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医院一上班,吴放歌就嚷嚷着要出院,旁人谁也拗不过他,于是又勉强观察了半天,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家中。
回到了家,众人皆疲惫不堪,吴放歌虽然还孱弱,但精神却好,还张罗着为路小婉准备房间,由于楼上的房间都用尽了,他又觉得小婉是贵客,不好意思让她去楼下住,于是就想把书房整理出来给她住,小菲等人也愿意和她‘挤一挤’。可路小婉却大大方方地说:“嗨,费那劲儿干嘛?反正放歌也需要人照顾,我就在他房里搭张床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沉默了几秒钟,小菲忽然大笑起来说:“小婉姐,你可太耿直了。”
路小婉脸一红说:“还没到那步呐,且不说我这身材,就他现在那副身子骨儿,还能怎地?再说了我可是专职护士。”
“对对对,你是专职护士。”小菲怪里怪气地说了一句,林婷也跟着附和,路小婉见再解释也没用,俗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有些话,说了比不说还要好些,也就顺着笑笑,大家又七手八脚的把露台上吴放歌平时用来乘凉的行军床搬了下来,就摆在吴放歌床边。又开了几句玩笑算是把这件事了了。
吴放歌一下午都在打电话,云柔也来了一次送文件他审阅,顺便也算是探望一下他。诸人均对吴放歌一出来就这么劳累感到不满,路小婉尤甚。但归根结底她也算是云柔拐着弯请来的,所以到也不便当场发作,只是温婉地说了几句。
吴放歌倒是满不在乎——打几个电话能耗费多少体力?路小婉斥责道:“打电话当然不废体力,可费脑子,你这病就是脑子里闹出来的。”说着,合着小菲等人把他的手机抢了,吴放歌又央求着用座机打了几个电话,后来也不让了。
晚饭小菲叫了外卖,吃过之后不多久就都困倦了,也有人闻讯前来探望的,也一律被小菲挡驾,大家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路小婉一路风尘,到了之后又两天没休息好,洗过澡倒下没和吴放歌说几句话就睡着了,还打鼾,看来打鼾和性别没关系,和胖瘦到有点关联。而吴放歌毕竟也还虚弱,所以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从第二天起,吴放歌就算是把办公室搬到家里来了,每天办事的,请示的探望的络绎不绝,小菲俨然成了秘书,帮着处理事务,林婷和小艳则被赶去上学了,在吴放歌看来,别的尤可,学业是玩玩耽误不得的。路小婉虽然对吴放歌这么做很是不满,但也不能完全制止他,只是在一旁照顾,控制一下工作量而已。
又过了一天,一位客人的来到让路小婉兴奋不已,来人正是何建,他表面上是作为俄方代表前来做审计的,其实是听说吴放歌病倒,专程过来帮着他守卫家业的,当然探望也是必须的。他才一进门,西装革履的差点没让路小婉认出来,但毕竟十年的岁月对于男人来说变化不是很大,于是路小婉又让他猜“我是谁?”
何建都没仔细看就说:“还有谁?路小婉呗。”
路小婉很是惊奇了一下,自从她变成小肥婆以来,鲜有人一眼能认出她来,就问:“你怎么认出来的?我都这么胖了。”
何建笑道:“你那骚眉骚眼的,天下没第二个啦。”
气的路小婉揪着何建打,骂道:“你才骚眉骚眼!”
何建的到来让吴放歌又轻松了一大截,有些话,有些事,不方便自己说和做的,正好让何建去办,反正他最近拿了俄罗斯的长期居住证,又是俄方投资代表,怕得谁来?只是吴放歌身体还没恢复,不能与老战友开怀畅饮一番,实在是一大遗憾。
除了白天的工作,晚上吴放歌还要打打自己的小算盘,这次自己的突然发病让他后怕不已,他不是怕死,对于重生过的人来说,死亡到更像一个朋友。关键是自己这次毫无征兆地病倒,差点让他的一系列计划毁于一旦,多亏了云柔机警果断,自己又及时苏醒,总算是能力挽狂澜,没让着自己的半生心血付诸东流,所以看来即便是自己现在只有三十多岁,也需要多做几个预案才好。至少要有一个经济上的应急预案,以防自己再度发病时,也能保证自己的投资正常运转。此外还需要遗嘱,这算是最坏的打算了,不管怎么说,有备而无患嘛。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路小婉看的紧,不让他继续劳累,笔记本电脑也给没收了,所以他只能躺在床上想。不过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还能锻炼一下大脑。
吴放歌的突然病倒,而且是这么怪异的病,这让很多人感到诧异,要知道,他可是拿过军功的国防身体的,怎么説倒就倒,说好就好呢?或许何海珍和医院的医生能讲出一大堆道道来,但真正了解一些内情的人却只有何建和路小婉两个。这两个人是目前知道他过去秘密最多的人,在有些方面甚至超过他本人。所以这两人都猜到,吴放歌的这次发病多半和四百多个食物中毒的孩子有关,何建和吴放歌一起打过仗,也觉得吴放歌这个人好像多少有点先知先觉的能力,特别是对于危险的事,不过这种情况发生在优秀的军人身上也不稀奇。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猜到:难不成吴放歌提前预见到了这四百多个孩子会食物中毒?如果是这样,凭着吴放歌的秉性,必然会在内心深处出现一个巨大的选择,是选择提前预防,让这一切不再发生,而付出的代价就是把自己的弄破产,仕途也受到挫折,并且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还有就是静待事件发生,然后于危急时刻力挽狂澜,来个名利双收,却在内心受到良心的谴责?
“他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这次自己却做出了自己不愿意做出的选择,别看他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的,心里一定早把自己恨死了。”何建对路小婉说。
路小婉知道何建的这番话是因何说起的,也担心地说:“是啊,就怕这个扣而不解开,他还会发病,这次再一倒下,什么时候苏醒就不一定了。”
两人相视发愣,虽明白这些道理,却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吴放歌休息好,不要又太多的压力。
在吴放歌的指导下,云柔进行实际操作,西郊农场在此次学生集体食物中毒的事件中获取了最大的利益,但同时也在进一步的扩大这种影响,说句好听的叫回馈社会,说的不好听一点叫做另类广告。首先西郊农场为在事件中死去的十七个孩子的家长发放了一笔不菲的抚慰金,为住院治疗的孩子提供‘特供’食品,同时出资对各校的校医和班主任进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医疗应急培训活动,再加上新闻媒体的宣传,西郊农场几乎成了金乌市本次事件中唯一的英雄和亮点,本着让坏事变好事的精神,金乌市一班人也把西郊农场捧的很高。而所以人也大有只知西郊农场,而不知其实该农场是隶属五局机关生产处的事实。这可不是件好事。于是吴放歌马上调整宣传策略,让五局和市委市府领导在紧急事件中指挥若定的光辉事迹逐步付出水面,总算是让大家都有了面子,西郊农场也不至于老在风头浪尖上当靶子了。
吴放歌此次生病,并没有并发症,所以只要解除了木僵状态,体质很快就能恢复,不出一星期他就能随意走动,并且恢复了适当的锻炼了。何建和路小婉见他已经无恙,便萌生去意,何建倒也罢了,毕竟俄罗斯那边也很忙,路小婉却是个下岗的,虽说凭借一身精湛的护理术要想重新找个工作也不难,可她推说家乡那边才有人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自己已经离开快半个月了,已等不及赶紧回去一趟。当吴放歌问及她的男朋友是什么人时,路小婉答道:“还能是什么人?也是个大胖子呗。”
吴放歌听了大笑说:“那你们以后的结婚照岂不就是中国的一个地名儿‘合肥’?”
路小婉遭了戏弄,气的捶打吴放歌,反被他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开始也只是玩笑,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就自然而然的吻到一起去了,真是神奇。这段时间两人共居一室都没发生什么越格的事,这都要分手了却出了这么一出。
这一出连吴放歌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历来觉得自己是喜欢美女的,而路小婉的变化实在太大,虽然胖的还不算臃肿,却也不那么中看了,本以为自己不会对她再发生什么兴趣,可没想到这一吻还是觉得那么销魂无比,吻到最后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路小婉那越发肥硕的胸部。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路小婉突然推开吴放歌说了声“不,不要。”
吴放歌觉得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怎么?怕对不起男朋友?”
路小婉勉强笑了一下说:“不是,你身体才恢复,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这话把吴放歌给逗笑了,还没见过女人这么调侃自己的,就跟着说:“哪里哪里,上次吃韩国烧烤,五花肉才是最好吃的。”
路小婉听了骂道:“那你去吃你的韩国烧烤吧,反正现在你有的是钱,想吃啥没有啊。只是当心吃多了拉肚子。”
吴放歌还想上前与之亲热,但是偏偏此时林婷和小艳放学回来了,只得作罢,从而与这次重温旧情的机会错过,因为下午路小婉就走了。
路小婉走后,吴放歌总觉得自己欠了她很多东西,别的不说,一听说自己病了,人家千里迢迢自己贴路费来照顾他,现在就又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一想起来就觉得难受,于是暗地里找人去了她的家乡打听她的近况,看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也算是一点回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