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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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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前指花匠这个位子,吴放歌上次从昆明回来的时候,也曾经求过的,不过却以许克还要回来锻炼为由,没有求到,如今却被周锡卿拿去了,偌大的祸端居然被轻松化解。看来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窥视,诅咒着自己的姜道富从来没有停止思考,他一直在寻找个翻身的机会。吴放歌分析这次一定是他越过自己,直接找到卫艳进行了胁迫和敲诈,而自己却大意了,甚至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也未能主动出击,掌握主动,而是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卫艳的肩头。

吴放歌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错了错了,从一开始制定战略的时候就错了,只是一味想着混过这几个月退伍,却没想到消极的随波逐流就会丧失主动权这个简单的道理。特别是和卫艳有亲密接触之后,这个比他年长又柔情似水的女人,在给予他的情爱的时候,还让他产生了一个男人不应该有的依赖感。不错,卫艳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可她同时也是个普通女人,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挑起所有的担子呢?而自己在大事临头的时候,居然软弱的想去依赖一个女人了。不错,卫艳确实信誓旦旦的宣称自己能解决一切,可那一切必定是卫艳出于对自己的爱恋才勇敢的承担起了一切。

吴放歌奔跑着,一路来到卫生所,却不见卫艳,另一个熟识的医生说:“你不知道?你和她关系那么好,她应该告诉你了呀,她主动申请调去一线野战医院了,那儿现在缺人。”

吴放歌联想起那最后一晚的柔情,又大骂了自己几顿,那晚卫艳的表现与平日不同呀,自己只顾沉迷于情爱,却一点也没有引起警觉,真是笨蛋。

满怀着一肚子无名火,走在回营部的路上,正赶上侦察营的几个分队在进行体能和格斗训练,周海远远的看见了吴放歌就叫道:“放歌,来比划几下吧。”

吴放歌正没地方泻火,就强颜欢笑地走了过去,对着沙包泄愤似地狠狠打了几十拳,拳面都打破了。

周海摇头说:“不行不行,全无章法,你这个样子,没把手腕弄伤算你运气咧。”说着就摆好姿势,教了吴放歌几个身法拳路,吴放歌现在心里闷着火,哪里静得下心来。周海虽然对吴放歌有着无上的耐心,最后却也摇头说:“唉……你心不在这儿,找机会在教你吧。”

正在这时,姜道富带队路过此地,见到吴放歌的颓废愤怒的样子,心中很得意,就笑着说:“哟,这不是营部的大班长吗?怎么也在这儿刻苦训练?”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吴放歌正想找他算账呐,于是就笑着说:“哎呀,这不是老首长吗?在工兵连的时候就时常承蒙你教诲,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和老首长切磋切磋。”说着,他让开了半个身子,空出了场地的入口。

姜道富犹豫了。虽说他是军校出来的,可自从做了连长之后就没怎么参加过训练,而且自从发现军队的医药都是免费的之后,一有个小病小灾,头疼脑热的,就让连里的卫生员给他开药吃,可常言道:是药三分毒,天长日久活生生的把个没病的弄成个有病的,小病的弄成大病的,现在的姜道富,已经不是那个身体结实的农家孩子了,有个天气变化刮风下雨的,他就开始感冒发烧流鼻涕,虽然最近在侦察营恶补了一番,可是积重难返,一句话他现在其实就是个长缨的萝卜——芯儿都康了。

吴放歌的满腔怒火,姜道富焉能不知?在这劲头上哪里敢和他对垒?正待推辞,吴放歌的眼神和疯子一个对视,也不是道是不是这两人都和卫艳有过较亲密的接触的原因,居然心有灵犀的相通,让平日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疯子居然像是开玩笑似地大声喊道:“同志们,咱们的姜队长要和吴老兵给大家表演一下格斗术,大家欢迎啊。”

这队兵有部分来自惩戒排,有部分是新兵,平日里都怕疯子,哪里敢不附和?再有几个作为骨干的侦察营老兵,又都是平日里的兄弟,自然也是支持疯子的,因此疯子此言一出,立刻山呼雷动,姜道富想退下来是不可能了,可他毕竟是军官,也还沉得住气,他一边笑着推辞,一边慢悠悠的往场子里蹭,而吴放歌气火攻心,迷了心智,就不如往日般的沉着冷静了。果然,姜道富趁吴放歌还未进入状态之际,突然向疯狗一样窜了过来,左手虚晃,紧接着一个标准的擒敌动作:踢裆穿喉。这一招可恨,上下都是要害,在平时的训练中,没有人拿这个动作来实战的,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刻苦训练之中弄得鼻青脸肿很平常,但是并没有必要把人给‘废’了呀。

其实姜道富用这一招也自有打算,他清楚自己在体力上和吴放歌没办法比,所以才会一出手就这么狠毒,既可以一战扬威,也可以出了郁闷多日的怨气,还可以保自己不被盛怒之下的吴放歌胖揍一顿,可谓一举三得。

吴放歌措不及防,他原本打算一开战就不顾一切的进攻的,用自己体魄上的优势,豁出去挨几下拳脚,也先把姜道富打的跟个猪头似地再说,却没想到姜道富全然不讲规则,突然出手不说,居然还一出手就这么狠毒,当下措不及防,连连后退步法全乱,只是依仗着年轻敏捷,堪堪躲过而已,饶是如此大腿内侧还是挨了一脚,离那宝贝不过半寸只要,煞是惊险。

姜道富原本想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却不成想被吴放歌躲了过去,当下自己的脚步也乱了,却又不想错失这进攻的势头,于是上下不停,赶上两步,又是一套组合直拳。

直拳原本就是拳法中攻击距离最近,速度最快的拳,吴放歌原本脚步就已经乱了,现下正是防御最薄弱的时候,被姜道富一阵急攻,连连中招,右眼眶也挨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视线模糊,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姜道富还不肯罢休,正要继续攻击,被周海从中间拦住大声宣布道:“第一回合,姜道富队长胜,三局两胜,还有两个回合。”

吴放歌觉得右眼眶热辣辣的,视线也变成了一条缝,热泪管不住的直往下淌,但是他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姜道富,心中暗笑:终于露了底了,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而周海这么喊,很明显也是偏向吴放歌的,一来制止了姜道富的连续攻击,二来巧妙地及时制定的规则,让吴放歌有了翻身的机会。有时候兄弟做事,真的不用事先商量。

一想到这些,吴放歌战意十足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找何建借了块手帕擦了擦眼睛,然后对姜道富说:“老首长,再来。”

姜道富看看四周,心中情知失了人和这一优势,但箭在弦上,只得硬着头皮说:“呵呵,来吧,你年轻力壮的,手下留情哦。”

再次次格斗,双方都变得十分谨慎,吴放歌吃了一次亏,给打清醒了,心态居然平和了下来。

姜道富体力上不及吴放歌,但是他从军的时间比吴放歌长,经验丰富,虽然先机已逝,但是他清楚地认识道: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必须采取不断的进攻态势,只有不断的进攻,才能打破均衡,‘拖’到胜利。一旦等吴放歌发起进攻,在强大的体能攻势下,自己不可避免的迎接失败。

制定好了战略,姜道富便和吴放歌兜开了圈子,伺机寻找吴放歌的破绽,吴放歌一有进攻的态势,他就迅速撤到圈外,不与他正面接触。吴放歌几次试探性进攻都不成功,于是改变策略,调整步法,将有力的右侧放在了前面,这一下可算是奇招。因为我国传统的格斗术里,都习惯采取左势,而把有力的右手右脚留在后面,不管是武林高手还是普通人,都习惯这种方式格斗,这既有人的本能,也有中国传统的为人处世的哲学思想在里面,既‘防守反击’。你若要攻我,我便防御,然后反击,而吴放歌采取的态势却是右势,把有力的拳脚放在前面,这意味着将全力发起攻击,不留任何余地,姜道富一见吴放歌换了格斗势,左手边空门大开,就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击,他斜跨一步,猛攻吴放歌左边的肋骨和腋下,吴放歌不躲不闪,也没有格挡,而是转移重心到右脚上,并以其为轴心,原地旋转,使出一招龙摆尾,又称后旋踢,这种动作欲动大,但攻击力也最强,又恰逢是姜道富正在发起进攻的时候发招,右脚为轴旋转,堪堪躲开其攻击,随即的后旋踢立刻发起反击,做到了,闪躲既反击,反击既闪躲,两个动作化作一个组合动作,自然速度要快上许多。

姜道富攻击落空,又立刻遭到反击,躲闪不及,多亏了吴放歌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虽然力道很足,但动作不规范,速度也差上很多,这一记后旋踢并没有击中姜道富的要害,只是重重地扫到了他的手肘上,姜道富体质差,顿时感到麻了半个身子,所幸没有倒下,正准备调整步法时,吴放歌一个垫步侧踢攻来,这小小的一个垫步可大有名堂,一来可以调整攻防之间的距离,二来可以增加攻击强度。

姜道富见吴放歌攻来,情知不妙,这要是被替中面部或者下巴脖子什么的,岂不是去脱了半条命,于是勉强侧身挡了一挡,于是左肩中招,人随即跌了出去,事后据在场的人描述,他的脚都离了地了。

姜道富被吴放歌一脚踢倒,立刻本能地从地上又跳了起来,可这一起来却又觉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眼见吴放歌怒目圆睁地又攻到,躲闪不及,面部结结实实地挨了吴放歌一记‘盖碗儿拳’,当时就跌倒尘埃,再也爬不起来了。

模糊的视线里,吴放歌的面庞变的扭曲,姜道富反而展现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这下你解气了?”

吴放歌冷笑道:“就当你上辈子欠我的。”

姜道富说:“无所谓了,不过我和你的事儿,还没完。”

吴放歌回敬道:“我也正想这么说。”

这时周海才拽起吴放歌的一只胳膊说:“第二回合,吴放歌胜。”

何建带头鼓掌,他那一队人也跟着鼓噪,疯子那队人毕竟还是姜道富的手下,不怎么敢明着支持吴放歌,但心里又对姜道富多了几分看不起。

“现在是第三回合,也是决胜局的比赛。”周海很兴奋,额头居然都出汗了,有时候看人打架也是人生乐趣之一。

吴放歌退后两步,空出了地方让姜道富起来,可是姜道富耍起了赖皮,坐在地上举起一只手说:“算了算了,我认输了,我输了。”

周海一听,不满地说:“老姜,你怎么能这样,你是军官啊,这要是打仗,你这可就是投降啊。”

姜道富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呵呵,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都是自家兄弟,谁赢谁输都一样啊。”然后走到吴放歌面前,故意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很棒,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啊,好了,继续努力,我回去了。”说着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径自整队带着自己的人走了,疯子临走前对吴放歌挑了一个大拇指。

姜道富带队回到营地后,赶紧叫过一个兵来吩咐道:“你赶紧让连里的卫生员来一趟。”说着就一头栽倒在床上了。卫生员来了之后,给他开了些止疼和消炎的药。他吃了还觉得不舒服,又悄悄的情营部的医生给看了一下,军医说他有些轻度的脑震荡,给他开了两天病假,于是姜道富就名正言顺的压起床板来,吃饭都让队里的兵给送到床前,队里的训练任务就都压在疯子一个人肩膀上了。

胖鹅听说吴放歌打了姜道富,立刻召集营部所有人员开会,在会上把吴放歌狠狠训了一顿,说:“你把一个军官打的下不来床,这马上又要有任务,那队人你找人给我带呀。”好像是训着不过瘾,会后又把他单独留了下来骂道:“你也是,你要打就把他打住院嘛,我也好重新申请军官,你弄得他半死不活的,不是给我添堵嘛。”

吴放歌只得赔笑,认错。胖鹅还是不依不饶,拿了副拳套,丢给他一双说:“不行!你不是喜欢打吗?陪我练练,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兄弟们都不认真和我干架了,不爽的很。”

吴放歌推辞不过,只得跟着去,胖鹅虽然身形胖,却敏捷无比,只怕香港的那个洪金宝都不及他,到底是侦察营长,可不是吃素的,几个回合下来,把吴放歌打了个七荤八素,原本就被姜道富打青了一只眼睛,结果现在又被胖鹅添上了一只,脸也给打肿了,整个儿变异成了熊猫儿。

“痛快啊……”胖鹅出了一身的汗,乐颠颠地说:“打得好,咱们下次又来。”

吴放歌嘟囔道:“你当然痛快了,打人哪儿有不痛快的?”

胖鹅拍着吴放歌的肩膀说:“其实你也不错,够狠,就是欠练,早些年认识你就好了,把你弄到我手下来调教调教,现在一准儿不比何建疯子他们差。”

吴放歌摆手说:“算了吧。侦察兵阵亡率高,我觉悟不高,还是当普通一兵的好。”

吴放歌说者无心,却好像触动了胖鹅的某件心事,他眉宇间一沉,笑容也在脸上消失了。

吴放歌见不是头,又随便胡扯了两句,溜之大吉。

夕阳西下,吴放歌又和疯子一起坐在屋顶上看夕阳。

“能喝点酒就好了。”疯子说。

吴放歌附和道:“是啊,可惜最近的纪律越发严了,连陆参谋和刘干事也不敢做召集了。”

疯子说:“嗯,卫姐也走了。”

吴放歌心里感到刺痛,不语。

疯子忽然又问:“你和卫姐睡觉了吧。”

吴放歌心里一紧,疯子又说:“你别紧张,好多人都知道这事儿,你这人没心眼儿,不会做隐秘的事,好多人都看出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吴放歌只得点头了。

疯子又说:“卫姐是好女人,找机会把她弄回来吧,虽然是野战医院不是第一线,可也又危险性。”

吴放歌又点头。

疯子忽然笑了一下,说:“我说话你可别生气啊,卫姐的身材很棒,皮肤好,奶奶形状也好。”

吴放歌心想,这男人在一起可真是什么都敢交流啊。于是也炫耀说:“她好处多了,你不知道。”

“是啊。”疯子说:“我没那福分,我也配不上她。放歌,答应我,以后好好待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吴放歌说:“用不着你饶我,我要是对不起她,我自己都饶不了我自己。”

“那我就放心了。”疯子说。

远方,落日余晖已尽。

当晚又轮到吴放歌值哨。这几天战备越发的严密了,查哨的军官和士官都配发了实弹。查过哨,吴放歌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去卫艳的宿舍看看,尽管知道卫艳早已经不在,可是那种欲望还是那样的强烈,走过操场的时候,吴放歌忽然发现拐角处有一点火光,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营地内点火?难道又是一次越军的奇袭?

经历了几次战斗,吴放歌变得非常敏感,他拔出手枪,从侧翼迂回了过去,果然在房后看到了几堆火,火堆边还蹲着一个人,看身形很熟悉。

“不许动!你是谁?”吴放歌把枪对准了那人。

“是放歌吗?把你的枪挪开,撂倒了我,麻烦可大了。”那人缓缓站起身来,是胖鹅。

吴放歌收起枪,走上前问:“营长?你在这儿干啥?”说话时他同时注意到了,那几堆火烧的都是黄表纸钱。

“唉……”胖鹅长叹了一声“又有行动啦,想起以前那些兄弟,给大家烧点纸。”

吴放歌想起和胖鹅打拳那天,胖鹅的表情,想必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的话勾起了胖鹅的伤心往事吧。

“我们和越南人打了十年啦。”胖鹅说“差不多和我当兵的时间一样长了,都说一将成名万古枯,我才是个中校,可从我当兵的时候算起,我身边的好多战友都不在啦,都是十几岁最多二十郎当的孩子啊,有的连女孩的手还没拉过呢,就这么没了。”

火光中,吴放歌看见胖鹅的脸上有泪水滑下,坚毅的军人也是有眼泪的。

接着,胖鹅就指着火堆给吴放歌讲,哪一次行动牺牲了哪些战友,连名字都能一一道来,可见记忆的烙痕之深。

“这个是……这次的”胖鹅指着一堆燃烧的正旺的火说。

“可是。”吴放歌说“这次还没确定行动时间呐。”

胖鹅苦笑了一下说:“命令已经下达了,一会儿就有紧急集合,然后就开拔去前面了,紧急集合的时候会点名,点出的人数等大家回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多啦,我提前给烧点纸,免得兄弟们到了那边,口袋里连做公车的钱都没有。”说着又一股热泪流下了。

吴放歌也觉得心酸,一想到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的战友,今晚过后就可能成为永别,怎能不让人唏嘘?

陪着胖鹅把纸钱燃尽,胖鹅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啦,你现在去管理处长那儿,一会儿警通连也会派人来,你带着他们把东西领了。”

吴放歌问:“什么东西?”

胖鹅说:“酒。壮行酒。”

后前管理处王处长果然还没有睡,戎装整齐地在那儿等着,见了吴放歌,招呼他坐下,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看表,终于,他从唇缝里吐出三个字:“开始了。”

话音刚落,紧急集合的哨子刺破了夜空。几分钟后,警通连的士兵都赶到了,王处长拿钥匙打开仓库的大门,警通连的士兵把一箱箱的白酒和崭新的瓷碗从仓库里搬了出来。操场上,侦察营的兄弟们也整装待发,他们提前并没有得到通知,但是看这架势也猜出了七八分,真的要干仗了。

在前指首长动员讲话的时候,警通连的战士们摆开长条桌,铺开酒碗,碗碗都斟的满满的。前指所有的女兵女军官也都集合好了,她们将为出征的勇士敬酒。

双手捧着酒碗,侦察营的兄弟们引吭高歌:

战士上战场

什么也不想

只有一颗火热心

怒火满胸膛

牙齿紧紧咬

仇恨压枪膛

打打打

打的敌人无处藏 无处藏。

唱毕,不管会和酒的还是不会喝酒的,都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将酒碗摔了个粉碎。

“出发!”前指首长下达了命令。

士兵们纷纷跳上军车。小前指的警通连、防化连和侦察营的留守兄弟,以及机关的男女官兵们又齐声唱道:

谁英雄 谁好汉

咱们比比看 比比看

……

攻必克,守必固

自卫还击流大汗

你能缴他一门炮

我能抓他一个班

杀敌立功逞呀逞英豪

呀嘿,咱们比比看!

歌声中,军车绝尘而去,车灯刺破黑暗,利剑终于出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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