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群灰心丧气的面孔,甲旺没好气地说:“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
一个家丁驳斥道:“被困牢中,计将安出?”
甲旺想了想,说:“如果我们碰到的是一群绑匪,那倒是不难对付。绑匪绑人,无非是为了财。大伙儿到身上搜搜,看能凑出多少银两来?”
“干嘛?”
“贿赂看守。”
“甲旺,你脑子进水了不是?看守胆子再大,他敢把你偷放出去?”
“哈哈,我脑子没进水,是你们脑子进水了。看守是不敢把我们放出去。但是,我们可以收买他,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让老爷或者公子知道我们这里的处境。”
众家丁均觉甲旺此言有理,计议了一下,再把口袋里的银子集中起来,交给甲旺,让他便宜行事。甲旺数了数,那些凑出来的银子也不算少,约莫五六十两。他想了想,把银子分成了两袋装好。一份是五两左右,剩下的装进了第二个银袋。
在甲旺的授意下,牢里的众家丁一齐喧哗起来。这么大的动静,看守不可能置之不理。果然,一个横眉怒目的看守走进来,气鼓鼓地嚷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是不是皮痒痒了?想找打?识趣的,乖乖地给老子呆在一边。惹毛了老爷,把你们这些狗奴才打得屁滚尿流。”
甲旺赔着笑脸,低声下气地说:“这位大哥……”
“什么大哥大哥的?叫爷!”
甲旺无奈,只得说:“这位爷,又一桩赚钱的买卖,不知道爷感不感兴趣?”
那看守瞪了甲旺一眼,骂道:“你他妈的想拿老子寻开心是不是?你们这些狗奴才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敢来忽悠老子?”
甲旺掏出那个小钱袋,晃了晃,对着看守说:“这位爷,问你个事,你要是知道答案,这小袋银子就是你的了。”
白花花的银子果然吸引人,看守的表情有些和缓,口中说道:“你要是忽悠老子,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问吧,什么事情?”
甲旺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现在的下落?”
看守满不在乎地说:“你问那个骗人的小娘们啊?这个简单,咱们头已经把那小娘们卖到万花园了。万花园的老鸨说,今天晚上就是她的破瓜之日。老鸨准备搞一个竞价会,哪位官长出的价高,小娘们的破瓜权就归谁。”
“真的?”
“老子像是说假话的人?”
众家丁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要是他们尊贵的小姐让哪个随随便便的臭男人破了身子,他们这些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看守不理会家丁们的恐慌,伸出手来:“来,把银子给老子。”
甲旺把那小袋银子给看守,继续说道:“这位爷,还有一桩更大的买卖,小的猜您会更有兴趣。”
看守把银袋揣好,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机灵。他妈的,人生在世,谁不爱财啊?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个破道理。你说说看,怎么个大买卖?”
“这位爷,您老要是传一个信给我们公子,我们给您准备了一大笔。”
看守沉吟道:“这事有点麻烦……他妈的,你小子是要我背叛我的兄弟,想把老子拖下水,你够损的!你们能给多少?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十两八两的,老子可不干!你们这些家伙太抠门了,刚才那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你们,才给了那么一点点。”
甲旺拿出了第二袋银子,看守目测了一下银袋的形状,两眼放出了光。
甲旺:“您帮我们送一封信给南野将军,这袋银子就是给您的酬劳。”
“老子先掂量掂量。”
看守把银袋在手中掂了掂,沉甸甸的,不会少于五十两。
“行,老子干了。”
甲旺眼巴巴望着看守,说道:“还麻烦爷给我们去找纸笔来。”
看守不耐烦地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多事?老子上哪去给您找纸笔?依老子看,你小子写封血书什么的,更加真实可信。”
甲旺担心催逼之下,那看守甩手不干了,只得跟众家丁商议。
计议一番,决定还是写一封信给公子,老爷是卫戍长官,驻军兴师动众,容易引起骚动,反而不如公子的禁卫军更为及时有效。甲旺脑瓜子机灵,众人一致推举由他执笔,看守不愿意去找纸笔,没奈何,只有写一封血书了。
为了让甲旺心甘情愿写血书,众人齐齐约好,等大伙儿安全获救后,一定在老爷那极力举荐甲旺为家丁总管。有这么个肥缺作诱饵,甲旺狠狠心,用剩下的牙咬破了右手食指,有撕下一块衣襟,用血淋淋的手指在衣襟上写了一封信。
几颗门牙,再加上一根破损的手指,要是能够换回一个家丁总管的位置,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甲旺的脸上红光奕奕。
血书写完,甲旺小心翼翼把血书折好,交给那个看守。看守毫不客气,把两袋银子和那封血书藏掖进怀里。
甲旺再三叮嘱:“一定要在天黑前把血书交到南野将军手里。”天黑前不及时递交,南野不及时救出志玛小姐,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明白,一切都是浮云。
看守嘿嘿一笑:“你小子就不怕我把这些银子贪污了?”
甲旺的话柔中带刚:“爷,你可以贪污我们的银两,但是不能堵住我们这些人的嘴。”
“哈哈,你小子放心。老子收了你们的钱,答应你们的事情当然会给你们办到。”
看守转身出了牢房,把怀中的银袋和血书交给了头目——朱邪护仁。
朱邪护仁打开血书看了看,微笑着把血书递给叶随风。
叶随风兴奋地说:“哈哈,陷阱铺好了,猎物要来了。”
朱邪护仁说道:“叶兄,你说这中间还有没有漏洞?尚没庐乞力徐然夏会不会看穿这个局?还有那个南野,有没可能不会那么贸然行事?”
叶随风摇摇头:“这个朱邪将军就多虑了。老色鬼历来就是这样被隆重接待的,他没有理由来起疑心。至于南野,所谓关怀则乱,事出紧急,容不得他思前顾后的。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