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路小婉洗漱回来后就把衣服换了,从一个漂亮的女军官变成了一个时髦女郎,就差头发还没有烫过了,去餐车吃饭的时候,她死活不准吴放歌穿外套,所以吴放歌只得穿着毛衣陪她,而她也大大方方地挽着他,显得亲昵无间,这就是不穿制服的优势所在了。饭后归来,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两人又感慨了一阵子‘丁香’的事,路小婉问:“你给了她钱吧。”
吴放歌实话实说:“给了四百。”
路小婉说:“你帮别人的时候真的很大方。”
吴放歌说:“你又何尝不是?”
路小婉娇嗔说:“别提了,就是以前帮的太多,现在后悔死了。”
“那帮我呢?”吴放歌忽然问。
“什么?”路小婉好像明白什么,有点慌张。
吴放歌缓缓地说:“在去参加艳姐追悼会的那天,多少有点神志不清吧,也许是在做梦,但确实有个女人安慰了我……“
路小婉故作轻松地说:“呵呵,可能你真是在做梦,又或者思念太深,把梦境当成真的了。“
吴放歌忽然笑了一下,在路小婉的脸上亲了亲说:“别藏着你的秘密了,那个女人就是你。”
路小婉还不承认:“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是花花大少,别把你和别的女人的疯事扯到我身上来。”
吴放歌说:“我可是有证据的。”
路小婉说:“你有你拿啊。”
“那我拿了?”
“你拿!”
吴放歌突然以飞快的速度把右手从路小婉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捉住了她的一团柔软说:“没错的,简直一摸一样。”
“哎呀,你这个变态!”路小婉对着他的胳膊狠打了几下,然后就瘫软在他的怀里了。
“没错了,就是你。”吴放歌把路小婉斜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吻她的唇。
路小婉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说:“你们男人真坏,靠手摸都认得出来啊。”
“我还没谢谢你呢。”吴放歌温柔地说着,又吻了吻她的嘴唇。
“你还好意思说!”路小婉嘴巴撅着“我那天好心好意的去叫你起来吃饭,你倒好,一下就把人家抱住,还鼻涕眼泪的抹人家一身……”
吴放歌轻轻地说:“对不起。”又吻吻她的脸颊。
“这还不算!”路小婉继续声讨着“还把我当别的女人……那个我……”
吴放歌真觉得很歉意,多亏是当时遇到了路小婉,要是遇到了别的女人,那后果……就不好猜了。
“不过也有好处。”路小婉忽然笑着说:“我那时头一次知道女人还可以这样被男人爱着……”
吴放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把她温柔地抱着,只听她又说:“你还说了句话,让我的心里啊,又酸又甜的……”
吴放歌笑道:“吃葡萄啊,还又酸又甜?”
路小婉说:“是啊,你当时说,艳姐啊,你的胸部怎么变大了?嘻嘻。”她说着忍不住掩住了嘴笑着。
吴放歌有点糊涂:“这句话怎么就又酸又甜了?”
路小婉说:“你对女人那么好,我却知道你不是对我,我当然心里酸溜溜的了?卫姐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可我至少又有一个地方比她强了。”
“这里?”吴放歌温柔地探索着。
“嗯。”路小婉点着头。
车厢里随后安静了下来,浓浓的爱意在车厢里散发开来,冲淡了先前的情欲味道。
“不如你跟我回家吧。”过了良久,吴放歌忽然说。
路小婉眼睛一亮,随后又淡了下去,说:“你早点说就好了。”
吴放歌又问:“怎么不可以?你不愿意?”
路小婉幽幽地说:“我愿意呀……只是,只是我这次回去的时候,工作什么的都安排好了,而且很快就会结婚……放歌,你别恨我,我不想再伤我爸爸的心了,虽然我对他总想安排我的一切不满,可他毕竟是我爸爸啊,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
吴放歌叹了一口气,又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那也好啊,我爸妈也不一定就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儿媳妇,呵呵。”
路小婉也说:“是啊……留下段美好的回忆挺好的,还是让我们珍惜现在吧,还有十几个小时……”
……
即便是如此,也最终到了分手的时候。吴放歌的家乡叫金乌市,这次班车将在这里停靠7分钟。早提前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路小婉就逼着吴放歌收拾行李。
吴放歌懒洋洋地靠在卧铺上说:“你就这么急着撵我走啊。”
路小婉说:“如果不这样我会舍不得你……”
吴放歌耍赖说:“我就这么点东西,几下就收好了。”
路小婉爬起来说:“你不收拾我帮你收拾。”
吴放歌又把她扑倒轻薄了一番才放她起来。
路小婉松松垮垮地穿好了衣服,在车厢里游来荡去,把没吃完的点心水果零食也打包塞进了他的提包,吴放歌劝道:“我不要那些东西,留着你路上吃吧。”
路小婉说:“看你也没给你爸妈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总得有点吧,你别管我。”
吴放歌干脆不劝她,任由她折腾。结果她把吴放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按照大小轻重,该叠的也重新叠了一遍,然后才一一放好,最后放进去的是卫艳和周敏的内衣。卫艳的还好说,放进去的时候没怎么犹豫,周敏的却拿在手上衡量了半天,最后才颇为不甘心地说:“这是人家给你的东西,怎么处理你说了算。”说完看了吴放歌一眼,也放进去了。然后就抱着旅行包**。
吴放歌见状,过去搂着她的肩膀,也是默默无语。忽然路小婉把包放到了一边,一头扎进吴放歌的怀里,哭了。
“我还是舍不得你。”她哭着说。
吴放歌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温柔地抱着她,虽然残酷,但目前只能给她这么多。
“你把它也带走吧。”路小婉忽然把自己的内衣脱了下来,从领口拽出来,热乎乎地塞进吴放歌手里说:“就算你忘不了她们,也不能缺了我的。’
两人又亲昵了一阵,吴放歌才准备把她的内衣往包里放,又被她一把夺了过去说:“不要你来,我自己来。”说着用了一块大手帕包好了,小心地放进提包里,然后才拉好了拉链。
“我妈妈要是发现我包里全是这些东西,会杀了我的。”吴放歌打趣说。
“你还笑!”路小婉说“人家现在心里难受死了。”
吴放歌觉得这个时候如此自己也跟着深沉悲伤,可能就真的会出什么预料外的事情了,于是就故意笑着说:“哪里难受啊,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说着伸出魔爪去。
按照路小婉平日的性格,这时应该是咯咯笑着伸手打落魔爪才对,可是这次她依旧一副悲伤的表情,任由着他轻薄。
一股伤感的情绪从吴放歌的心里油然而生,他再度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说:“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
路小婉和他耳鬓厮磨,幽怨地说:“到底还是摆不脱‘之一’的宿命啊。”
吴放歌无言以对。
路小婉又说:“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吴放歌说:“你说吧,什么我都答应你。”
路小婉说:“等会你走的时候,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看。”
“嗯。”吴放歌应着。
“那么,你再亲亲我。”路小婉说。
吴放歌不但吻了她的唇,还吻干了她的泪。
吴放歌走的时候,果然没有回头,可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后面有人喊道:“等一下!放歌!”吴放歌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站住了。
追他的人是何建,他一拍吴放歌的肩膀说:“你干嘛?头都不回,难道是‘米线干的’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放歌说:“我答应了小婉,走的时候不回头。”
何建笑着说:“难怪那些女人都喜欢你,果然有情有义重承诺,不过我跟你说,小路护士对你做的,可不止你知道的那么多哦,她对你的好其实不比卫姐差,不要辜负了她。”
吴放歌还以为说的是卫艳追悼会那天发生的事,有些不以为然,正要说话,何建又说:“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得走了,这个你回去后看。”说着,他把一个信封塞进吴放歌的手里,转身跑了。
“真是的,还写信……”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着,但依旧信守承诺,没有回头,只是把信封塞进了口袋,又取出车票走出了检票口,这下真的感觉:是到家了。
吴放歌站在车站前,贪婪地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熟悉过去的金乌,也熟悉二十年后的金乌,是的,只要在熬过二十年,也许真的可以回到原先那熟悉安逸的小日子里去,或许用不了二十年,他就能获得更好生活。想着这些,他又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提着旅行包,他大步走在夜色阑珊的街道上,把之前所有发生的一起都抛到了脑后,新的生活就此展开了。
(第一卷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