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军团的指挥官接到尸迭志的旨意,风风火火地命令操控大象的将士们,让大象饱餐了一顿混有“亚利”的食物,然后集结成战斗序列,整整齐齐地出了城门。
尸迭志的清梦被打扰,决意要给不知好歹的泥婆罗人一个血的教训,亲自指挥大军殿后,准备等大象军团冲垮敌阵后,南天竺军队紧接着对泥婆罗人进行致命一击。
大象军团傲慢地、从容不迫地在康玻城下完成集结。他们当然有理由傲慢,昨天已经掂量过泥婆罗军队的斤两了,手下败将何足惧?他们故意慢吞吞,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等待大象们体内的“亚利”发作,把大象的体能和血性激发到极致。
阿波尔命令投石的士兵调整了角度,将巨石扔向刚刚在城下集结的大象军团。如果这密集的巨石雨用来对付机动灵活的骑兵或者步兵,那肯定收效甚微。但是对付还没进入状态的大象军团,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巨石不断地落到象群中,大象挤在一起,躲避不及,纷纷中招。
这一阵巨石雨,南天竺军队这边连人带象,损失不少。
尸迭志眼睛红了,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出击!”
大象在将士们的驱使下,咆哮着,冲向泥婆罗军队。阿波尔的士兵早有防备,调转了马头,急急地逃了开去。
尸迭志大声喊道:“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不要放他们逃走,砍下一个敌人的脑袋,赏十两银子!”
南天竺将士听说有银子重赏,当下人人争先,跟在泥婆罗人后面紧追不舍。
泥婆罗人逃得甚为狼狈,连架在城下的抛石机都来不及撤走。大象军团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将那些抛石机推倒在地上,碾得粉碎。
大象毕竟动作不如战马那样迅捷,追着追着,便被拉开一截距离。南天竺军队想停下来喘口气。可是那些可恨的泥婆罗人居然停了下来,结好阵型,搭弓射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带着呼啸声飞向大象军团。虽然不能对大象和象身上的将士造成真正的伤害,但是南天竺人的火气被这种挑衅撩拨得无法遏制。
尸迭志又开了口:“将士们,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出南天竺!”
南天竺将士又打起精神,奋勇直追。
泥婆罗人又收拾好了,继续逃。
南天竺军队始终撵不上,明明只隔着不远的距离,但是就是这么一点,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在跟前晃来晃去。
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尸迭志发一道诏令,康玻城倾巢出动,各种马、步、车兵都来加入这场追击战。撵住了敌人,就尽量拖住不放,等大象军团来最后解决战斗。
一直追了数十里。沿途到处都是泥婆罗散弃的各种军用物质。尸迭志唯恐将士贪小便宜,贻误了追赶泥婆罗军队的战机,颁发一条命令,对敌人遗弃的物质,不得捡拾,违令者斩。重金的诱惑下,南天竺将士犹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只想能够抓住敌人的主力部队,进行一次剿杀战,白花花的银子谁个不爱?
南天竺军队终于进入了陆有文的伏击阵地。他们面对的,又是一群弓箭手。
南天竺人没有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刺鼻的意味;同样,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时候面对的弓箭手,已经不是先前阿波尔将军的手下了,而是一群好整以暇,有强烈求战欲望的精锐之师;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地面上已经倒上了大量的油,同时还有一节节的竹子。
都说利令智昏,南天竺人此刻眼中只有白花花的银子。甚至那些张弓的泥婆罗战士,在他们眼里,就是银子。
一个脑袋,十两银子。想着,想着,南天竺人不由得流下了口水。
陆有文剑一招,泥婆罗士兵点燃了箭头。
箭雨!带着火的箭雨!
南天竺人用护具护住了自己的要害,火箭落到地面上。地面上的硝被火箭引发,油迅速开始燃烧起来。
大象军团很快被燃烧的大火包围。象群开始骚动起来,队形有了小小的混乱。动物天生怕火,大象也不能免俗。服食了“亚利”的大象可能无所畏惧,可惜的是,它们此刻已经慢慢恢复了意识。
清醒的大象,胆气甚至远远比不上那些发怒的牛。
那些散放在地上的竹子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竹子里面,放的是陆有文亲自监制的*。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不断有大象被炸得鼻断肢折。
象群开始崩溃。本来冲天的火光就已经让这些大象胆战心惊了,突如其来的连环爆炸,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象群如何还禁得起这一番折腾?巨大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迅速在象群中传播开来。
一头大象在象群中四处乱窜起来,象身上的操控者喝止不住,周围的象被这头失控的巨无霸撞得东倒西歪。于是,出现了第二头,第三头,第四头……
大象军团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申不凡和陆有文并肩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大象军团混乱不堪的局面。
这个时候,并不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大象发起狂来,掺杂在其中,难免会出现不必要的伤亡。让它们自己对付自己,足够了。
象背上的将士们不断被抛到地上,很快踩成肉饼。
跟在大象军团后面的南天竺军队对这种变故没有思想准备,被逃散的大象军团冲击得溃不成军。
申不凡指挥泥婆罗军队杀过来。
尸迭志的军队很快被分割成许多块,不能互相呼应。
泥婆罗人不慌不忙,将这些小块一块一块地全歼。
尸迭志指挥着一支亲信部队,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康玻城。
大象四散逃离,再也没有人能将这些逃往天竺各地的战象重新聚集起来。此战过后,南天竺最精锐的大象军团从此不复存在。
尸迭志引着残兵败将,好不容易摆脱泥婆罗人的追击,来到康玻城下。
朱邪护仁领着人数最多的一支泥婆罗军队严阵以待,等候多时了。
尸迭志一咬牙,指挥着残兵败将进行最后一搏。
下一章预读:天竺全境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