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后出了一身汗,洗个澡会很舒服,但是如果这个运动是挨揍,那么了乐趣就少了一半儿。
吴放歌在卫生间里揉着松动的门牙,算计着得失:“别的损失就算了,只是最近吃不了硬东西……特别是今晚,看着丁香张罗的一桌子好菜,能下口的却没几样,还多亏丁香细心,弄了些软的、面的,汤汤水水的给我吃,哪像那两个女人,哪里像女人嘛,一点女人应应有的温柔贤淑都没有……好在,过几天就可以见到珍珍了。”
一想起珍珍,吴放歌的心里立刻就变的甜滋滋的,那可是个好女孩儿啊,虽说有些完美主义者,满脑子的处女情结,总觉得珍珍有缺憾,其实那恰恰是男人自私的表现,往往因小失大吃更大的亏,因为女人的贞洁与否可不在于那层薄薄的膜。说起来自己虽然有些钱,对未来也有些目标想法,可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官场小虾米,珍珍好歹是个市长千金,对自己的情意那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而且人家也不是没人要,就一个葛公子,自己就连望向其背的资格都还不具备呀。更何况,珍珍那富有青春活力的丰满胴体,又是多么的充满诱惑力呀……
吴放歌越想越美,甚至都有点蠢蠢欲动了,反正屋里也没有其他人,他就用滑稽的语调低头对着自己的‘兄弟’说:“嗨,这几个月闲得无聊吧,回去后可有你忙的了,哈哈。”
正一个人那儿自娱自乐的高兴,忽然有人疯了似的敲门,谁这么烦呐。比方军敲门还猛,段段乎不会是邱千重或者妍丽了。
吴放歌满肚子抱怨地随便缠上一条浴巾就来开门——反正整层楼都是男生嘛。一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衣衫不整,面红耳赤的崔明丽,吓得赶紧把门一关。可崔明丽手也不满,用力把门推着,让吴放歌关不上,说的话更吓人:“放歌救救我!”
吴放歌死命抵着门说:“你让我先穿条裤子……”
崔明丽紧张地朝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开!你先让我进去?”
吴放歌心说:“总不至于这楼里还有杀人防火的事儿吧。”这一迟疑,手上的力度就松了,崔明丽几乎是一下撞了进来,滋溜一下就钻到里面去了。
吴放歌一头的雾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跟进去问:“小丽,出什么事儿了?”
结果崔明丽跟被狗踩了尾巴一样地跳了起来,吴放歌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只裹着浴巾的缘故,直听到崔明丽说:“你关门没有?快去把门关上呀,快去呀快去呀。”
吴放歌见她急的那样子,。只得依她所说的回去关了门。屋里又传出崔明丽的话:“你反锁上。”
吴放歌说:“不行,老邱还没回来,一反锁,有钥匙也打不开了。”
崔明丽说:“那到时候你再帮他开嘛……那个……是别人你可千万别开呀。”
吴放歌反锁了门,正想回去问个究竟,再看自己也裹了条浴巾实在是不像话,就又会卫生间把衣裤穿好——还好天气冷的时候,大部分的衣服都穿进了浴室,要是像天热的时候一样,都扔在床上就尴尬了。
穿好了衣服回到室内,却见崔明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居然都躲到吴放歌的床上去了,她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却不经意间露出了修长脖子下面的一抹雪白……这丫头,难不成直接套了个外套就逃出来了?头发也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水呢。是什么事儿能把向来胆子大的崔明丽吓成这样儿?说是吓着了,可好像又不同于一般的吓着,脸颊潮红,和心惊破胆的那种好像又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吴放歌回卫生间拿了干毛巾让崔明丽擦头发。顺便想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可还没开口,崔明丽在擦头发的时候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扣的太少,露出了不少地方,脸越发的红了,忙不迭的扣上了。
吴放歌见状赶紧打开自己的衣柜,取出一套被开封的保暖衣,往床上一扔说:“你换上这个,我准备带给我妈的,你凑合一下吧。”说着,就到卫生间门口,那里正好是个拐角——等着崔明丽换衣服。
崔明丽似乎也没有客气,吴放歌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后来就没声音了,于是问:“好了吗?”
崔明丽答:“好了。”
吴放歌这才进去,见果然比刚才好了很多,于是接了已经被她擦的湿漉漉的毛巾去卫生间洗。正洗着,又有人敲门,这次敲门的声音不大,却非常的沉稳,有节奏,吴放歌才一回头,崔明丽就在里面喊:“不要开门!”
吴放歌笑道:“不开门怎么行呢。”
崔明丽又说:“那不要说见到我了。”
吴放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又不是逃犯,怕什么,再说了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开了门,门外豁然站着的是任一愣,她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但是着装可比崔明丽整齐多了。
任一灵往吴放歌身后看了一眼,问:“小丽来找你了吗?”
吴放歌身子一侧,让开路说:“在里面,才换了我给我妈买的衣服。”
任一灵不客气地走进屋里,忽然就换了一副恳求的语气,对躲在床上的崔明丽说:“小丽,我错了,你下来,我们回去吧。”
崔明丽就像是一直被够逼进了死胡同的小猫,挥动着小爪子试图滋味,其实那条狗狗摇着尾巴根本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崔明丽的脑袋摇的像个货郎鼓,说:“不不,我不回去,我才不回去呢。”
这时吴放歌也跟了进来,任一灵见吴放歌也进来了,就说:“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和小丽有几句话要说。”
吴放歌还没什么,崔明丽却好像生怕他走了一样,赶紧说:“不不,放歌你别走。”
吴放歌笑着说:“干什么呀,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之间不用弄成这样吧。”
任一灵继续对吴放歌说:“嗯,谢谢你,我就要几分钟。”
吴放歌说:“你们好好聊着哈,我就在门口。”
任一灵对吴放歌的这句话看来很满意,崔明丽却急了,吼了一声说:“放歌你别走,你说了要保护我的。”
吴放歌笑道:“你和一灵是好朋友,你们女孩子要说悄悄话,哪里用的着我保护,我最多也就是在门口给你们站站岗。”说完又要走,崔明丽真的急了,想拉住吴放歌,偏偏又不敢下床,左右没办法的时候只得大吼了 一声:“放歌你别走,她是同性恋!”
这一嗓子,算是把一屋子人都喊了一个呆若木鸡。
半晌,还是吴放歌反应的最快,他一个箭步冲倒门口就把门给关上了,顺便还反锁了,又回到屋里埋怨道:“你那么大声儿干嘛?整栋楼都听见了。”
崔明丽也觉得自己突然那么大一嗓子挺不合适的,可是,要是自己不说出来也不行啊,不过她又看见任一灵那脸上的表情,好象是喜怒哀乐的混合体一样,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心里也挺不落忍,就略微低头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任一灵使劲咬着嘴唇,直至出血,然后猛一回头就往外冲,可是吴放歌反锁了门,她连续开了两下都没打开,正要踢门,吴放歌一手按在了门板上。任一愣看着吴放歌说:“你就看不起我吧!去老师那里告我吧!”
吴放歌摇摇头说:“我为什么要告你?我不会乱说的。”
虽说吴放歌在学院里名声不错,没见他乱搞男女关系啥的,可是对于他的风流名声,任一灵到也听说了不少。而且多半都出自男生之口。有时女生会对男生说:“你们呐,就不能学学吴放歌?没见他一天到晚绕着女生宿舍传。”
每到此时,男生一般都会说:“他?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信你问问他的老乡XXX去,他是他们那儿……”诸如此类。
除了在社团,任一灵和吴放歌交往甚少,但有时听崔明丽说起他来,一会儿骂,一会儿赞,到最后也没说清个所以然。现在吴放歌把手按在门板上,两人几乎是零距离接触,任一灵的心一跳,有点害怕,就说:“你,你别想抓我的把柄!最多我不干这个了!你别想威胁我。”
不成想吴放歌忽然一乐说:“我抓你把柄干嘛?有什么好抓的?我就是过来帮你开门,顺便跟你说一声儿,强扭的瓜不甜,小丽跟你的爱好不一样,你们还是做朋友的好。”
吴放歌的这番话让任一灵大感意外,毕竟这还不是个同性恋光明正大的时代,任一灵也是偷偷摸摸的弄点儿这事儿,可从吴放歌嘴里说出来的,好像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儿似的。这出乎任一灵的意料之外,当时就愣了。
这时吴放歌帮她打开了房门,说:“嗯,我就不送你了,小丽等会没事了就回来。”
任一灵看着吴放歌半信半疑地出了门,低头一阵猛走,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都想到了,最后还是一咬牙,复有转了回去,敲开吴放歌宿舍的房门,对吴放歌说:“小丽是个好女孩儿,今晚她在你这里……你……你别欺负她。”
吴放歌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虽然松动了几颗,但是还不容易看出来,说:“你放心吧,我和小丽好几年的朋友了,人太熟了,就算要欺负也不好意思下手啊。”
“这人怎么有时候你跟他正经,他就老吊儿郎当的啊。”任一灵虽然总觉得怪怪的,却又不知道还应该说点什么好了,最后只得一扭身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