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平淡的一碗清粥也可以让人充满幸福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饿了吃什么都香。”
——粥
......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才从昏迷当中苏醒。
吃力地睁开双眼。
发现生正趴在我身旁的病床上安静的睡着,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右手上。
清风带着一缕轻柔的阳光佛过生的脸庞,轻轻吹动着她那头秀丽的长发,就好像她那安稳入睡的呼吸声。
我不忍心惊扰到正在休息的生,但她那小巧可爱的睡脸还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去戳一戳。
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手似乎被什么限制住了,我用劲扯了一下,挣脱不开,反而勒的手腕生疼。
我才发现被限制住的不只是双手,受伤的右脚像骨折的伤员一样被高高的吊了起来,包得严实,看起来肿了一圈。
“......”
能做出这样的人应该是在我周围而且是个手笨的男生吧。
我受伤的明明是右脚好吗?!为什么要把我其他的地方都给绑住啊?
我望向在一旁熟睡的生。
“......”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吧,虽然很想叫醒生让她给我把这些解开...
不过看她睡的那么安稳,水嫩的脸上还挂着些许的笑意,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正想着,安静的室内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
“醒了吗?”郎在看到我醒后言语中露出了稍微吃惊的语气。
“你还想我睡多久啊?!”我极力忍耐住心中的怒气,压低声音的同时指向郎:
“郎...说明一下?”
“说是为了以防万一?”郎看着我被绑在床上的模样,语气当中带有些发笑,随后强装淡定的跟我解释着。
为什么还是疑问句?
“以防万一...?”
“生的主意,怕你偷跑。”郎非常正经地说着,摇着自己的头,一副无辜的模样:
“说你每次你受伤都不肯好好治疗,她醒来的时候你都不见了。”
我好像知道是谁做的了......
啊...想动又动不了。
郎靠在储物柜前翻阅起了书。
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倾听着窗外的细细鸟叫声,思绪浑浊的脑袋一闪而过与凌战斗的画面。
“对了...凌呢?”我急忙向郎提问着:
“凌后来怎么样了?”
郎看向我,犹豫了一会,对我回答着简单的两个字:
“挺好。”
“是吗...”
我猜测不出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从郎的回答之中自然理解不出什么。
安静的早晨被一阵肚子的抗议声惊扰。
“咕~~”我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身体发出的,究竟昏了多久啊...
周围一时间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
“差不多能...”我想叫郎为我松开限制住我行动的细绳,话刚出口便被门口传来的一声巨响淹没了下去——
是门在受到猛击时才有的一声。
“啊啊啊!怎么了?!地震了吗...?!”生猛地抬起头,惊醒过来,慌乱的四处看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看到了我:
“啊...白,你醒啦?!”
“啊呜...!”生一下扑到了我的面前,给了刚苏醒的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像抱着只玩偶一样,不断的蹭着我的脸。
虽然很让我感到治愈,但不得不说,扑过来的那一下冲击...好痛!
“呦...这么大清早的...这么有活力啊?”将门踹到在地的松老师一手端着一个由红木所制成的圆盘,圆盘上载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清粥,就这样走了进来,打量着我。
“......”
我看见松的表情凝重起来,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紧张的看着他,咽了一口口水。
只见他缓缓举起另一只健壮的手臂,指向我:
“......”
“哈哈哈哈...!你这脚是准备要去做成标本了吗?!”松浓烈的眉毛向上扬起,捧腹仰头。
“吵死了!你以为我想啊?!很沉的哎!”我向松大喊着,试图盖过他的笑声。
“哎...哈哈...我就叫你们处理一下,你们怎么会把她绑成这样?”
“因为每次白都会偷偷跑掉,不安心静养。”生松开我直起身对着松老师解释着:
“谁都不可以替她松开哦!”生提醒着,掐断了我想呼救的想法。
我想...这幅身体的主人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医务室的环境吧...
我的表情变得无奈。
松将木盘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随后在生的惊讶声中将幼小的她从病床上拎起,夹在腰间。
“那么...她我就带回去上课了。”
“哎...?!!”
松带着挣扎的生向外走去。
“放...放我下来...松老师!我要陪在白的身...”
“嘘...”松低下头在生的耳边说着什么。
“哦~!”生停止了抵抗,反而语气起了兴趣。
他们似乎走远了,房间中只剩下了我和在一旁看着书的郎。
“呐,郎。”
他看向我。
“差不多能给我松开了吧...”我询问着。
“不行。”郎收起了书,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啊..?!”我拼命挣扎,嘟起嘴,无奈实在没有力气,没多久后便只能轻击着床板发出无用的抗议。
郎轻呼一口气,将放在柜子上盛着粥的碗端了起来:
“要吃吗?”
“你故意的吧?!”
我紧握拳头,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如果不是打不了他想必我已经在他的脸上呼了几百下了吧。
“张嘴。”郎说着,将盛满热粥的白色汤勺伸了过来。
“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慌乱起来,变得手足无措:
“不不...你把我这个松开我自己会...”
强烈的男儿自尊心不容许我就这么让另一个男人来给我喂食。
“生说过了,怕你偷跑。”
“谁会偷跑啊!!”
他怎么会在这点上这么执着...
怎么想都有点奇怪吧...
但是...
肚子好饿。
......
此刻我的内心如同火山即将喷发一般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强烈的自尊心告诉我要坚决拒绝这一口喂食,并且叫其为我松绑,但身体却站在另一方强烈劝着我放弃这个念头,尽快进行能量补给才是。
我紧盯着眼前的那一勺粥。
热粥散发的香气正如同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嗅觉,香气环绕在鼻间,带有着浓郁的谷香,沁人心脾。
“不吃吗?”郎询问着。
“呜...”我的内心在百般琢磨后终于决定接受现实。
我咬了上去,顿觉一股幸福感倍生。
软绵绵的舒适感,带有充足的水分,清淡适口,湿滑温热的口感.......
男儿的自尊心在那一刻如同玻璃般破碎了,再见了~
我的自尊。
“救赎啊...”
热泪盈眶。
“...吃个粥也用不着哭吧”
“啊呜~”我急不可耐地吃了第二口,满脸的幸福,向他解释着我的幸福来源,但由于粥还挺烫,我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大致意思为:(“你不懂,这就是所谓食物的安慰啊...!”)
当然郎听到的就是我的几声充满幸福感的呜咽。
“是是。”
我想他懂。
这种充满幸福又带有些羞耻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啊......
PS:愿你的快乐与岁月无关,
纯真与经历无关.(逃)
——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