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马越道出原由之后,李儒虽然心下有些不悦,却也有所jǐng惕了:“你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这计策只是针对袁绍一人,若他不能号令部下众军,此计确实难以达成了。”
马越苦笑:“岂是单单如此,若此计当真被他们识破了,叛军必然更加心。而我早前已授计于华雄,着他在半道之上寻一合适之地埋伏下来,以期能用伏击战多胜几场。可一旦他们心存了戒备,华雄再想伏击他们却很困难了,甚至是……”后面不好的话他就不多了。
李儒闻得此事,眉头也不禁锁了起来:“你竟还有此一着?如此看来事情的确没有我所想的那么乐观了,必须尽快让华雄军先撤回来,不然很可能会与早有准备的敌军正面撞上!”
马越再次无奈地一笑:“如今华雄军已藏身隐秘所在,即便是我们派了人去,也未必能找到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主公尽快发兵,以为华雄军的后援,如此才能解他之困。”
“唔,你的不错,我们这便去见主公,求他出兵!”兹事体大,李儒也不敢再有懈怠,立刻起身道。
两名董卓手下的重要谋士因为各有想法而导致前方战事变得很难控制,他们只有想法补救。但事实上,他们此时才去见董卓明一切,在时间上已经有些迟了,因为前方的华雄部与关东联军的主力大军已在青石硖道上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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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其他数路人马的一力坚持,袁绍只得取消了全速前进的军令,这让他身为盟主的威信大打折扣。不过此事对于关东联军来却是件好事,因为就在次rì天黑之前,他们便已来到了青石硖道——也就是之前先锋军被华雄所部一举歼灭的所在。
此时的硖道上已被人打扫干净,早没有了前番战斗后所留下的痕迹,看着似乎与一般的道路没有两样。但是,这路人马却还是停了下来,因为此时天sè已暗,这硖道又很是狭窄难行,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过一夜后,次rì再行赶路。
这便是他们否决了袁绍全速进军的好处了,不然只怕这时候他们都已一头撞进了西凉军的伏击圈里了。不过现在,他们并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什么不妥,几路人马都各自埋锅造饭,只等明rì天亮后再行入谷。
山上埋伏着的西凉军已把这里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便有人忍不住向华雄提议:“将军,不若我们今夜就趁黑偷袭了敌军大营吧?想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防备的,我们必能杀进敌营,立下一场大功劳。”
对于这个建议,华雄也不无心动,但想到在此埋伏是马越的意思,他又打消了这个看上去颇为诱人的主意:“不!我们这时候杀下去的确能起到偷袭的效果,但敌军势大,我们这两万人还不足以彻底击溃他们。但若是埋伏在此,等明rì的话,情况便不同了。到时,我们不但有偷袭之利,更有地势上的优势,这便能彻底抵消我们在兵力上的不足了。传我之命,今夜不得有任何举动,等明rì他们入硖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喏!”这些将士见华雄心意已决,便也没有再多劝,答应之后就各自去准备了。
而此时,在硖道之外的关东军军营之中,曹cāo又一次与孔融见了面,后者又一次起了徐杰不曾派人送信回来:“这都两rì了,徐杰都没有派一人回来,事情真有些不对劲了。”
“这么看来,事情确有蹊跷。”这一回,便是曹cāo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了。他思忖了一番后,才道:“这样吧,待到明rì天明,若是再没有人送信回来,我们便派一队人马向前探查究竟。近万的先锋军队,居然会突然失去了联系,这委实让人难以相信哪。”
“会不会是……被人给全歼了?”孔融满脸担忧地出了自己的怀疑。
“全歼?这可是一万大军哪,除非董卓调动手里的所有人马来攻击他们。或者——”到这里,曹cāo便是一顿。
“或者什么?”
“或者,他们在极其不利的地理环境下被人伏击包围,才会连一个报信的人都没有逃回来。”曹cāo出了自己的猜测,但随即又摇头:“不过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太了些。”
正当他二人因此事而感到不安时,奉命安排夜间巡视的夏侯惇突然进来禀报:“将军,末将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担心在这附近有西凉军的伏兵。”
“什么?”两人听他这么一,都是一怔,他们才刚提到伏兵的事情呢,夏侯惇就来这事了,这也太凑巧了些吧。不过曹cāo对这员手下猛将还是相当信任的,既然他如此郑重来,就必然是发现了些什么,所以便也肃然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将军请随我出来一看。”夏侯惇侧身让开道来,示意曹cāo和他一起出去。
于是几人便来到了帐外,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天边只留下了一抹红sè,肉眼能见的范围已经不大了。正当曹cāo他们四处张望,不知道要看些什么的时候,夏侯惇便已用手指向了硖道上方高耸的山壁和天空:“将军请看那里。”
极目眺望之下,曹cāo只看到天上有不少鸟雀在山壁上方的天空盘旋着,其他也看不出些什么来。不过很快地,本就jīng通兵法的曹cāo就想到了什么,脸sè顿时也凝重了起来。而身旁的孔融则还是一副迷茫的模样:“那里有什么不妥么?”
“是有不妥,而且是大不妥!”曹cāo眯起了眼睛,又看了看其他几个方向上的天空:“文举兄且看他处,与此处可有不同么?”
“不同?”孔融四面张望了一下,随即道:“也没什么不同哪,唯一不同就是其他几处的天空没有鸟雀盘桓。”
“这便是了,这便是那硖道里有问题的根据了。鸟雀多喜在山崖之上安下巢穴,而每当天黑之时,它们便会归巢歇息。如今,其他几处即便有鸟雀也都归巢了,所以我们看不到,为何就只有这硖道上方有鸟雀呢?”
“为何只有那里有鸟雀?”孔融虽然名为一军主将,其实对军事却了解的颇少,即便曹cāo已把话得如此明了,他还是有所迷惑,皱着眉头不断想着什么。
见他这模样,曹cāo便知道让他自己想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便直接道破了原因:“因为在这些鸟雀的巢穴附近有它们害怕的物事,这才使它们不敢归巢。而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只怕这山崖之上所藏的,应该就是西凉军的伏兵了。”
“什么?”孔融有些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你这上面有敌军伏兵?”
“不错,而且我现在也能解释为何那先锋大军会突然消失了,他们应该也是遭到了伏击,而且十有仈jiǔ就是在此硖道之内。这里的地势险要,只要敌人居高临下进行攻击,光是矢石就足够让一路人马难以抵挡了,何况西凉军还有善战的jīng锐。”
“这……当真会是如此么?”孔融更是一阵诧异:“只是光凭这还不能有此定论吧?”
“现在想来,这硖道里也太干净了些,居然连马粪都没有留下。”曹cāo却没有回答孔融的问题,而是自顾地道:“近万人马从这硖道经过,不可能连痕迹都不留下的。可今rì看来,这里却颇为干净,这实在不合常理哪。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此地被人刻意打扫过,只可惜yù盖弥彰,反倒露出了破绽。”
“将军所言极是,这山崖两边一定是设有伏兵的!”夏侯惇也头道。
“这却如何是好,若当真如此,我们又怎么过此硖道呢?”这回,孔融已经有些失了分寸了,忍不只苦恼地道。他终究不是个知兵的人,骤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难以应对了。
可曹cāo却很不以为然:“倘若我们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或许这路伏兵对我们还有不的威胁,但既然我们已看出破绽,找到了他们的所在,我们便能趁机给他们一教训了。”着,曹cāo的目光便转到了山崖上那些茂密的树林里:“那里林木茂盛,想必放上一把火的话,一定能烧得很旺的。夏侯惇!”
“末将在!”
“待到二更之后,你率一队人马多带火种偷偷上左边的山头,曹洪,你率一军上右边山崖。三更之后,就给我放起火来!”曹cāo又转头对一旁的曹洪下令道。
“是!”两将连忙答应道。
“文举兄,我们这就去见见本初和其他几个将军吧,也好让他们知道眼下的处境。”吩咐下去后,曹cāo又转头对孔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