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宿醉的头痛醒来,随即又感觉到了整个右臂已经酸麻的没有知觉了。吴放歌低头看时,一抹乌云之下,是林婷那懒散的俏脸,正闭着眼,长长睫毛还时不时的颤动一下。
吴放歌不忍心弄醒她,可实际上林婷早就已经醒了,而且也察觉到了吴放歌的苏醒,于是叹道:“要是时间就此停住就好了。”
吴放歌稍微挪动了一下肩膀,让酸麻的地方稍微舒适一些,然后才说:“时间是停不住的……你怎么这么傻,在我这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你的柔情?”
林婷狡猾地笑了一下,仰头说:“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推开我?做个真正的君子?”
吴放歌:“……”
林婷最喜欢看他窘的样子,但还是安慰他说:“没事的,女孩子的第一次就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算是卸下了一个包袱吧。”
吴放歌叹了一口气说:“那你答应我去留学,是真的吗?”
林婷说:“当然是真的,不然还不会就这么给了你呢,就算不结婚怎么也得有红酒和龙凤住吧。”
吴放歌起身坐起来说:“那你等等,我这就去买去。”说着就找衣服穿,可昨晚扔了满地,还真不好找。
林婷拉住他说:“别呀,都已经这样了……而且你中午还有飞机呢,没多少时间了。”
吴放歌说:“可我觉得欠了你的啊。”
林婷说:“那好办。”她说着,先红了脸,又接着说:“你能不能主动的疼疼我……昨晚你动也不动的,我也不太懂……”
吴放歌胸中顿时升起了万般的柔情,猛然把她搂入了怀里,林婷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狂野还有些不适应,她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低声请求说:“等会儿你轻点儿,轻点嘛……”
吴放歌走前,林婷说让他把房间在多留一天,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充满柔情的地方,但也就不再送他了。对此吴放歌挺理解的,毕竟林婷还是第一次,多休息对她来说更好。于是两人吻别了,吴放歌道楼下柜台办手续。
出门先坐公交到机场大巴站,正在等大巴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是林婷发来的:你回去之后怎么办?我都替你累。
吴放歌一时没明白,就回道:“什么怎么办?”
林婷回答:“我们亲热了啊,今天是周六,谷子在家吧,你怎么办?”
吴放歌笑着回了一句:“没事儿,要到晚上呢,再说了,我还留了点儿,应该能应付的过去。”
这次短信后,林婷隔了好几分钟才会信:“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我心里酸溜溜的难受……”
吴放歌的心也揪紧了,半晌才答道:“对不起。”
林婷答:“没事儿,等会儿记得删短信哦。”
正和林婷短信聊的起劲,忽然身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叔!嘿嘿嘿。”
吴放歌侧头一看,原来是眼镜妹背个手略微弓着腰,顽皮地站在一旁,就说:“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眼镜妹说:“那还用问,送你啊,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身上路不是?”
吴放歌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过场。”
眼镜妹摇着手指说:“NONONO,其实也不是我要来送你的,是婷婷打电话让我帮她的。”说着,看了一下周围,见其他等车的人离的比较远,就又压低了声音说:“看来叔你还是很生猛的嘛,婷婷现在都起不了床了……嘿嘿……”
吴放歌差点慌了神,差点无言以对:“你……”
眼镜妹说:“我什么我?昨晚还是我带她去你那儿的嘛,你可别不认账,我看见你睁了眼睛的。”
吴放歌彻底哑然,并非是不能解释,只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远行的时候能有个人送你上路,终究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不然古往今来,又怎么会留下那么多脍炙人口的送别诗词?只是吴放歌不是诗人,让他写也写不出,所以虽然有几分柔情感慨,最终还是免了这雅兴。
两人到的早,吴放歌又不需要办什么托运,因此在候机楼安检前又坐着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眼镜妹忽然盯着吴放歌问:“你回去以后怎么交待?”
吴放歌被问的心跳加快,脑袋发蒙——怎么女孩都爱问这?自己虽然和眼镜妹暧昧了一把,却毕竟没成就最亲近的事实,难不成?……
正胡思乱想间,也许是被眼镜妹看到了他一脸的茫然,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递给他说:“自己看看吧。”她说着,特地还指了指脖子。
吴放歌接过镜子一看,惊出一身冷汗来,原来他的脖子上有三五处小淤血,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是吻痕。
眼镜妹见吴放歌楞了一下,就笑着说:“怎么样?麻烦了吧,回去没办法交代了吧。”
吴放歌不吭声,用手指去抠那爱的痕迹,就好像那东西能被抠掉一样。眼镜妹又在一旁出主意说:“要不你就找个借口多待一两天,记得你说过,你老婆不是周末才回来嘛,等你老婆走了你再回去,养个一周,差不多就好了。”
“可是,已经说好了今天回去啊,而且单位也有事……”吴放歌生平第一次没了主意。
眼镜妹狡猾地笑笑说:“我说叔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多待几天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啊,相反可能还有不少好处哦。”说着,她还挤挤眼睛。
吴放歌忙摆手说:“算了吧,只怕那样,脖子上的痕迹会越来越多的……”
眼镜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叔你真逗,那你怎么办啊。”
吴放歌说:“那就把领子拉高点儿,走一步算一步吧。”
眼镜妹挑着大拇指说:“你牛,够爷们儿,勇于承担啊。”
吴放歌一脸窘相说:“行了,你别笑话我了……”话还没说外,眼镜妹忽然吊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阵狂吻,明显是要再制造些印子出来,等吴放歌把她弄开时已经晚了,脖子上肯定又增加了些新的印子。又不好责怪,只得说:“你还嫌我不够解释的啊。”
眼镜妹笑着说:“一只羊是敢,一群羊也是放,反正也解释不清,我就再给你添加些。你可别说我害你哦,别人还得不着呢。”
确实,只是这种艳福有些让人无福消受,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眼镜妹突然又揉着他的脸说:“叔,你这个表情好无辜,好可爱哦。”
吴放歌说:“你在玩火。”
眼镜妹笑道:“哼,要不是你是婷婷的人,我就把你抢过来,什么谷子麦子老婆情人的,统统的踢走……喔……”话没说完,她的唇就被吴放歌狂野的吻封住了。
“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一阵令人窒息的长吻后,吴放歌恶狠狠的说
“太刺激了。”眼镜妹捏着鼻子说
吴放歌觉得这声音耳熟,就问:“哪儿学的这腔调?”
眼镜妹说:“前几天德云社跟一个秃子学的,那家伙相声说的挺好,就是整个剧场零零散散的也没几个人,相声啊,真是没落了呢。”
吴放歌暗道:“哎呀,可惜了,怎么忘了去这个地方,此时郭德纲尚未成名,张文顺也尚未过世,门票便宜啊,也没有黄牛党呢……”
于是两人跟情侣般的吻别,登机前又给林婷发了短信,然后就关了手机,就好像想把以前种种的一切全留在身后一样。
吴放歌走下飞机,脚踏上金乌土地的一刹那,真的有种回家了的感觉,也顾不上坐专线公交,抢了辆的士就一溜烟的奔回家。进屋先从岳母那抢过小春丽来很亲了两口,谷子见了就笑道:“怎么了?这么亲热?”
吴放歌笑道:“想你们呗。弄吃的了没?飞机上的饭一点也不好吃,还吃不饱。”
谷子当然早有准备,端了饭菜出来,她已经提前预计了吴放歌航班和到家的时候,饭菜冷热刚刚好,在吴放歌认识的那么多女人里,能拿捏到这一点的,还真只有谷子一人。
吃过了饭,吴放歌去洗澡,特地对着浴室镜子看了看脖子——好家伙,差点就成梅花鹿了,这怎么瞒得过去?想了一阵,换了件衬衣穿了,又对着镜子摆弄了半天,希望能遮盖过去,可是那里又遮盖的过去?于是就借口露台的花草这几天都没侍弄,于是就在露台上混到吃晚饭,然而晚上却再也混不下去了。因为谷子一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老躲着我呢?
原本吴放歌还寄希望于丈母娘来着。原来这个丈母娘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似乎恨不得看着女婿和女儿洞房才甘心,即便是声音大一点儿,她也会敲墙,可是今天却出了奇乐,居然早早的带着小春丽回老西楼去了,像是刻意在为他们两口子创造二人世界一般。
既然躲不过,那就得勇敢面对。吴放歌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才一进屋就先被谷子给放倒了,慌的吴放歌挣扎着先把灯关了。
今天的谷子格外的柔情蜜意,可吴放歌心里有事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不过为了怕让她看出来,也算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待终于雨收云散之时,谷子靠着他结实的肩膀笑着说:“这次在后海玩儿疯了吧。”
吴放歌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到这件事上去了,就说:“是啊,我发现我确实老了,完全没办法和二十郎当的人比。”
“那是当然,不过你还是挺壮的。”谷子忽然话锋一转厉声问:“老实交待,那晚上被多少个女孩子亲了?”
吴放歌不由自主的就是一哆嗦,忙说:“没……没有啊……”
谷子忽然笑了出来,然后在他胸口上吻了一下说:“瞧把你下的,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脖子上有吻痕……差不多有七八处呢,你一下午躲着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吴放歌就差跪下投降了,正想把有些事说出来(当然不能供出林婷来)就听谷子又说:“这事儿我们公司里也发生过,今年初公司营销部的经理要回家探亲,结果营销部那帮小女孩趁给他办送行酒的时候,就给他弄的满脖子都是,实在不行的还用手掐,反正得留下个印子……恶作剧……就是想让他回家和老婆说不清楚……婷婷他们也正是这个年纪,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没那么笨,才不会上当单位自己老公呢。”
吴放歌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谷子啊谷子,你何止是不笨呐,简直是聪明的一塌糊涂,心里啥都明白,还生生的送了这么大一个台阶过来。没办法,无以为报看来今晚必须在多卖卖力气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啊……于是那一夜良宵苦短,尤胜新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