在意不在意我高不高兴?”
徐美娜挤挤眼睛,从边上拿出一个手提袋,“你看!”
“这是……”
“昨天凌少爷说如果你今天去参加酒会,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可是斥巨资买了小礼服,你真忍心让我这么美的礼服没有用武之地?”
见靳久久不说话,徐美娜继续努力,“你看,我这种大妈,以前还能参加个公司年会什么的,现在可是没这机会了!多难得有个机会去参加个高大上的宴会!”
靳久久绷不住地笑出来,“你这撒娇是不是该对你老公撒才对?”
“对他撒没用啊!他又不能带我装X带我飞!”
“谁说不能?你敢说他没让你飞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