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觉,吴放歌疲惫的身躯得到了一定的恢复,但还必须做进一步的能量补充才能完全的恢复体力——他饿了,这两天被搅的,基本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
简单洗漱后去了食堂,却发现食堂大门紧锁,原来这几天食堂也忙的不亦乐乎,原本留守处就没剩几个人了,食堂也只有两个炊事员,这两天要照顾几百人吃饭,多亏了留守处全员上阵才勉力支撑下来,后来王主任见大家都累了,就一并的放了大家的假,两个炊事员也趁势休息去了。
“这咋搞的,日子不过啦。”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着。
“锦亭食堂不开门啊……”身后传来丁虹的声音,吴放歌回头一看,丁虹揉着红红的眼睛,另一手拿着两个饭盆儿,看来也是来打饭的。
吴放歌对她说:“嗯,我忘了王主任放大家的假了。”
丁虹说:“我也忘了,咱们去镇上吃吧。”
吴放歌说:“不行,你忘了前几天咱们都把镇上买吃的的地方都承包完了?现在他们去镇上了,我看也剩不下什么,咱们还是靠自己吧。”
丁虹瘪这小嘴说:“我们可没你会过日子,宿舍里总有挂面和鸡蛋,我和叶子那儿唯一能入口的东西就是牙膏了……”
吴放歌笑着说:“谁说去我宿舍了,咱们还得食堂解决。”
丁虹说:“可门都锁了啊。”
吴放歌说:“锁了也可以打开啊,我看那等会来食堂吃饭的人还得多,别说事情还没了,就是了了,咱们的日子也得过啊。”他说着把饭盒往丁虹手里一塞,去找炊事员那钥匙去了。
留守处的炊事员是王主任的人,话说回来不是他的人也进不了食堂,在这么一个落败的单位里,食堂就算是肥差了。因为自以为有王主任做靠山,两个炊事员都不把吴放歌放在眼里,特别是这次事件之后,两人都自觉的有功,浑然没觉得吴放歌回来解决了这么大的危机其实比他们本事大。因此吴放歌在拿钥匙的时候两人居然还摆了几分架子,还问请示了王主任没有。吴放歌嘿嘿陪着笑说王主任去集团汇报工作去了。又说了很多好话,他们才极不情愿地把食堂钥匙交给吴放歌,并像叮嘱下属似地说:“别弄丢了啊。”
吴放歌笑呵呵地答应了,又借了一辆自行车,大包小包地去市场买了菜回来,丁虹见了就问:“加上叶子咱们也才三个人啊,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吴放歌笑着骂道:“你这个丫头,有时候精的跟鬼似的,有时候怎么就转不过来弯儿啊,刚才不是说了嘛,日子还得过。”
丁虹说:“食堂里这几天被弄的乱糟糟的,就咱们俩……”
吴放歌笑道:“谁说就咱们俩,你去把叶子喊起来,还有的人谁来的早咱们就抓谁的差。”
丁虹深知吴放歌在留守处威望不高,说话是没有什么人听的,就有点担心地说:“……抓……差……”
吴放歌看出了她的担心,就笑着说:“愿意干的就出点力,不愿意干的,我会记住他们的。”
丁虹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后脊梁骨一凉,赶紧说:“那,那我去喊叶子了。”说着和就跑了。
吴放歌看着丁虹跑掉了,对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食堂的门。
大门才一打开,一股混杂着各种怪味的空气就一涌而出,活生生的把吴放歌从里面推了出来,好家伙,这是食堂还是厕所啊。说起来一点也不奇怪,原本食堂的卫生状况就不怎么好,而这几天仅能容纳五六十人的食堂每天都有几百人进出,吃喝拉撒的,味道不怪才奇怪了呢。其实就算是累计三家的家属也没这么多人,好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说是来声援帮忙的,其实不过是来凑热闹打秋风,甚至干脆浑水摸鱼来混饭吃的,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好容易等食堂里通了通风,气味好些了,吴放歌才捏着鼻子走了进去,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了,前两天人山人海的也没觉得味道有什么不对的。”说着他把食堂所有的窗户和换气扇都打开了,以加快空气的流通,在看食堂里,垃圾和剩菜剩饭遍地,哪里像个食堂?要是不清理一下可真的没法儿吃饭了。
没辙,吴放歌只得先把买来的蔬菜先放进食堂的库房——其实库房也比外头干净不了多少,可现在也只能因陋就简了。又找了扫把簸箕,开始打扫食堂,满地的垃圾剩菜剩饭倒也罢了,最离谱的是一张餐桌上的汤盆里居然有黑乎乎的一片,走进一看,差点没吐了,原来是一盆子大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餐桌中央。
没办法,吴放歌只得连那汤盆一起扔了。前几天食堂里人太多,厕所估计也是爆满,不过能在人家餐桌上堂而皇之大便的估计也不可能是大人,估计是被某个中年妇女唆使的半大孩子干的。
这次汤盆大便事件给了吴放歌深刻的教训,于是他先挑着把最脏的部分给清理了,免得两个女孩子来了恶心。果不其然,才把事情做了一点儿,丁虹就拉着懒洋洋的柳叶子来了。柳叶子见食堂内外就之后吴放歌一个人,就说:“就你一个啊。”
吴放歌笑道:“谁说的?现在是三个了。”然后就让柳叶子拿了食堂报菜谱的小黑板挂在门外,写上让大家参加食堂劳动的通知。
不多久,又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食堂碰运气,看食堂做饭了没有,都看见了门外黑板的通知,吴放歌又热情地邀请,结果有人实在不好意思,也留下来帮帮忙,也有的推说还有事就走了,不过后来食堂的饭菜做好了之后,那些推说还有事走的人,也很少有厚着脸皮再回来吃饭的,因为今天的饭菜是免费的。
不管怎么说,忙了一天,食堂总算是开了一顿晚饭,出人意料的是,那两个食堂炊事员晚上句拿着饭盒打着哈欠来了,见食堂打扫的干净,居然像领导似地赞了一句:“哟,打扫的挺干净嘛。”然后就径直往厨房里闯,丁虹和柳叶子自然不敢拦着,吴放歌上前一挡说:“吃饭请到窗口打饭。”
炊事员说:“我们是炊事员。”
吴放歌说:“只有在里面做饭的才叫炊事员,吃饭碗外面窗口排队。”
这两人一向是骄横惯了的,就讥讽道:“你真以为你是副主任啊,谁尿你啊。”说着就自己去饭桶菜盆那里打算自力更生。吴放歌冷笑了一下,突然出手,不到两三秒钟的时候,那两位就躺在地上‘哎呦’了。
“领导打人啦!!”炊事员见肯定是打不过,干脆在地上撒泼打滚地不肯起来,吴放歌也不怵,每个人肚子上又赏了一脚,这下疼的白毛汗都下来了,喊也喊不出来了。
留守处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有在旁边看的,若是平常,他们至少会上来劝解一番,可这两位平时长着王主任的关系,历来跋扈,饭菜缺斤短两,又不卫生,脾气还大,这下算是恶人自有恶人医,算是遇到了对头,再加上吴放歌这两天得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特别是今天,为了大家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也忙和了一天,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即使是在排外的人,心里自然也是有一杆秤的。所以对吴放歌毫无征兆的打人居然一下子都理解了——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看来这个年轻的实习副主任是真的急了。甚至还有人私下说:“他脾气算好了,要我早就……”
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现在地上摆着两个总得解决才是啊,可吴放歌根本不管,就跟这两位是透明的一样,该干嘛还干嘛,他不管,丁虹和柳叶子也绕着走。这两位觉得无趣,其中一个胆子要大些,两人相互搀扶着爬起来之后,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以后就没办法在这地方混了,一眼看见了案板上的菜刀,上去就抓了起来,另一个炊事员和他搭档多年配合默契,忙大喊一声:“你别做傻事!”
丁虹和柳叶子扭头一看,也吓得尖叫起来。
其实这位哪有胆子敢砍人呐,只不过是做个凶狠的样子,吓唬吓唬人,挽回一点面子罢了,所以见火候到了,就狂喊一声:“吴放歌!我跟你拼了!”说着,菜刀举的高高的就往上冲,另个家伙一看,立刻做出一副劝架的姿态,一猫腰,一把就把吴放歌拦腰抱住,嘴里还喊道:“救命啦,杀人啦!”
吴放歌被他抱住,动作不便,眼瞅着另一个家伙的菜刀就挥了过来。原本吴放歌若是不动,最多也就挂点彩,流点血,可吴放歌怎么可能不动,那人虽然抱住他的腰,却没抱住他的手,于是他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姿势,伸手去挡菜刀,胳膊挡菜刀,哪有不受伤的?而且原本最多也就是个小口子,这下一划拉,噗的一下,小臂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两寸来长的大口子,鲜血咕嘟嘟直往外冒。
砍人那家伙一见也愣了,他是想让吴放歌见点红,可没想到要这么多啊。丁虹在一旁见了,吓着掩嘴大叫:“来人呐,杀人啦。”而一向内向的柳叶子却出乎意料地尖叫了一声,一下跳到那小子的后背上,对着肩膀就是一口,顿时也血光飞溅。那小子一疼,也清醒了,玩儿命地一甩,把柳叶子甩了出去,柳叶子落地后脑勺正撞到案板桌子腿儿上,眼睛一翻,昏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