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凡定了定神,把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看来是,机缘巧合,一不小心回到唐朝来了。怨天尤人没有用,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到什么山跟前就唱什么歌,既然到这世上走一遭,不闹腾点动静出来,就枉自为人了。再说,我老夏,不不,应该是老申才对,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精英中的精英,要是到了这古人的时代,都不能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这脸往哪搁?
申不凡翻身下床,对茵儿说:“茵儿,你陪我到外面走走。”
茵儿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你身体不要紧吧?”
申不凡拍拍胸脯:“哈哈,我这身子骨,就是赤手空拳去打山中猛虎,也是没问题的。再有,你别公子前公子后的了,你叫我凡哥就是了。”他心想,叫凡哥多带劲啊,甜的简直腻人。
茵儿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的担忧减轻了许多,听他要改称呼,又有些奇怪,公子平日里对自己总是横眉竖目的,怎地被蛇咬了一下,不但失去了记忆,连性格都大不同以前了,难得就这样因祸得福,否极泰来?她忙说:“公子跟前,茵儿不敢乱叫的。”
申不凡有些不耐烦:“随你好了。”
茵儿陪着申不凡出了门。茅屋不远处,有一个小水潭,潭上面有飞瀑从山上冲下来,声势颇为壮观。飞瀑在潭中激起滚滚波涛,潭水清澈见底,潭底卵石遍布,游鱼忽隐忽现。正是盛夏时节,在山中却十分阴凉。申不凡见了那清澈的潭水,止不住心痒难搔,脱了衣服,只剩下贴身小衣,光着膀子跳进潭水。茵儿在一旁看着他匀称健硕的身材,又羞红了脸,不敢细看。
申不凡在清凉的水中游了几个来回,在水中对茵儿喊道:“茵儿,这水里太舒服了,你下来一起游吧。”
茵儿头偏向一边,小声回答:“茵儿不会游泳。”
申不凡问道:“你想不想学?”
茵儿望着他在潭水中的欢快劲,有心想学,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申不凡看她这副神情,知道她动了心,就鼓励她说:“你要想学,我就来教你。”
茵儿迟疑着说:“我一见水就怕得要命,以前学了好多次,都没有学会。我是想学,就是怕辜负了公子的一番心意。”
申不凡笑着说:“你以前学不会,那是你没遇到一个好师傅。有我在这里,包你半个时辰之内学会。”
申不凡上了岸,牵着茵儿的手慢慢向潭中间走去。在申不凡面前,茵儿哪敢脱衣下水?只得和衣入水。两个人在水中走到水深齐胸的地方停下来。在岸上还不知不觉,这下进了水中,茵儿的衣服被水浸透之后,紧紧地贴在身上,她曼妙的身材立刻就玲珑毕现了。茵儿傲然耸立的双峰使得申不凡不时走神,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向别处。申不凡托住茵儿脊背,把她的身子平平地仰放在水面上,说道:“你深吸一口气。”茵儿照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申不凡放开手,说道:“憋住,慢慢把这口气吐出来,你的双臂平放在水面上,脚不要乱动,尽量将口和鼻子露在水面。脚沉下时弯曲,莫让脚触水底。感觉人要沉下去时再用力吸气。”茵儿将气慢慢呼出来,脚随之慢慢沉下,她蜷起腿。水将要浸入口鼻时,她长吸一口气,身子立时上浮。申不凡要她多做几次呼吸,让呼吸变得平稳均匀,茵儿渐渐掌握要领。唯一要命的是,茵儿每做一次深呼吸,那傲人的双峰随之在他眼前凸现一次。申不凡下面不争气地开始有了反应。他立即也跟着做了几次深呼吸,把注意力从那对杀伤力极大的双峰上挪开。
申不凡说:“你看,你手脚不动,只吸气呼气都不会沉入水中,是不是?”
茵儿兴奋地说:“我原来一到水里,就生怕沉下去。原来只要我方法正确,水是奈何不了我的。”
“你还怕不怕沉下水?”
茵儿回了一个眼神,示意不怕。申不凡将她推向水深处。茵儿心里有了底,再不惊慌失措,专注于自己的呼吸,身子在潭水中一起一落。申不凡见她已经自如,将她拖回来。茵儿站在申不凡身侧,说道:“我明白了,人之所以溺水,原来是由于自身惊慌失措造成的。人在水中,只要镇定,四肢不动,靠呼吸就可以不沉下去。公子,你真行。”申不凡笑道:“这个本领,原就是你有的,可不是我教会的。来,加上你肢体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双臂从面前笔直伸出去,向两侧划弧形,划完后贴在身侧,然后双腿向后蹬。腿蹬完后起来。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位,尽量放松。”
茵儿在浅水区冲刺了十来下,动作由生硬转向柔和。申不凡道:“敢不敢跟我一起游?”茵儿点点头。跟申不凡在一起,她时时感觉踏实,似乎心底对他有无穷的信心。申不凡和茵儿一起游向潭水深处。遇到她一个划水动作做完,申不凡在旁托一下,她接着做下一个划水动作。在潭水中游得几个来回,茵儿已是不需要申不凡从旁帮助了,她心中欢快,在水中纵情畅游,宛如一条美丽的大鱼。申不凡伴在边上,看得有些出神。
茵儿的兴致极为高涨,直游得筋疲力尽才被申不凡拉上岸。
茵儿把湿漉漉的秀发放下来。申不凡拍着手说:“大瀑布!小瀑布!”茵儿有些奇怪:“什么大瀑布、小瀑布?”申不凡指着山间飞瀑道:“那是大瀑布,茵儿的秀发是小瀑布。”茵儿盈盈秋波,盛情款款地注向申不凡,说:“我以前缠着几个哥哥偷学过几次游泳,结果恐惧得要命,水灌了不少,终是没有学会,反倒是见水就怕。不想你片刻之中,就教我学会。”申不凡面有得色:“名师之下,怎么会出劣徒?
申不凡见那潭水中有小鱼游动,便回茅屋取了小刀,削了一把尖竹签来捕鱼。他的手法精准,竹签连续射入水中,不断有小鱼浮上来。茵儿颇觉好玩,也拿了竹签来刺鱼,哪知连射几十根,根根落空。她有些丧气:“我怎么就射不准?”申不凡知道她不懂得水的折射原理,就把竹签插一半在水中,对茵儿道:“你来看看,这竹签,水上的部分与水下的部分有什么不同之处?”茵儿比较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从旁边看过去,东西在水下的部分与水上的部分会有偏折,自己对准了小鱼发射,那是不中的了。茵儿再次发射竹签,却还是不中。她的脸色越发不快了。
申不凡安慰她说:“你力气不够,怎么射得着?茵儿,这男人和女人要有分工,我会捉鱼,你会烧鱼,这样不是很好?”
茵儿想想这话大有道理,心中的郁闷顿时消了。
两个人晚上美餐了一顿鱼儿,申不凡发现茵儿的厨艺也算不错,感慨道:“想不到茵儿还烧得一手好菜。”
茵儿嘴上不说,却是一脸的自豪。
茅屋中只有一张窄床,申不凡有些奇怪:“茵儿,晚上怎么睡?”
茵儿:“公子睡床,茵儿睡凉席。”说完,她从墙角拿出一副凉席铺在窄床旁边。
申不凡:“茵儿,你睡床,我睡凉席。”
茵儿大吃一惊:“这怎么使得?”
申不凡脸色一沉:“我说的话做不得数,难不成要是听你的安排?”
茵儿轻声说道:“当然是公子的话算数。”
“既然这样,就这么定了。”
茵儿:“公子,你对我这么好,我心里不过意。”
申不凡轻描淡写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要照顾你小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茵儿感动,禁不住有眼泪流下来,说:“公子,还是你睡床吧,我要外面去看星星。”申不凡执意要陪,说:“那我陪你到外面看星星。”
茵儿心里不住地感谢苍天有眼,那条莽山烙铁头不但没有危及公子的性命,反倒使公子有了慈悲的心肠,这不是菩萨显灵是什么?
茵儿拿两张草席并排铺在在屋外,从包裹里拿一些药草点燃,将灰烬绕草席撒了一圈。两个人躺在草席上,耳边高瀑轰响,草中萤火虫飞舞穿梭,一派繁忙景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