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灵过了不多久就回来了,还搂了一个秀秀气气细腰丰胸的女孩子,那女孩子一双大眼睛滴滴溜溜的四下乱转,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任一灵瞧悄悄对吴放歌说:“放歌,你看这丫头咋样?”
吴放歌笑道:“不错啊,你欣赏档次见长啊。”
任一灵嘿嘿笑着说:“那今晚她是你的了。”
吴放歌一听脸色就变了,他手一搭任一灵的肩膀说:“走,咱们换个地儿说话。”然后搂着她走到一个较为背静的地方正色道:“一灵,你咋了?今天老给我拉皮条?你还不知道我?我不喜欢和陌生女人上床。”
任一灵笑道:“知道,你专挑熟人下手。”
吴放歌说:“你呀,被阿竹……阿竹教坏了。”一提到阿竹,就想起今早看见阿竹穿着婚纱的样子,心里又开始有点难过了,但是他知道,这种感觉不是爱,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怪,所以他强迫自己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任一灵的眼帘低垂,半晌才说:“阿竹怕你难过,让我好好照顾你。”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也不是这种照顾法啊,随便塞个女孩子给我?哎呀……”他说着,忽然一惊,接着说:“一灵,你不会也要嫁出去了吧。”
任一灵顿脚说:“你胡说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里头我只对你有感觉,别人我觉得恶心。”
吴放歌把双手搭在任一灵的肩膀上说:“一灵,其实我无意干涉你们今后的生活,以前我们的生活不能说不好,可毕竟是不正常的,要说亏心,应该是我亏心才是,阿竹嫁人,其实是好事,至少说明她回到了正轨,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欲望而去破坏人家的生活。所以说,你们对于我一直都是付出,是我欠你们的才是。而且说句不要脸的话,就算是阿竹不陪我了,不是还有你呢嘛。”
任一灵脸一红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我太男人话了,不让你尽兴嘛,才……”
吴放歌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傻。便宜都让我占了,还怕我吃亏?其实啊……”他说着,嘴巴靠近她的耳朵柔声地说:“其实你有胸有屁股的,身上的肌肉紧绷绷弹性十足,我喜欢的狠。”
任一灵被他这番肉麻的话说的既受用又羞怯,说了句‘去你的’随手一推,可害羞之余手下没轻重,吴放歌脚后又有一截子地桩,被她这么一推,又被地桩子绊着,‘哎呀’一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这边可就是路面了,说时迟那时快,呜的一声,一辆暴走摩托就贴着吴放歌的脑瓜顶儿开过去了。
任一灵给吓坏了,赶紧纵身过来抱起他喊道:“放歌,你怎么啦,没事吧。”
吴放歌摇晃着脑袋,又摸了一下才说:“嗯……刚才有什么东西好像从我脑袋上面过去了。”
任一灵眼泪都下来了,但是见他没事,又笑着说:“你吓死我了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没法儿跟人交待了我。”说着扶了他起来,两人跨上摩托车,一前一后扬长而去,找地方亲热去了。尾烟散尽后,开始被任一灵带来的那个女孩还站在原地顿脚抱怨说:“那那,那我呢?没人管啦?”
其实哪里会没人管,这里有的是刚猛寂寞的摩托车手,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愁没人照顾滴。
原本要两个人分享的情爱现在尽归一人,自然又多了几分受用,不过吴放歌也觉的总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下去对大家都不公平,毕竟任一灵等人和麦子那种被自己从风尘中捞出来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们不但是自己的朋友,而且也是规矩人家的孩子,不能老这样对人家,于是激情过后就陪着小心说:“一灵啊,不是我要对你怎么样哈,以后要是有合适的人,你也嫁了吧。”
任一灵大咧咧地说:“行啊,啥时候咱们国家也允许同性结婚了,我可以考虑一下婚姻。”一句话就把吴放歌噎的半天啥也说不出来。
见吴放歌哑然了,任一灵又趴在他身上笑着说:“我的事你就别管啦,我都想好了,现在我慢慢的有点名气了,就趁这几年多挣点本钱,然后开自己的公司,要是到了那时候你还不嫌弃我,就给我个孩子,我老爹那儿我也就有交待啦。”
吴放歌彻底蒙了,这还没到2000年嘛,原来这个时候就有思想如此那啥的人啦,他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天才说:“现在的样子,我还觉得说点好话你爹还能饶我一条命,要是照你说的办,你爹不得当场把我活活打死啊。”
任一灵笑着说:“到时候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先活活打死你!啊不!”她说着,脸上很难得的露出女孩子应有的既羞怯又坏的笑容,伸手在吴放歌两腿间抓个正着说:“我先打断你这第三条腿再说!”
吴放歌垂头丧气道:“不用你打,我看已经断了。”
任一灵红着脸,身子一边往下缩一边温柔地说:“那我先给你接上好不好?”
要说情爱这东西,真的是自私的,即便是因为机缘巧合黏在了一起,也都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吴放歌虽然筋疲力尽闭着眼睛,却没有真的睡着,所以任一灵手机响的时候,他是听见了的,只是任一灵不立刻去接电话,反而轻轻喊了他两声,又推了他一下,促成了他装睡的想法。
任一灵见吴放歌喊不动,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就拿了电话按下接听键,连声说:“你等等,你等等。”然后就躲到卫生间去了。
吴放歌把耳朵竖的比兔子还高,只听任一灵在卫生间里压低着嗓子说:“他挺好的……嗯,真的挺好的,你放心吧,我把他照顾的好好的,嗯嗯,他都答应给我孩子了……没问题的。”
吴放歌一听就猜出来电话是阿竹打来的,这时节,恐怕也是洞房完了接着洗澡给这边打电话,想起来那个新郎也够悲催的,这么一想,心中居然又有了几分窃喜,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
任一灵接了电话回来,又试探了一下他,吴放歌自然还是装睡,一晚上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就这样,吴放歌又在广州住了三四天,把任一灵忙了一个昏天黑地,她现在多少有些名气,又要帮着管理公司,更不要说还得抽时间过来陪吴放歌了。一时间吴放歌忽然想起自己陪那些老头在海南玩的时候了,自己忙得整天脚不着地,还得抽时间去陪郑雪雯,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么快就转回来了,而且有一点也是相同的,都是两情相悦相互依靠着,要是纯粹的应付,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说来也怪,两人相处了这几天,让吴放歌忽然感到一种依赖感,还真有点相依为命的那种感觉,于是悄悄的在浴室里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把自己数落了几回,临别前一晚终于忍不住,就问任一灵:“一灵,现在公司做大了,你在公司里有股份没?”
任一灵说:“有啊,我最近也挣了点钱,阿竹说你反正也没处花,就帮我入了股了。”
吴放歌就好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一灵啊,你看我也不是老能在广州,好多事也管不过来,我想签的协议,把我的股份全转给你。”
任一灵一听愣了,少顷,脸色也变了,板着脸说:“你你你什么意思?这等于是给我钱嘛~~”言下之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吴放歌一看这里头有误会,就赶紧解释说:“一灵,你听我说啊,我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思,就是管不过来这么多事,而且……而且……”他一边说,一边挖空心思想辙,忽然想到一条就赶紧说:“你不是说要养个孩子嘛,这就是提前给孩子的奶粉钱嘛~”
没想到任一灵还是不依,扯天扯地地闹了一阵,花了几个小时才哄好了,若说有个女人太倾心于你,有时候也挺麻烦,直到最后还说:“哼,我知道,你这儿没股份了,就没牵挂了,以后也就不用来了,我早就该明白,就凭我哪里留得住你?我当然是没她有女人味儿了,可我天生就是这样,能怪我吗?”
吴放歌只得又接着哄,知道让她相信了,以前三人一起风流荒唐,其实主要是因为她,阿竹才是搭的便车。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任一灵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是女人总是希望能有个机会不讲理的撒娇一回,她原本平时就很男性化,如今机会难得,自然不能错过。
就这么闹腾到天亮,任一灵又强迫吴放歌在多陪她两天,直到他答应了,这件事才算平息,不过协议还是签了一个,把吴放歌的股份全权交由任一灵管理。
可即便是多待两天也终有分手的时候,任一灵红着眼睛拉着吴放歌的手说:“也不知道怎么了,除了小时候我爸爸打我,我从来不在男人面前掉眼泪……”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吴放歌就在机场里把她的眼睛周围温柔的吻了又吻,把那些夺眶而出的,咸滋滋的眼泪当成甘露,全吞到肚子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竹嫁人的原因,吴放歌忽然觉得自己不能总是耽误身边女孩子的青春,所以回到住处甚至还来不及换衣服洗澡,就直接跟麦子说:“麦子,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那个从沙镇跟过来的何宁怎么样了?”
麦子一听,瞪了吴放歌半天,忽然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然后就撕心裂肺地痛哭了一场,怎么哄也哄不好。哭完了过后,就收拾行李搬走了,弄的吴放歌好像是在撵人一样。后来才听说,就在吴放歌回来的前一天,麦子当着好多人的面儿,把向他求婚的何宁臭骂了一顿,玫瑰花也踩了,戒指也扔了,弄得何宁发狠喊了一句:“不就是我没钱嘛!我看你是宁愿给有钱人当情人,也不愿给我当爱人!我会有钱的!我会回来的!”喊完他就跑了,有人看见他什么也没带就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原来事情都拧在一起了啊。”吴放歌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自言自语地说“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占不完的便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