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明争暗斗的,吴放歌不是没有察觉,可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为了西郊的农场,他几乎把自己这些年全部的家当都投进去了,如果成功,自然是财源滚滚来,如果失败了,十几年的心血也就付之一炬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成功的概率还是相当的高的。
作为一个官吏要想发财,一般的说除了贪污受贿,就是操纵资金了,前者吴放歌不屑去做,后者却是极其耗费精力的,所以他不可能在小女孩的‘宫斗’游戏里耗费太多的精力。不过有一件事情吴放歌却无法避免,说俗了叫行贿。要办成事情,就得让人人都得到好处,否则难免会有人从中作梗,正所谓小的不去大的不来,不舍得投入也就不会有收获,不过就算是行贿也得有方法。不少官吏,明明很贪婪,却又做出一副清廉的样子来,就像那句咏鸬鹚的古诗‘飞来疑似鹤,下水却寻鱼’。不过吴放歌也自有吴放歌的办法,那就是投其所好,不是有那么句行贿的名言吗:不怕你假清廉,就怕你没爱好。你要是喜欢附庸风雅,我就送你古董,还不说是送,而是请您鉴赏。您喜欢钓鱼,我就把整个山庄鱼塘都包下来请你玩,钓的鱼多了吃不完更没关系了,我可以高价回收啊。你要是直接喜欢钱,我就在迎来送往上打主意,总之让您满意还能自以为的坚持了原则,婊子牌坊全都让你做的舒舒服服的,我的事焉有办不成之理?
但如此一来,就算是违法行为,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尽管吴放歌十余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触动法律那根弦,但他发现,事情做的越大,就越不可避免的要做一些这样的事。吴放歌此时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只希望能在自己实现最终的目的之前不东窗事发,别的倒也好说了,要是被人抛出来做替罪羊,那可就是大大的冤枉了。
元旦过了很快就要到春节,在外四处打工的人也都回家了。在吴放歌的熟人里最早回来的一个是阿梅。
自从经吴放歌介绍嫁给了葛学光之后,阿梅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不过这次似乎和葛学光闹了一点别扭,只身一人开着车就回来了,吴放歌知道阿梅的脾气,无非是使点小性子,就打了个电话给葛学光,让他回来一趟,说几句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葛学光就大倒了一肚子苦水:大意是吴放歌走后,他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原打算把担子给鲍杰,可鲍杰这人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一个胸无大志的,把个四分局的局长倒干的蛮欢;丁虹和柳叶子虽然能干,可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可怜的我苦哦……
吴放歌先听他诉完苦,才笑着说:“我才不管你那么多,反正我现在又不可能回来帮你了,你就将就点儿哈,最重要的,抽时间回来一趟,哄哄阿梅。”
葛学光也真听话,不出两天,真个回来了,在住了两天酒店之后,就又和阿梅出双入对,重归于好了。原本葛学光是想混到吴放歌的新房子来住的,可吴放歌说住酒店能显得可怜些,楞是没让她住。
阿梅回来后,久不联系的老同学赵延年听说了,咋咋呼呼地说要借着春节让老同学聚会一下,他现在也是个正科级干部了,又买了新车,多少有点想显摆一下的意思,不过他算是打错了主意,抛开女生不说,当年几个要好的男生里,吴放歌的职级还比他高出一些,就算是当年的小混混小蟑螂,如今也是知名企业家,政协委员,整天介西装革履的像模像样。
不过大家久而未见,见面叙叙旧倒也是好事,再加上赵延年热心的很,主动担任了联络员,这一联系,居然联系上了二三十位,最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联系上了阿松和阿竹两个人,这下岁寒三友松竹梅算是凑齐了。
阿松倒也罢了,自从十年前她撬走了阿竹的男朋友之后,大家也就都当没她这个人,但是阿竹的意外出现,到让吴放歌‘惊艳’了一下。
记得任一灵去美国前,阿竹曾和他们相聚,但那之后就没了音讯,房子和公司也都转让了,吴放歌虽然也情人找过,但却一直没有音讯,后来事情一多,这件事也就渐渐的淡了,不成想却被赵延年找到了。
其实赵延年也只是捡了一个便宜,因为春节前阿松和阿竹正好回家省亲,被他撞了一个正着。当听说是这么被找到的时候,吴放歌暗骂自己愚蠢,岂止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啊!阿竹再销声匿迹,也得跟爸爸妈妈联系啊,自己抽个时间去看看阿竹的爸妈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阿竹历来嘴厉害,看来这次被数落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过赵延年还带来一个消息让他有些心痛,阿竹是带着孩子和丈夫回来的。当说到此时,赵延年甚至有些不屑地说:那男的看起来最多二十四五岁,白白净净的。阿竹近些年生意做的不错,倒找了个小丈夫。
张延年的这种语气并不能让吴放歌的心里舒服点儿,算起来阿竹离开自己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却完成了结婚生子的全过程,真是一点时间也没有耽误啊。不过吴放歌强压着心里的嫉妒之火,还是笑着对赵延年说:“咱们男人喜欢找年轻漂亮的,人家女人也有这个权利嘛。”
赵延年哈哈笑着说:“是啊是啊,有些观念是要改一改了。”
后来吴放歌回到家又给自己做了好一阵子的心理调整:就算人家和你有那么一段情,你也得让人家有自己的生活啊。做人不能太自私,而且就算全世界的美女都是你的,你有本事吃的下去吗?就这么想了半晚上,心里才觉得舒坦些了。
大年二十八这天,这机关单位虽然没有放假,但已经松散了一塌糊涂。五局白局长干脆安排下来,只要保证各科室都有人值班就可以了,至于局领导,每天也要确保有一人在‘家’。这么一来,就算是非正式的放了家,局里的人顿时作鸟兽散,吴放歌的值班恰好排在大年二十七,二十八这天虽然有几个应酬,但是赵延年打了电话来,把同学聚会的日子订在了今天,吴放歌就把所有的应酬都推了,专门等着这次聚会。
小蟑螂虽说有钱了,但是还是很仗义和念旧,或许还有一点显摆的成分在里头——他主动帮了几个比较困难的同学交了这次聚会的费用,不过这些人里头居然包括阿松,这让众人都有些惊讶。
当然阿松撬走了阿竹那个有钱的男友,之后就一直在北京发展,消息虽然不多,但都还觉得不错,却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如此的落魄,据称就连这次回来的路费居然还是家里寄去的。想来是经历了偌大的变故吧,或许还涉及别人的伤心事和隐私,所以大家虽然私下在猜测,但都没有询问她本人。
聚会的地点定在金乌大酒店,三十多人足足坐了四桌,所有的同学都如约没有带家属孩子,偏偏阿竹破了规矩,不过大家见她的孩子还在吃奶,自然没有过于追究,反而个儿个的逗她的孩子玩——是个女儿。
虽然是同学聚会,男生女生却是泾渭分明的,几乎都分开了桌子坐,男生就在一起吹牛斗酒,女生就聚在一起八卦,各得其乐。不过这只是开始,聚会进行到中间大家就开始混战了,而且八卦也聊开了,什么上学的时候谁喜欢谁,谁和谁又都怎么样了,全无顾忌的讲了出来,男生听了就很放肆的笑,女生就掩了嘴笑,还敲敲打打的说‘讨厌’。
吴放歌自从当了这个副局长,特别是西郊农场开发之后,几乎天天都有酒局,真是一闻到酒味就想吐,可今天这酒又不能不喝,天晓得下次聚会又在什么时候呢,因为也喝了个稀里哗啦的。朦胧中看见阿竹抱着孩子过来笑着说:“放歌,大家都抱了我闺女了,就你没有,你什么意思嘛。”
吴放歌醉眼朦胧地对着她笑笑说:“我醉了,摔了咋办?你不杀了我?”
“你敢~”阿竹说着把孩子塞了过来说:“来抱抱。”
吴放歌伸手接了。因为任一灵已经给他生过一个儿子了,因此抱孩子的经验他多少有一点。抱在怀里,觉得暖暖的,像是抱着一个小火炉,而这孩子也怪,周围环境这么吵,居然呼呼的睡的香甜。吴放歌见那孩子长的秀秀气气的,心中一欢喜,居然不由自主地在孩子的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两下,入口处又腻又滑又嫩,说不出的受用。可这么一亲,那孩子居然醒了,吴放歌先是吓了一跳,怕那孩子哭,可那孩子却没哭,反而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直笑,还伸手摸她的脸,那小手也是肉肉嫩嫩的。
就在吴放歌无比受用的时候,阿竹一把又把那孩子抱了回去说:“行了行了,别没完没了的,喜欢自己招人生一个去。”
可才一把孩子抱走,那孩子突然一咧嘴,哭了起来,哄了好一阵子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