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帆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下了一跳,若不是靠着墙,险些摔倒。他端过叉子,双眼紧紧盯着那扇木门,仿佛能窥见到问外的“来宾”一般。此刻,敲门声还未停止,一直保持着“嗒嗒嗒——嗒嗒嗒——”地节奏敲打着。在确定门外来者不可能进的来的情况下,刘奕帆一步步向屋内挪回身子,又抬头看了眼楼梯上的李文馨,见她也正紧盯着门口,做好了进攻的姿势。他朝她招了下手,用口型问:“现在该怎么办?”楼梯上的李文馨看了他一眼,又将头向门口一偏,示意不要分心。无奈,刘奕帆只好端着叉子继续盯着木门,门外的人与楼内二人就一直保持的对峙。
良久,那惊心动魄的敲门声终于停止了。刘奕帆长出一口气,将叉子竖起来靠墙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李文馨这时突然说道:“把门打开。”
“啊?”刘奕帆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许对方说的是把门关好。
“去把门打开。”李文馨又重复道。
没听错,她就是要把门打开。刘奕帆惊道:“疯了啊,那人要是还在外面不就……”
李文馨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刘奕帆。刘奕帆被这眼神盯的浑身发毛,无奈,只好照她说的,小心翼翼地把堵门的障碍搬开,轻轻地划开锁,又飞快的退回来,生怕有个人突然冲进来。然而,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刘奕帆不知道李文馨打的什么主意,现在这情况也不好相问。他握着叉子一点点向后退去,直道背临壁橱才停下。眼前是不知详细的敌人,身后是梦寐以求的食物,刘奕帆感觉自己现在腹背受敌,而且还要听楼梯上的李文馨安排。在看眼她,从这个角度又看见了她背部薄毯下那条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随着左右摇摆的毯边若隐若现。李文馨不知道刘奕帆盯着他,还在观察着门口的动静。过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她也觉得刚才那人可能走了,于是扭头看了眼刘奕帆,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拿着壁橱里的面包上来。”她朝下对刘奕帆说道。
刘奕帆看着李文馨出神,对方突然回头对他说话,把他下了一跳,有一听是要拿面包,大概是觉得门外那人走了。他高兴地把叉子靠在凳子旁,熟练的端来面包就要上楼,李文馨一见,朝他低声道:“叉子。”刘奕帆才想起忘拿武器,又提来叉子上了楼。
在楼梯口,李文馨将面包分成两半,依然递给刘奕帆那块略小的一半。这回可以放心吃了,刘奕帆接过面包,不管那么多就先吃了起来。李文馨将盘子放到一旁,见刘奕帆狼吞虎咽的吃着,低声说:“今天是时限最后一天了,吃不饱也没办法,等到晚上就离开这去森林里。”
刘奕帆吃着起劲,突然听李文馨这么说,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又差点噎到。缓了缓,他问:“怎能是最后一天啊,时限是七十二小时不是三天吗,这才过了一天多点,还有哇这里易守难攻,离开不更危险吗?”
李文馨早料到刘奕帆会这么说,她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说:“你昨晚来时就不到一天没吃东西,饿成什么样,要是整整两天呢,我推断没人不吃不喝能在这里活到第三天;另外,这个楼太显眼了,如果另外六人都还活着,且轮番进攻,凭你我根本守不住这里,不如将这留给他们互相争抢。”
这么一听感觉李文馨分析的也有道理。刘奕帆又仔细想了想,突然他意识到,要是所有人中就剩下他和李文馨,那么该……
李文馨见刘奕帆面露难色,问:“怎么,你要是不同意我的计划,想留在这我也不强求你走。”
“没,没,挺好的,你说的很对……”刘奕帆连忙答道,再低头吃起面包。
短暂休息过后,二人回到二楼。刘奕帆还在担心楼下的木门,问:“不用把门堵上?”
李文馨瞪他一眼:“关上怎么让人进来。”没等刘奕帆再问,她又说道,“现在你就好好待着,谁进来就动手,先解决掉一个是一个。”见她这么自信,刘奕帆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完食物,李文馨把他安排到二楼,自己留在楼梯口观察楼下情况。刘奕帆抱着干草叉无事可做,想睡觉又怕李文馨见到发火,而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他探头望了望窗外,外面虽是阴天,但一眼还是能看到树林的边缘,周围毫无动静,甚至天空中一只飞鸟都没有。
“喂,”楼梯口的李文馨突然小声说道:“你是怎么被徐卓弄到这来的。”
一提徐卓,刘奕帆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的这里。他将头扭回来,虽然看不见李文馨,但还是朝着对方大致的方向说:“唉,六月那时不是有个预测未来的机会吗,我和同学来到这,我……”又忽然想到自己在高等学院暴露未来闹出的麻烦,他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对方既然跟自己一样是被徐卓带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理想的未来,就如实说道:“我被测试出,未来是个毒枭。”
“嗬,那你可真是厉害。”李文馨冷笑道:“而我,只是个普通的杀人犯罢了。”
普通的……杀人犯?刘奕帆一惊,对方居然能把这两个词关联到一起。“和我意料的没错,来到这里的十个人,都是没有未来的,妄想用GTD创造未来吗?呵,真是笑话。”李文馨像是自语道。
“你知道有关GTD的事情吗?”刘奕帆自己也是来到这里前一秒才知道GTD这个东西,好像是个游戏,但具体是怎么运营却不清楚。
“他们口中的Game·The·Day,用游戏改变未来,你不觉得可笑?要是这么简单,直接为我们十人使用不好吗?为什么扯上未来都市市民,你自己想想。还有那个徐卓,就是从中获利,不用想他肯定在我们十人进入未来都市时就是我们的责任人,然后还要从十选一?行了,我们就被他们闷在鼓里来回转,将来谁出去都一样,不该拥有未来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听李文馨像是抱怨又像是发泄地说了一大堆,刘奕帆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她说的一些确实有道理,但徐卓和他的上级为什么这么做,没人清楚。
“喂,今天是我生日。”楼梯口的李文馨又说道。
刘奕帆还在思考刚才的话题,突然一惊,记起昨天对方好像说过她今天是生日。“噢,噢……生日快来啊……”刘奕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乐……”李文馨低声道:“你们这离海边近吧,你有没有看过海。”
这是什么问题。刘奕帆记得以前每到暑假,父母一休假就带他去海边玩,当然见过海。“见过呀,我还下海游过泳呢。”
那边的李文馨迟迟没有回话。
“怎么了,你没有去过海边吗?”刘奕帆悄悄问道。
“没有。我一直在山区生活,来到未来都市就是出来的最远的一次。”李文馨又问道:“海很大吗,为什么都叫大海。”
“是…挺大的,大到看不到尽头。我说也说不明白,有机会,我带你去海边吧。”刘奕帆实在解释不了李文馨的问题,正在纳闷她怎么可能这么大都没去过海边,那边的李文馨苦笑道:“我们只能出去一个。”
寂静。
“那也是你吧。”刘奕帆平静地说道:“你已经击杀两人了,如果咱们能活到最后,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而要是遭遇敌人,能杀掉对方的也只有你不是吗,所以,要是你能活到最后,一定要去看看海,就当是我给你讲的那样吧。”
轮到李文馨无措了。那个昨晚冒冒失失跑进来的少年,已经将他们两人归到同一条战线上吗,虽然他帮不上忙,有时还会添乱,但人啦毕竟是群居生物,两人在一起就是比一人孤单的提心吊胆要强百倍,而二人现在还有着共同目的:活着。而对方居然说出这么对他自己不负责任的话,在别人来看就像玩笑而已,而仅经过一次的交汇,李文馨就知道,刘奕帆虽然缺点和小毛病不少,但说出这种话,是要拿出真正的勇气的。
“就当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和祝福吧,活着回去,看海。”刘奕帆歪头笑笑,自己想从这里出去已经希望渺茫了,所以最后只能祝愿能和李文馨存活到最后,只要对方能出去……
突然,一个黑影翻身越过窗台,在刘奕帆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猛地朝他扑来,一下给他撞个跟头。刘奕帆还没反应过来,但抱着干草叉一直没有松手。那人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又一把握住叉子尖端,欲将叉子从刘奕帆手中夺过。刘奕帆力气敌不过对方,于是拼命大叫。楼梯口的李文馨也正想着事,忽然听二楼普通一声,以为刘奕帆摔了一跤。还在想他怎么这么粗心,这时又听到刘奕帆的叫喊,立刻警觉起来,忙提起斧头冲上楼。
突如其来的那人正和刘奕帆对峙,心想对方实在太弱,没想到这时又冲上来一人,手里还有家伙,心叫不妙,于是一把踢开刘奕帆,回头拿来窗台上的瓦罐朝李文馨丢去。李文馨侧身躲开,抡起斧子朝那人劈去,那人也灵巧地避开一击,而李文馨用力太大,一时没有收住,斧子劈进窗边木框中。那人又见有机可乘,转身朝李文馨扑来。李文馨尝试拔出斧子,无奈卡得太紧,只好向后退回刘奕帆旁边。刘奕帆哆哆嗦嗦扶着墙站起来,见李文馨朝他这边退下,忙向她递去叉子。李文馨接过叉子,再次戳向那人。那人这次没躲,而是一把握住叉尖,与李文馨僵持住。刘奕帆看到窗边的斧头,就朝那奔去想拔出斧头帮忙。由于空间狭小,当他跑到一半,那人突然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人双手握着叉尖,于是又跳向那人,一把抱住那人,朝着他腰部一口咬了下去。那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没来得及提防,伴随着腰部的一阵剧痛,他惊叫一声,双手向前一推,转过身朝刘奕帆背部一阵猛击。刘奕帆任凭对方还击,死活就是不松口。对面的李文馨这时举起叉子,朝着那人胸部猛地一击。那人慌忙的挥手想要格挡,但还是被尖锐的叉尖刺穿的手臂。他惨叫一声,使出大力推开刘奕帆,朝后倒了下去。刘奕帆连滚带爬地冲向窗边,奋力拔出斧头,回身朝着那人头部劈下。那人虽被李文馨刺中手臂,但还能做出反应,他向旁边一个翻身,躲开了刘奕帆一击,但与此同时,李文馨挥叉再次朝向他喉咙刺下,这回没有躲掉,那人刚一个翻身,正好被一叉刺穿了咽喉。
胡乱地扑腾几下,那人双腿一蹬,停止了反抗。李文馨气喘吁吁地拔出干草叉,靠墙蹲了下来。刘奕帆惊魂未定,吐了吐口中的血,回头找水,但两个水罐都掉在地上,滴水未留。他探头朝楼下望望,就见窗台下被人拿几根木棍搭出一架简易的梯子,那人估计就是顺着这个爬上来的。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也靠墙坐下来。
“你别跟我说他是从窗户飞进来的。”李文馨说着一指倒在地上的那人。“是从窗户进的,但他要是会飞就不用搭梯子上来了。”刘奕帆学着她口气回答说道。李文馨闻之站起来走到窗台前,也看了看楼下,无语道:“门都给他开了,还费劲从这爬上来。”说着又向楼梯口走去,招呼刘奕帆道:“走,去吧这破东西拆了。”刘奕帆心想可别再突然蹦出一人,于是跟着李文馨准备下楼。
李文馨刚踏出楼梯口一步,楼下木门突然被推开了,紧接着进来一人,四处观望着。她赶紧向后一退,正好撞在刘奕帆身上。刘奕帆好好地走路,被李文馨猝不及防一退撞个跟头。楼下进来那人听到声响,立刻警惕起来,接着外面又进来一人,二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李文馨一把将刘奕帆拉起来,然后朝他肩部狠狠地怼了一下,将声音压到极低,说:“楼下来了两个。”
“啊?”刘奕帆没看到外面的情况,本来刚才被李文馨撞一下就一懵,现在对方说又来人了,还一下来两个。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李文馨侧身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又回过身悄声说:“去把斧子拿给我,你在那门后等着别动。”说着一指昨天刘奕帆打开的那扇门。刘奕帆一惊,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别磨蹭,快去!”李文馨一把将叉子递到他手里,又侧过身继续监视楼下两人动静。刘奕帆不敢反驳,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照对方说的递给她斧子,刘奕帆咽了下口水,来到昨晚那扇门前,轻轻地打开门。地上的残肢已经被李文馨用干草盖住了,看来她早准备好最后进到这间屋子里。刘奕帆从旁边绕过,望了眼屋内。这间屋子原来是风车扇叶带动的转轴和连着的一套叫不上名的机械,一直穿过楼下,直达周边灌溉系统。看着几个巨大的齿轮吱吱地转着,他找了个能伸得开手脚的地方蹲下来,这里老旧的机器吱呀乱响着,屋外的声音根本听不见。“她能打得过两人?要是叫我我没听见的话…万一被堵在这里怎么办…”越想越害怕,他又朝门口挪了几步,觉得这样就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门外,李文馨知道已经暴露,也不敢探头出去,只好侧耳听着楼下二人的对话:
“你先进来的没看人?”
“没有哇,就听扑通一声就没动静了。”
“刚才那个大叫的家伙呢,你没看见?”
“哪有人啊,哎,这边有楼梯,是不是在上面?”
“你上去看看。”
“不行,咱俩一起去。”
“行行,你走前面,我后面跟着你。”
说着,二人进了楼内,直奔楼梯而来。楼上李文馨悄悄地侧站在门口,双手握着斧柄,举过头顶,做好了随时劈下的姿势。楼梯内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而到了楼梯口却停了下来。
李文馨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于是依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这是,一条软哒哒的外衣被伸了进来,李文馨一眼久觉察出异端,身子微抖了一下,没有失控劈下去。
“这不也没人嘛。”外面那人笑嘻嘻地说道,随后见踏进来一只脚。李文馨依旧按住不动,知道对方手臂,身体全部探进了门内,她奋力地一斧朝那人劈下。
惨叫声盖过了老旧机器的摩擦声,刘奕帆一惊,屋外已经动手了吗。他站起来,踱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道缝,忘了眼屋外,只见一人倒在楼梯口进来的门边不停地抽搐着,而李文馨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推门冲了出来,四处查看了番,李文馨不在二楼。而这时,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见到刘奕帆,突然爬了起来,他的一边脸血肉模糊,此刻居然还在狞笑!刘奕帆一阵恶心,不过仅仅干咳了两声,他端起干草叉指向那人,一步步朝窗台退去。那人从上衣中迅速地掏出一个水龙头,毫不迟疑的朝刘奕帆面部砸来。刘奕帆瞬间慌乱,忙比划了半天干草叉,而对方这时已经冲到了面前。他想学着李文馨的样子一叉戳穿对方喉咙,于是使劲朝对方胸部刺去。而那人只是一个下腰,就轻易地躲开了这一击,随后在刘奕帆来不及将叉子收回时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刘奕帆被对方一击直接给打倒在地,叉子也没有握住飞了出去。那人趁势一脚踏在他肩上,举起手中的水龙头,对准了刘奕帆头部就猛击。这时,从楼梯口突然又冲来一人,没等水龙头砸下,一下将那人从刘奕帆身上撞飞到一边。刘奕帆忍着痛抬头一看,李文馨浑身是血地冲回来了。他正要高兴,突然发现她左腰像背部一样也被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向外留着,而她手里的斧头也不见了。刘奕帆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李文馨皱着眉头,用右手捡起地上的干草叉,左肩靠着墙一步步走向刚才被她撞飞那人,随后勉强举起叉子,用出最大力气刺向了对方胸口。
刘奕帆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李文馨旁边:“你……这……”李文馨没有说话,她急促的喘着气,回头望向楼梯口。又是一阵嗒嗒的上楼声,紧接着,一人闪身进来了楼内。他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同伴,大喊一声:“哥!”又愤怒地瞅着靠墙站着的刘奕帆和李文馨,手里拎着那把斧头,大喊着朝他们冲了过来。危机关头,李文馨一把将刘奕帆推向窗台,随后使劲向墙一发力,将身体反弹向冲来那人,却没来得及拔出插在他同伴胸前的叉子。那人躲闪不及,被李文馨扑倒到一旁,她使劲抓住斧柄,没有回头,对刘奕帆喊道:“快走!”接着又用右臂奋力压住那人。刘奕帆惊在原地,望着李文馨背部伤口因为幅度巨大,再次被撕裂开,又一次沁染那已是殷红的衬衫。“走啊!”她又喊道。这时,那人一肘将李文馨击开,欲站起来,却发现她还紧握着斧柄。他拖着李文馨一步步挪向刘奕帆,刘奕帆这时才惊醒过来,最后看了眼对面二人,翻身越过窗台,踩着那简陋的梯子降落在地上,又抬头看了眼楼上,没有人影。他围着风车转到一楼门前,想要再冲上去,但,冲上去能做什么?
楼上传来男人的大喊,最后传出了几声抽泣。刘奕帆木讷的站在楼门前,不敢进去,不愿离开。这时,楼内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忙蹲在敞开的门后,不敢做声。一会,那人冲出楼来,直奔刚才他跳窗逃生的方向。确定离开后,刘奕帆起身躲进楼内,再迅速奔到楼梯口藏了起来。
楼上静悄悄的,任何声音都没有传进他的耳朵。他一步步向二楼走着,心想李文馨是不是也从窗台爬下去了,她那样能下去得了吗,那人追出去是找谁去了……正乱想着,就听二楼“扑通”一声,随即传来朝楼梯口奔跑的脚步声。刘奕帆大惊,连忙转身向楼下跑去。刚一出去,就见正对的远处还有一人。那人也见了刘奕帆,原本向风车这走着却停了下来,远远望着他。一看后都是人,刘奕帆顿时慌了,只好朝背离风车的方向逃去。跑出好远,他喘着粗气回头望去,没有人追来,于是停下脚步,短暂休息了一下,但身后依旧毫无人影。他心想对方是不是跑错方向或没有追来,于是漫步朝回走去。走到了能望见风车的地方,就见风车的转叶上有个人影,而连接转叶与转轴的地方,也站着个人,不时还挥舞着手中的东西。他再次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又朝风车走近了些。仔细一看,原来站在转轴上的那人就是刚才和李文馨厮打的家伙,而抱在扇叶的那人却没有见过,但能确定的是他们两人并不认识,而且还相互对峙着。这么持续了有几分钟,转轴上的那人突然挥起斧子疯狂砍着风车扇叶,而扇叶上的那人依然死死抱着叶片不放手。当那片扇叶转动到转轴之上时,那人突然朝下面挥斧那人跳去,二人撕扯进了刘奕帆之前待着的那连接转轴的机器室里。
刘奕帆见那两人又进了风车,于是也慢步奔向楼门口。刚要进入楼内,他突然眼前一黑,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