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司怀话, 香客们沉默了会儿，小声嘀咕：“这么科学么。”
香客小声问：“所中元节就正常过吗？”
司怀应了一声：“教‘三元说’，“天官上元赐福, 地官中元赦罪, 水官下元解厄, 中元节本是祭祖，鬼节什么是后说法。”
“你们注祭祖就行了。”
司怀没什么心情香客们聊天, 打了声招呼，起身离。
之后几天，也有少香客们问中元节活动。
司怀表示没有活动。
香客们乖乖点头，长持之恒地司怀发消息，想要劝他参与太平醮法会。
长：【照片.jpg】
司怀：【去。】
长：【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司怀：【去。
长：【今天在布置场地，照片.jpg】
司怀：【去。】
.........
管长发了什么消息，司怀都是冷酷无情“去”两个字。
磨了两天，见司怀没有丝毫松动, 长忍住问：
【司观主，为什么啊？】
长：【这次太平醮法会是商阳近几年最大型法会，首都都很少有这种规模，对咱们修人大有益处啊。】
司怀：【去。】
长决定使出杀手锏。
【每位参与长都有薪资。】
司怀犹豫了两秒, 打字：【去。】
下一秒，长电话便打了过。
“司观主，你该会生病了吧？”
长有些担心，连工资都吸引了司观主，这情况得有多严重啊！
司怀唔了一声：“病了。”
长连忙问：“什么病啊？”
司怀面无表情：“怀孕了, 孕早期得小心点，法会就去了。”
“我怕流产。”
长：“……”
沉默片刻，长无奈地问：“那中元节你准备做什么吗？”
“在家养胎。”
“.........”
之后两天, 司怀也编出了各种理由搪塞。
中元节当天清晨，司怀刚睡醒，又了一通电话。
他为又是长，一接听，电话那端响起了卢任声音。
司怀愣了下：“长他师父？”
卢任口：“司观主，是这样。”
“原本定好一位经师小心受伤了，了了。”
“目前没有其他长能担任经师一职，司观主，您能帮个忙吗？”
卢任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节假日三倍工资。”
司怀：“......”
看在三倍工资份上，司怀勉强答应了。
太平醮法会地点在白云观附近一块空地上，场地很大，提前一天便布置好了。几名行人驻足拍照，好奇这边要举办什么活动。
司怀穿着经师袍，还没走进去，就被一个路人拦住。
“那个……长，这边要做什么？”
司怀：“太平醮法会。”
路人显然是信教，一脸茫然：“什么太平什么法会？”
司怀随口说了句：“教活动。”
路人似懂非懂，拍了张照片，发微博：【赤青路这边好像在做什么太平法会，得说，现在长颜值挺高。】
照片拍到了司怀侧脸，很快，这条微博便上了同城热门。
【这是司观主吗？！】
【天观也参与了法会吗？我得去看看。】
【今天是中元节，你们都敢出门？】
【商阳协发微博了，是各个观一起举办太平醮法会。】
【兄弟，市士都在这儿了，法会才最安吧。】
…………
司怀没有看见微博，他出门匆忙，连手机都忘带了。
他翘着腿，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
周末早上八点，仅路人多，鬼也没几个，周围长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上周我在商阳郊区看到了几只野生狐狸。”
“是狐仙吗？”
“清楚，它们很快就跑了。”
“李长好像就是在对付精怪时受了伤，无缘今天法会。”
“说也是奇怪，怎么夏天都快结束了，这些动物都冒了出？”
…………
司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参与对话。
长走近，见他目光一直落在外面马路上，好奇地问：“司观主，你在等陆先生吗？”
司怀摇了摇头：“他去了白龙寺马，要晚点。”
长愣了下：“这寺庙名字别致。”
司怀敷衍地应了一声，双眸半阖着，看清情绪。
时一分一秒地过去，各个宫观香客信众们都赶了过，站在外围看着这场法会。
法会由卢任主持，共有坛请水、申文发牒、分灯卷帘、拜章进表、朝礼斗等科仪法事。
第一步便是坛，卢任站在香案前，神情严肃，缓缓口：“坛符命已宣传，律令飞赦彻地前……”
微风拂过，八月白天，众人感受到了淡淡凉。
“怎么有点冷啊？”
“今天几度着？”
“我怎么感觉凉飕飕。”
…………
司怀撩起眼皮，目光落在逐渐靠近阴魂们身上。
他们大多是孤魂野鬼，死相一，有双眼清，有懵懵懂懂，但是他们似乎是知这场法会好处，都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等候着。
阴魂们没有靠近人类，但是随着阴魂越越多，香客们信众们可避免地感受到一阵又一阵凉风。
“天星琅琅步璇玑，正是瑶坛摄召时。”
没有看到熟悉面孔，司怀收回视线，步罡踏斗，再往外看一眼。
法会到晚上九才结束。
上车前，司怀又扫视一圈周围。
“找什么？”陆修之问。
司怀眨了眨眼，面改色地说：“找长他师父。”
“他欠我三倍工资呢。”
注到司怀眼下青黑，陆修之抿唇：“天再说，先回家休息。”
司怀嗯了一声。
他歪着脑袋，一路都在看街上景象。
街上阴魂很多，男女少都有，他们没有交谈，有飘进小区，有飘进街边店面，有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远处嬉笑行人。
司怀眼睛一眨都眨地看着，生怕自己错过了。
轿车驶进小区，司怀往前望去，看到陆家门口飘着一抹阴魂。
他视线猛地顿住，死死地盯着那抹魂魄。
随着车辆驶近，司怀看清了。
是个二十多岁年轻人。
司怀扯了扯嘴角，慢吞吞地走下车。
年轻男鬼听见了车声，回头一看，见是司怀，眼睛亮亮了亮。
司怀本想搭理他，但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脚步顿住，扭头问：“有事？”
年轻男鬼愣了会儿，识到司怀能看见自己，结结巴巴地说：“司、司观主，我是，对，我活着时候是天观忠实粉丝。”
“今天放假，正好路过，就想看看咱们祖师爷。”
司怀哦了一声：“进去吧。”
年轻男鬼震惊地看着司怀，痛心疾首地说：“您、您竟然这么对我？！”
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