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其实已经听到了父亲的话,但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理会夏丹琪。在他的心里,夏丹琪怀孕的事已经降到第二位了,那张照片才是他眼下最要紧的事。对这封从北京邮来的信他也感到有些蹊跷,这个邮信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联想到上次的那封匿名信,楚天舒认为,这两封信一定有什么内部联系,弄不好就是一个人所为。
楚天舒虽然开始怀疑邮信人的初衷了。但他对照片上杭思芸和陈思淼暧昧的举动是深信不移的。他已经认定杭思芸和陈思淼有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想,对这样的女人还有留恋的必要吗?
一张照片改变了杭思芸和楚天舒在情感格局中的位置。现在楚天舒俨然成了感情的受害者,他全然不念夫妻的情分和他们曾经的缠绵恻隐的爱情,开始发难杭思芸了。
看到夏丹琪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就把那张照片递给她。
夏丹琪接过照片一看不由惊呆了,照片上杭思芸紧紧地裹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既像鸟依人,也像新婚燕尔归来的新人。不过从气质上看,那个男人也不是凡俗之人,相貌很有大学教授的风范。
夏丹琪在那看了半天照片,从视觉上她不怀疑它的真实性。但夏丹琪有一个疑问,以她对杭思芸的了解,即便有这张照片为证,也不能明杭思芸就与这个男人有染。在大学搞历史研究时,她就知道,对一个历史现象不能浮在表面看浅层次的东西,而应由表及里看到事物的本质。杭思芸这样的女人,在时下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就是在捍卫自己爱情的时候,还能从人性和感情的良知角度为情敌考虑,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
想到这,夏丹琪对楚天舒:“你以为杭思芸会背叛你吗?”
楚天舒苦笑了一下,指着照片:“物证都在了,你她背叛我没?”
夏丹琪此时也很奇怪,她竟没有利用这样的机会去笼楚天舒的心,而是为杭思芸当起了客。
夏丹琪看楚天舒拿着照片事,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她有些惋惜地:“天舒,枉费了杭思芸对你的一片真心。她如果和照片上的男人好了,她还放弃读研回来干什么?”夏丹琪的话鞭辟入里,但却没有入楚天舒的心。
楚天舒听完夏丹琪的话,不由撇起了嘴,他无不讥讽地:“她不就是想脚踏两只船吗?”
夏丹琪听了楚天舒这句话,感到他真的不可理喻了。这么不明就里、任性偏执的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恶。
就在夏丹琪和楚天舒话的时候,杨泽偷偷地走了。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事了,在报社这么多年的打拼中,她最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现在她就做一次渔翁吧,回家睡上一觉,也许就柳暗花明了。
在一旁听夏丹琪和楚天舒话的二老也有听糊涂了。听了半天,夏丹琪一直是在为杭思芸话,这是怎么回事呢?在外人看来,夏丹琪和杭思芸是感情的对手,她们怎么会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呢?
夏丹琪停顿了一会,又对楚天舒:“杭思芸走了,你不为她担心吗?你那样对待人家,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能出事?笑话!她还要和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幽会呢?”楚天舒躺在那有些恶语相加。
夏丹琪有些听不下去了,就对楚天舒:“就算杭思芸和那个男人有了男女关系,你也不至于一棍子给人家打死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出轨了,人家杭思芸是怎样对待你的,人可要将心比心!”夏丹琪的这番话还是很有分量的,的楚天舒哑口无言。
夏丹琪的话,对陷在迷蒙中的二老也是起了作用的。谢婉怡声地对楚达运:“我们是不是错怪思芸了,就凭一张照片就定论一个人的品质是不是太片面了?”楚达运听了老伴的话连连头。
见楚达运赞同了她的分析,谢婉怡就给楚达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跟儿子,别脑袋只是一根筋,换个角度考虑考虑。
可还没等楚达运把话完,楚天舒就拦住了他的话,让父母就别为他的事瞎操心了。
看着儿子不识好歹的样子,楚达运真的生气了。他憋闷了好几天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天舒啊,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们先不照片的事,你背叛婚姻你就有理了吗?你还配做一个研究学问的学者吗?你念的书都成驴马经了吧!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楚达运在病房头一次开始炮轰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