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婆婆也醒来了,但她没有动弹,只是看着阿洛,我小心翼翼的翻下床凑到了地板缝隙里看去,楼下有微弱的油灯灯光,只见田嫂换上了一套暗红色的紧身衣衫,腰上扎了一条长长的黑色粗布腰带,脚上穿着布鞋,打扮的像个古人一样稀奇古怪,她像是要出门了。
金婆婆掀开窗帘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做了个手势告诉我们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让我们心中疑窦丛生,田嫂这么晚了出门干什么?
楼下传来了木门轻启的声音,田嫂出门了,我们三人都凑到了窗边看去,月色下田嫂朝着天马山急行而去。
“阿洛,你跟着田嫂,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金婆婆示意阿洛。
阿洛点了点头打开窗户就顺着窗下的木柱滑了下去,然后快速跟上了田嫂。
“田嫂这大晚上的出门老袁难道不知道吗?咱们到楼下看看老袁。”金婆婆觉得不对劲赶紧招呼我跟她一起下楼去了。
我们两个下楼的时候虽然很小心,但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唐莺和阿幼朵都被我们吵醒了,两人跟到了楼梯边上来,金婆婆示意她们两个不要下来,我和金婆婆来到楼下,金婆婆说:“情况有点不对劲,连小莺子和阿幼朵都被我们吵醒了,老袁居然没动静。”
我也很纳闷,我轻轻敲了敲小屋的门,门发出“嘎吱”一声就开了一道缝隙,顿时就从小屋里飘出了一股古怪的气味,这股气味带着奇特的香味,让人有点晕乎乎的。
我和金婆婆赶紧掩住了口鼻,好在没有吸入多少又有练气的底子,只晕乎乎了一小会就正常了,我们慢慢进了屋子,老袁就躺在床上酣睡,就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袁?”金婆婆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老袁,老袁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老袁!”我提高了嗓音喊了声,老袁依然没有动静。
“他被这气味迷晕了,陷入了深度睡眠,这么叫是叫不醒的。”金婆婆说。
我赶紧给老袁搭了个脉,老袁肝胆上吸附的活物非常活跃,阴阳二气被吸收的很快,病根找到了,就是这弥漫在屋里的气味!
金婆婆打开了小屋的窗户,让新鲜空气飘进来,等屋里的气味消散了我们才把窗子关上退了出来回到了楼上。
“老袁暂时没生命危险。”金婆婆说。
“老袁应该是常年吸入这种气味,导致肝胆病变的,这气味像是一种迷香。”我说。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只能是田嫂干的,老袁说自己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咳嗽,也就是说田嫂在这十几年里不断的对老袁使用这种迷香,老袁长期吸入迷香,导致毒素越积越多,于是就产生了病变,使得肝胆中毒了,这种迷香药物是属于肝经和胆经的药。”金婆婆皱眉道。
“只要能搞清迷香的成分就能给老袁治病了。”我点头道。
“等阿洛回来就清楚田嫂在干什么了,必要时抓她回来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丈夫。”金婆婆道。
“老袁和田嫂两人表面上是和和睦睦的夫妻,可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一个是墨者,一个不知道在干什么。”唐莺说。
唐莺的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动,我和金婆婆又赶忙跑到了楼下,仔细一看是老袁从床上滚了下来,头都磕到了床脚上流血了,可他依然酣睡如常,这迷香还真是厉害。
我赶紧把老袁弄到了床上去,然后取来了医药箱,金婆婆给我掌着煤油灯,我给老袁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我正处理着伤口突然发现老袁嘴角流出的口水在煤油灯下反了一下光,口水里好像有东西,我赶紧示意金婆婆把灯弄过来一点,我用纱布把老袁的口水擦拭掉,拿到灯下一看,口水里有一小团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物质,很像粉笔灰。
我跑到水缸边打了一盆水,将纱布浸在了水里,那白色物质开始飘离纱布浮在水面上。
我和金婆婆盯着这一小团白色物质,没一会这一小团白色物质就散了开来,突然在水面上蠕动起来,整个水面就像是铺满了一粒粒盐一样,诡异莫名。
“就是这东西吸收了肝胆上的阴阳二气!”我吃惊道。
“这东西是迷香跟人体组织结合滋生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金婆婆说。
“不知道阿洛知不知道这东西。”我说着就扭头朝门外的漆黑夜色看了一眼。
“这都谋杀亲夫了,事情有点严重,咱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就等着田嫂回来!”金婆婆说着就跨出门槛,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等着了,我也跟着金婆婆出去了。
我们等了一会阿洛就回来了,不过见阿洛的神色似乎没什么收获。
“怎么样了?”金婆婆问道。
“我跟踪田嫂走了很长一段山路,田嫂对地形很熟悉我半路跟丢了,我动用了痋虫才追上了她,不过追到一个盗洞口她就不见了,根据痋虫的指示田嫂进了盗洞,这盗洞很隐蔽,口子上还做了伪装,我弄开伪装爬进去,发现盗洞非常深,在底部还有一扇石门,像是有机关我进不去,本来我想等她出来,不过等了一会就放弃了,于是就先回来汇报了。”阿洛说。
“田嫂是个盗墓贼?!”我吃惊道,可田嫂的形象跟我脑子里盗墓贼的形象相去甚远。
“田嫂三更半夜打扮成那样又没带任何工具,肯定不是去盗墓,而且从阿洛发现的情况来看更不是盗墓了,盗洞下面有机关石门,这不是盗洞,这是一条通道。”金婆婆道。
“咱们还等田嫂回来吗?”我问。
金婆婆想了想说:“要改变策略了,不等,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这个田嫂究竟在搞什么鬼,赶紧把盆子里的水倒了,把老袁也给弄到地上去,就当他自己滚到地上磕破头了,把屋里我们动过的地方通通复原,别露出了马脚。”
“田嫂会武功吗?”我问。
“肯定会,我都提气跟着她了都跟不上,她不仅仅是熟悉山路这么简单。”阿洛凝眉道。
我倒水的时候把那些白色物质用纱布搜集了一点,准备给阿洛看看。
我们弄了半天才把一切都复原了,然后回到楼上假装继续睡觉,阿洛则一直趴在地板上盯着楼下,大概一个小时后田嫂才回来了,楼下传来了田嫂扶老袁到床上去的声音,没多久楼下就没动静了,田嫂应该睡下了。
金婆婆示意我们也睡几个小时,等明天在去查探那条通道,于是我们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来到了楼下洗漱,老袁瞌睡连天精神萎靡的坐在竹椅上,田嫂正在用草药给老袁头上的伤口消瘀,只听她责怪道:“你的睡相也太丑了,都滚到地上把头给磕破了,还跟死猪一样我折腾了半天才把你弄到床上去。”
老袁尴尬的说:“幸苦你了银莲,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了,睡的死沉死沉的。”
“你身子虚要注意点了,别太操劳,实在不行就关了纸墨店吧,反正又没什么生意,咱们家种地也够吃喝了。”田嫂一副体贴的口吻。
老袁憨厚的笑道:“那是我的爱好,舍不得,呵呵。”
表面上看这对老夫妻恩爱的很,可经过昨晚的事后我感觉这个田嫂的心机深的可以了,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要是不知道昨晚的事我们压根就看不出来一个普通的农妇会这么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