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士兵因为受不了部队的艰苦生活,总是想偷奸耍滑,其中住院就是其中的方法之一。住院多好啊,不用训练,没有勤务,伙食也不错,津贴补助也一分不少,更重要的是,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虽然护士也都是干部,士兵多半是没本事追上,可是看看养养眼睛也是很好的嘛,这么一算起来,医院呐,简直就是天堂啊。可是要住院也没那么容易,越是管理严格的部队,想住院就得拿到付医生证明,而且部队的小伙子都是龙精虎猛的,想生病都病不出来,于是各种花样纷纷出炉,其中有一项借口最为搞笑,那就是要求‘割包皮’并且关于割包皮部队还有个传说笑话:说是有个首长的警卫员,实在闲的无聊了,就想去住院玩,借口就是包皮过长。这小伙子平日嘴甜勤快,颇受首长喜爱,因此手续什么的不成问题,没想到在被毛的时候出了问题。负责被毛的小护士人长的漂亮不说,说话还和棉花糖一样软软甜甜的,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受得了?那是非根一下就竖了起来,小护士才一碰,就跳啊跳的好像要吐口水。小护士也是才提干,心高气傲脸皮薄,就顺手用刀背在上面一敲,骂了声:叫你不老实。这一招果然管用,确实变的老实了,可是这一老实也就太老实了,以后一连半年都没反应,小伙子吓着了,又觉得没出息不敢说,悄悄的躲着哭,终于被首长发现,先是把他骂了一顿‘没出息’然后又带着他去医院理论。开始的时候医院还觉得没什么大事,可是一检查,生理上一点问题也没有,原来是心理问题,然后经过多次交涉,居然治疗方法就是让那小护士脱光了和他睡在一起‘捂’,又捂了半年,小护士的肚子也给捂大了,于是只得结婚,那个警卫员也稀里糊涂的就因此提了干,可谓名利双收,还抱得美人归。
这个故事在各个部队里广为流传,多是茶余饭后老兵忽悠新兵的,谁要当真谁就是傻子了,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又和一般的士兵有什么关系?
虽然有不少人把医院当成天堂,可是在一场大战过后,这里的场景却更像地狱,伤员的呼号呐喊,被截肢后的嚎啕哭泣,没有点承受力根本待不下去,然而这一切都和吴放歌无关,获救后他一直昏迷着,这一昏迷就是整整十几天。
吴放歌的伤虽然有几处,却大都不重,不过都是皮外伤而已,养的好了,过几年连连疤痕都会变淡,比较重的有两处,都没在外面,一处是耳部的震荡伤,另一处是体力严重透支,除此之外,别无大碍。
在十几天的昏迷中,也有两次短暂的苏醒,一次睁眼看了周围以两秒钟后,再度陷入昏迷,另一次连眼睛都没睁开,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前线野战医院条件不好,又出了点事,搞的人心惶惶,于是一批重伤员被转院,其中就有吴放歌。由于吴放歌的伤情主要靠养不靠治,他就被分流到军区医护疗养院,一个老头儿比年轻人多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环境给人一种安全寂静的感觉吧,到了医护疗养院的第三天,他就苏醒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然后视线逐渐变的清晰,连吊挂在天花板上管儿灯和墙角的小蜘蛛网也看的一清二楚。他又侧目凝视,这是一间白墙绿墙裙的房间,所有的房间里的家具都涂上了白漆,再看,床单被子也是白的。
吴放歌常常的叹了一口气:“靠,我还以为就此回去了呢,原来真是单程票!”
不醒还好,这一醒倒觉得浑身酸麻,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想活动一下翻个身,或者干脆下床呢,浑身又松垮垮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杀死比尔》的男性版?”吴放歌一面胡乱寻思着,一面想办法积蓄力量,好从这该死的床上爬起来,可一直到值班护士到来后,他也没能成功。
一旦从昏迷中苏醒,吴放歌恢复的就非常快了,不到一周就能行动自如,并在付医生的指导下进行适当的锻炼,随着饮食的回复正常,不规律的腹痛腹泻和大小便也恢复了正常,至于身上的那些皮外伤,也因为他的苏醒而迅速地复原,很快就闭口结痂了。
再他苏醒的第二天,于副主任和刘干事就来探望他了,来的如此之快的原因是因为这二位也在此公干,具体在干什么却支吾着不说,好像是在为什么事情保密,后来通过护士的口才知道,医护疗养院里海住着七八个这次被周海他们营救回来的,在历次战斗中被俘的中国士兵,先让他们在这里治疗休养一段时间,但是有人看管着,同时还要接受一些调查。吴放歌听说了这个消息,心里不禁后怕——幸亏当时疯子及时赶到,不然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当身为一名中国士兵当了战俘的滋味可不好受,真个是里外不是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啊。
有了于副主任和刘干事在这儿,吴放歌也算是有了亲人了,在那两人工作之余,在一起谈谈天,也算能消磨不少时间,顺带还可以问一下其他战友的情况。大家最为熟稔的几个人里,除去吴放歌已知阵亡的,何建皮早肉厚,他那一组人连死带伤,唯有他一个,除了头上撞出一个青包来以外,居然毫发无损,真是个被战神眷顾的小子。周海和乌鸦带的那组人也大多全身而退,还顺利地完成了解救友邻分队和战俘的任务(医护疗养院里的战俘就是他们营救的),比较遗憾的是吴放歌和何建拼死拼活救回的那个战俘伤势过重,最终还是死在了野战医院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临死前终于回到了祖国,不用抛尸异国他乡了。
鉴于和周海等人有着生死的友谊,吴放歌又特别问了他的近况,得知惩戒排这次幸存回来的兄弟依然被‘集中管理’。虽说当初有将功补过的承诺,但是要化解一些事情还是需要时间和程序的。不过有一个人没能回到惩戒排,那就是姜道富上尉,他作为接应分队的主官,指挥不力,多亏疯子及时剥夺了他的指挥权,才扭转了局势,不然吴放歌此时也变成一具荒野白骨了。所以姜道富因为这个严重问题,直接就又被羁押了。至于疯子,目前又回到惩戒排当班长去了,整天陪着周嗨等人政治学习,不知道的,以为他也犯了事儿。有意思的是,这次惩戒排的兄弟作战勇敢,伤亡也很大,连死带伤的折损过半,周海也无心时世,差不多排里所有的事情都是疯子在管,而各级上级首长也默认了这种权力委派,理由是:疯子本来就是班长,现在惩戒排也就剩了一个班多一两个的人数,他管也是正合适的。
如果逍遥地又过了一个星期,用付医生的话说叫‘观察恢复阶段’医护疗养院出了事,直接后果就是让刘干事和于副主任离开了吴放歌。那些战俘里有两个成功的逃跑了,警通连派人去找,也没找回来。一查,那两个人一个是79年被俘的,被关押了差不多十年,是个当过知青的,另一个是84年被俘的,入伍前当过个体户,颇挣了些钱。这两个人在战俘营就交好,时常相互照应着。在一细查发现,那个79年的战俘的大伯父参加过抗美援朝,也是个战俘,回国后吃了不少的苦,估计是最近几天调查盘问的紧了,日子没以前好过了,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趁着现在看惯还比较松懈,相约逃跑。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那些战俘的自由程度立刻被限制了,伙食标准也降低了,第二天就一卡车给不知道拉到什么地方去了,于副主任和刘干事也跟着押车走了,这里又孤零零的剩下了吴放歌一个人,好在他现在也和那些医生护士病友混的熟了,到也不愁找不到人说话,只是毕竟才认识不久,说话没那么随便。
尽管战俘逃跑带来了负面的影响,但是吴放歌私下却认为这对于那两个战俘来说也许不算是坏事,79年那个战俘做过知青,84年那个战俘当过个体户,这两人到了外头生存应该不成问题。
就这么又过了两三天,吴放歌觉得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又一个人找不到熟人,就找到主治付医生请求出院,付医生笑道:“人家都巴不得多住几天,还有赖着不走的,你的情况啊,还需要多观察几天。”
吴放歌见付医生虽然语调温和,但又透着不容商量,只得说:“付医生,我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闲的难受,整天的胡思乱想,晚上还做噩梦,我的意思是,要是我还不能出院,能不能给我找点事情做呢?”
付医生先是很惊讶地看了吴放歌一眼,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兵,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就打了几个哈哈,把吴放歌打发走了。可是这个付医生是个很负责的人,也知道像吴放歌这种情况,如果能适度的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更有利于身体的康复,于是先查了查他的档案,发现吴放歌前三年的服役记录就只有几页纸,各方面表现都平平,但最近几个月却有厚厚的一大摞子,表现优异。然后又找到医护疗养院管理处商议吴放歌的事儿,可管理处的处长正忙着自己专业的事儿,两个副处长又忙和着把自己弄成处长,所以就撂下一句话,你看着随便给他找点活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