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先前就觉得华凌风太明显。如果那天跟踪他的人真的是华凌风, 明道被打伤,还明晃晃顶着伤口出现,岂不是太蠢了?而且,那天黑衣人虽然蒙住了全身, 但李朝歌能认出来, 方的身形要比华凌风纤细一点。
果然, 这其中内幕。李朝歌不动声色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伤的严重吗?”
“前天晚上的事。”盛兰初抱怨道, “师兄也是, 天都晚了, 突然要考较个徒儿武功,手还很重。不过幸好没伤到筋骨,养天就好了,不成碍。”
李朝歌看向顾明恪, 无声挑眉, 示意他“你看我的没错吧”。顾明恪不久前才纠正过李朝歌男人的看,没想到这么快就惨遭打脸。顾明恪道:“庄主徒弟果然十分严苛。庄主徒儿如此负责,应当收养了很久吧?”
“是啊。”盛兰初叹道,“已经七年了。他师兄弟差不多同时进门, 凌风比任放早半年。放儿来山庄的时候年纪还小, 仅仅八岁,晚上连一个人睡都不敢。师兄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当真把这人当儿子养。如果日立这个孩子为继承人, 师兄也算无憾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夫人和庄主宅心仁厚,以个徒弟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李朝歌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道, “叨扰夫人良久,我也该走了。多谢夫人。”
盛兰初站起身留饭,被李朝歌拒绝。盛兰初亲自送李朝歌和顾明恪出门,她站门口,目送那道背影远。俊男美走一起总是惹人艳羡,他一个色彩浓烈,一个清澈不染,人并肩走晚霞中,仿佛要随着灿烂霞光飞升一般。
盛兰初停门口静静看着,等再也看不见人影,才转身走回院子。
盛兰初轻声问:“今夜庄主回来吗?”
“庄主他今天要谈意,不回来了。”
盛兰初点头,习以为常应道:“我道了。”
另一边,李朝歌走路上,用胳膊撞顾明恪:“你看,我什么了。”
顾明恪微微错身,握住李朝歌的胳膊,无奈道:“庄主夫人还面看着呢。”
“我道。”李朝歌毫不意,,“反正她又听不到。你觉得华凌风今年多?”
“第一天山庄中人提起过,师兄华凌风二十岁,二师弟任放十五岁。”
李朝歌笑了,故意问顾明恪:“练武启蒙的最佳年龄是七到十岁,错过了这个年龄,孩子骨头就长硬了,日进益限。华凌风和任放年龄相差五岁,却只隔了半年进门。顾人,你,这是为什么?”
顾明恪无可奈何,纠正她道:“这是个体行为,不代表整体,勿要以偏概全。”
李朝歌轻哼了一声,她不想讨论那些垃圾男人,便转而问:“你湖里那只水鬼,真的是买进来的侍吗?我还是觉得她很奇怪。”
“文书齐全,至少身份上是的。”顾明恪似乎叹了一声,低低道,“不过到底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李朝歌听出些什么,立刻追问:“怎么了?你看出了什么?”
顾明恪眼如点漆,薄唇微抿,日暮晚光洒他身上,瞬间变成了冷色。顾明恪摇摇头,并不肯,道:“我还没想好,目前还需要一些佐证。”
李朝歌眉梢轻抬,她瞥向顾明恪,笑着点了点巴,转头看向斜阳浮光跃金的粼粼水面:“好。我等你想好。”
昨夜闹鬼,今天众人暗暗防备着,幸而一夜安稳,众人一梦到天亮。伙山庄门口集合时,还不住感叹:“难得啊,这一个月来要么赶路要么闹鬼,昨天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白千鹤深同感。这时候他看到李朝歌和顾明恪走过来,自觉安静。李朝歌走近,致扫了一眼,道:“人都来齐了吧,这就走吧。”
白千鹤问:“顾寺丞,公主,我今天要做什么?”
李朝歌看向顾明恪:“人和剑,你选一个。”
顾明恪想了想,:“还是人吧。”
他洪城源那些乌烟瘴的家事不感兴趣,他宁愿找尸体。
“好。”李朝歌点头,,“那就这样定了,你带人找徐兴宁的尸体,我查丢失的潜渊剑。”
白千鹤就跟近前,不道为什么,他觉得他听不懂这人话。白千鹤咳了一声,李朝歌和顾明恪一齐向他看来。白千鹤笑笑,:“很抱歉打断二位。不过,你什么?什么人,什么剑?”
“啊。”寺跟来的三个人也不解喃喃,“我连藏剑山庄的关系还不道呢,不是分头打听,最一起交换情报吗?”
顾明恪:“昨天盛元公主已经和我了。具体细节路上谈,现先找徐兴宁刺史的尸体。”
白千鹤默默瞪眼睛,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寺三个人不约而同噤了声,昨晚回山庄的时候,盛元公主还她没想好,等清楚了再解释,结果今天早上,顾寺丞就他已经道了。
他人到底多少隐藏行程是别人不能看的?
八人队伍就一种莫名诡异的氛中分道。李朝歌带着莫琳琅几人走清晨的街道上,:“今日我着重打听洪城源的那个徒弟。重点你都道吧?”
白千鹤眨巴眨巴眼睛,意味深长笑道:“我不道。公主,昨天你和顾寺丞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呀,总觉得你俩一种别人不能解的默契。”
“没做什么,商讨公务罢了。”李朝歌完,发现另外几人一副“我懂”的表情,她皱眉,奇怪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商讨公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白千鹤嘿嘿笑着,道,“出外差嘛,我明白的。”
李朝歌本能觉得不太劲,她上次和顾明恪商讨公事的时候,李常乐和裴纪安等人也是这种表情。商量朝政而已,不行吗?
李朝歌拧眉,警惕打量着白千鹤:“你到底明白什么?”
周劭一把把白千鹤拽走,:“行了,别废话了。早完事早收工。”
周劭强行把白千鹤拽走了,李朝歌还是觉得不头,白千鹤她和顾明恪默契,李朝歌还觉得他几人一种奇怪的默契呢。但是另外人已经走远,李朝歌总不能把白千鹤拉回来质问,便远远提醒道:“往姓洪的私事上打听。”
白千鹤背挥了手,示意他明白。李朝歌回头,发现莫琳琅也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她。李朝歌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莫琳琅哪敢戳破这层窗户纸,上面人装傻充愣,作为属自然要贴心配合。莫琳琅摇摇头,:“没事。公主,我今日要哪里?”
李朝歌似乎笑了一,她将护臂上的绑带束紧,放胳膊时,眼睛中锐光逼人:“查当年和老庄主做意的盗墓团伙。”
顾明恪不想让人道,但李朝歌偏偏要查。当年,潜渊剑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莫琳琅听到皱眉:“盗墓团伙?这群人可不好查。他居无定,来无踪,而且,这是老庄主前的事。老庄主都死了十八年了,时间过这么久,那群人是否还活着都不好。仅凭我人,人不熟的,该向什么人打听?”
李朝歌:“没必要限制的那么死,谁一定要和人打听?”
莫琳琅愣了半晌,慢慢瞪眼睛:“公主,您是……”
“没错。”李朝歌捏了捏拳头,面不改色道,“找鬼打听。”
白千鹤很多奇奇怪怪的门路,最热衷于打探别人的八卦,洪城源的花边消息交他打听绰绰余。以李朝歌明面上带着镇妖司查洪城源,实际上她和莫琳琅单独行动,偷偷寻找盗墓人。
正常来,一个普通人想要追踪盗墓团伙难如登天,然而李朝歌显然不是普通人。莫琳琅负责找鬼,李朝歌负责逼供,李朝歌的暴力威慑,还真打探出不少消息。
毕竟隔行如隔山,打听盗墓这等事,还是得问他阴间内部的人。
七天,各方陆陆续续传来进展。白千鹤真不愧他小白脸的称号,青楼厮混了几天,很快如鱼得水,从一个姐姐处得洪城源曾支持过她的意,而且,洪城源南城一座外宅。
白千鹤和周劭顺藤摸瓜找到南城。周劭身上的哥质很快折服了当的几个痞流氓,痞流氓热情请他人喝酒,酒桌上把那户宅子的情况兜了个底朝天。
洪城源外面四处留情,其中一个子怀了孕,以此威逼上位。洪城源就将人养了起来,最孩子,是个男孩,洪城源越发当个宝贝供着。
但是七年前,宅子里突然听不到孩子的声音了。那个妇人孩子病死了,但是看她红光满面、喜洋洋的样子,无论如何不像死了儿子。吃饭的时候,白千鹤一边看菜单一边将这个消息转达李朝歌,李朝歌算了算时间,正好是洪城源收任放为徒的时间。
白千鹤美滋滋点了好几道特别贵的菜,他把店小二打发走,问:“公主,你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的紧。你到底干什么了?”
莫琳琅嘴唇微动,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出来白千鹤可能不信,她霸凌鬼了。
李朝歌轻描淡写道:“找内行问了几句话。结合你的信息,整一时间顺序,概是二十年前,老庄主和一伙盗墓贼买潜渊剑。这伙盗墓贼挖了一座新坟,发现陪葬品是一柄剑。盗墓贼得藏剑山庄老庄主爱剑成痴,便来到庐州,以天价卖了老庄主。”
周劭皱眉:“不,潜渊剑不是是某个古帝王的陪葬品吗,怎么是从一座新坟里挖出来的?”
李朝歌早就道他会此问,此毫不意外,平静:“因为新坟的主人也是一户盗墓贼。”
白千鹤呦了一声,乐了:“这一铲子竟然挖到了同行。他干这行的,我以为建墓时会很讲究,不会被人盗呢。”
“怎么可能。”李朝歌轻嗤。这时候店小二端来菜,众人一起停止话。等人走,白千鹤凑近了,低声问:“照这样的话,坟里那户人家挖的又是哪位?是帝陵吗?”
“这我怎么道。”李朝歌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时间限,没打听出来。”
“不不,公主,才七天,你能打听出这些,已经很了不得了。”白千鹤由衷感叹道,“公主,你搁哪儿找的内行?二十年前坟挖坟的事情都能被你打探出来,太厉害了。”
莫琳琅低头默默扒饭,没话。李朝歌念厨子做饭不容易,没告诉白千鹤消息的真实来源,而是:“具体路子现不方便,就不提了。继续梳时间,二十年前,老庄主得到潜渊剑,又过了年,老庄主猝死,剑传到他的儿婿手中,洪城源成为新的庄主。盛兰初因为习武伤了根基,难身孕,洪城源当了庄主,商场得意再加上众人吹捧,渐渐开始沾花惹草。盛兰初和洪城源成婚年,洪城源逢场作戏,一个青楼子留身孕,借子逼位,洪城源只好将人养为外室。一年,外室诞儿子,而盛兰初依然没怀孕的征兆。洪城源逐渐动了歪心思,他南城偷养外室八年,并让儿子从母姓,姓任名放。孩子八岁时,洪城源以收徒为名将任放接到山庄,为了掩人耳目,他提前半年收了一个徒弟,正是华凌风。任放就这样光明正进入藏剑山庄,以二徒弟的身份,锦衣玉食住了七年。”
白千鹤和周劭听到李朝歌“现不方便”,以为李朝歌藏技,不想透露外人,俱识趣打住,没再追问。唯莫琳琅道,李朝歌现不方便,并非为了保密,而是因为吃饭的时候,确实不太方便提那些东西。
白千鹤可能会吐。
白千鹤和周劭听完李朝歌整的时间线,觉得没问题。白千鹤啧声:“人心不足蛇吞象,庄主夫人长得好看,人又温柔,洪城源还什么不足的。我看过那个外室,离夫人差远了,真不道洪城源图了什么。”
李朝歌丝毫不留情面,冷冷拆台道:“你外面沾花惹草,又是图了什么?”
“这不一样啊!”白千鹤颇冤,“我道自己定不性,以没成婚,也从不招惹良家。我每一段感情都是真的,开始之前,彼此就心肚明,你情我愿。我和洪城源这种一边吃软饭一边谋财害命,完了还要装情圣的败类可不一样。”
“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白千鹤不怎么竟还自豪起来,李朝歌狠狠了他一棒槌,继续道,“永徽二十一年时,洪城源得意忘形,第二任刺史吴晋原展示自己的藏剑。吴晋原提出要借潜渊剑一观,洪城源出于面子,没好意思拒绝,三日吴晋原还剑。洪城源最开始并不道剑是假的,还是半个月,吴晋原暴毙,洪城源才意识到剑问题。他假借办丧事之由搜查刺史府和吴晋原行李,毫无获。洪城源正焦头烂额时,徐兴宁来了。徐兴宁也找潜渊剑,他翻遍了刺史府,没落。这人久寻无果,都怀疑到方头上。徐兴宁以为剑吴晋原身上,被洪城源抢走,而洪城源以为剑藏刺史府中,现被徐兴宁找到。个人多半私质过,具体发了不得而,但是徐兴宁却失踪了,至今死不明,落成谜。”
“时间线和逻辑线都没问题,应该就是这样了。”周劭把碗里的酒喝尽,咣的一声放桌上,,“唯一的问题,就是没证据。”
“是的。”李朝歌悠悠一叹,她看向窗外,山峦起伏处,一轮红日正坠落,倦鸟山林间往复盘旋。李朝歌轻声:“现,就看顾明恪那里能不能找到尸体了。”
镇妖司一伙人酒足饭饱,慢悠悠回到藏剑山庄。李朝歌戒心重,基本不碰藏剑山庄的食物。白千鹤自从道湖里闹鬼,喝藏剑山庄的水总觉得怪怪的,以他一般都外面吃饭,回山庄能忍则忍。
李朝歌回,屋子都不进,直奔顾明恪的院子。顾明恪院里静悄悄的,他还没回来。李朝歌倚藤架上,闭目养神,慢慢复盘白日听到的事情。
孤魂野鬼潜渊剑是上古帝王陪葬之剑。当年夔王统一列国之前,靠此剑杀外敌、扫六合,剑亡魂无数,杀名威震诸国。来夔王统一称帝,将自己征战时的佩剑潜渊剑供奉为护国神剑,悬龙椅之上。听潜渊剑挂宫殿中时,方园一里内都没飞鸟敢接近,臣上朝时,各个战战兢兢,汗流浃背。来夔帝亡故,命人将此剑放他的棺木中,夔帝一陪葬品无数,但再珍贵的金银珠宝都只能堆侧室中当衬脚,唯独这柄剑,得以随着这位千古之帝共眠。
谁也没想到,帝陵居然被盗了,潜渊剑几经转手,流落到藏剑山庄老庄主手上。如果按前世的轨迹,这柄剑还会再转手,兜兜转转落到驸马裴纪安身边,最终,插了李朝歌的心口。
可惜,前世她差一点就登基了。虽然登基不过是个仪式,她已成了当时实质上的帝王,但回想起来,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此意难平。
李朝歌正想得入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动听的声音:“你这里做什么?”
李朝歌被吓了个正着,她立即睁眼,见顾明恪站光线昏暗的藤树旁,正垂眸看着她。
李朝歌长出一口:“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才回来?”
顾明恪轻轻挑眉,这是他的屋子,他还成了被质问的那一个?顾明恪用帕子擦了座椅,缓慢坐,:“是。”
李朝歌换了个坐姿,胳膊肘撑着馥郁的藤枝上,手指支着巴。随着她的动作,她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凝霜皓腕。藤树上缀着紫色的小花,紫色花瓣簌簌落,落李朝歌的手臂上,星星点点,如同花钿。
顾明恪的视线不由落那些紫色的碎花上,顾明恪想起天庭百花宴上的某种糕点,也是这样莹白光滑,上面点缀着紫花。顾明恪没尝过,但是他莫名觉得,应该会很好吃。
顾明恪这样一岔神,竟然漏过了李朝歌的话。李朝歌完,见顾明恪久久没反应,看着还些走神的样子,出奇愤怒了:“你听我话吗?”
顾明恪回神,他自然是没的,但是神仙好就好可以作弊,他用力倒放刚才的事,发现李朝歌问他没找到徐兴宁的尸体。
顾明恪从容不迫,仿佛刚才走神的人不是他一般,镇定道:“没。这几日我基本查遍了庐州境内的山川河流,并没徐兴宁的尸体。如果他真的死了,尸体并不野外,而庐州城内。”
或许顾明恪的范围还能更缩小一些,他这几日庐州城内进出,如果附近尸体,他早就感觉出来了。将府衙、街道这些方抛除,庐州城内还没被他搜索过的方,屈指可数。
李朝歌心里已经数了,她点点头,:“我这里也查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方没问。今天夜色不错,择日不如撞日,这就走吧。”
顾明恪没异议,他和李朝歌没商讨过,但是人不约而同,都将藏剑山庄放最一站。毕竟这段时间要藏剑山庄住,太早闹翻不好。
顾明恪起身,李朝歌伸出欺霜赛雪的手腕,支半空不动。顾明恪怔了一,问:“怎么了?”
“拉我一把。”李朝歌当然,“等你太久,我腿麻了。”
实的,这个由顾明恪不太信。但是她的一本正经,顾明恪总不能检查她的腿麻了没。顾明恪接住她的手腕,李朝歌借着用力,指尖拂过顾明恪的腕骨。
李朝歌向熟悉的方摸,可惜了,上面光洁如初,并没伤疤。李朝歌站好,顾明恪收回手,她:“你真无聊。”
李朝歌冷冷笑了笑,道:“你也不差。”
顾明恪暗道李朝歌幼稚,李朝歌心里骂顾明恪虚伪,人就这样相互攻击着走出庭院。白千鹤都差不多准备睡了,突然窗户被石头敲响,白千鹤开窗,见李朝歌和顾明恪站外面,个人看着都很平静,但白千鹤本能觉得李朝歌心情不太好。
果然,李朝歌一开口就是浓浓的火味:“出来,查案。”
“天都黑了!”白千鹤不可置信道,“线索已经查到头了,剩的全是死人。还查什么?”
“谁线索断了?”李朝歌一个眼神飞过,比六月飞雪还要冰冷无情,“别废话,快点出来。”
白千鹤嘟嘟囔囔出门。他换好鞋,抱怨道:“找不到证据,推再合情合都是白搭。我还能让死人开口话吗?”
白千鹤完,自己愣了一。李朝歌笑了笑,道:“谁不能了?”
夜风吹过,白千鹤抱了抱胳膊,觉得冷飕飕的。他怀着最一丝侥幸,问:“公主,你要审问什么人吗?”
“不是。”李朝歌从路边摘了一片树叶,随手一弹撞到周劭窗上,“审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