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节、言论自由
“你怎么能说我是没事找事呢?要知道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广大的人民群众终于有了一个不依靠官方力量来披lu真相的平台!”我假装搞不清楚里边的厉害关系,对赵宏林的质问来了个死不认账。【阅】
“别装傻了!”他摇头叹息着:“你要是不知道这有多严重,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王秀有些不解:“不就是开了一个类似大字报的网络平台吗?不会很严重吧?”
赵宏林有些yu哭无泪:“你都说它是网络版的大字报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而且现在上边除了他们家的省长大人之外,就没有一个实名登录的。要真是有心人在里边兴风作làngluàn传谣言,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收拾!”
我伸手搔了搔头发,结果这个动作完全落在了赵宏林的眼中:“怎么,你也知道怕了?”
“怎么会呢。”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只是头皮有点痒罢了。再说你真的以为我对整个系统没有监控手段?也真相信我不知道申请空间的人究竟是谁?”
赵宏林点点头:“我要是不了解你早就拦着不让你干这种蠢事了!你可知道这么干下去会得罪多少人?”
我还是无所谓的一笑,结果王秀却突然间搞明白了这里边的危险:“您是说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我替赵宏林点点头:“使绊子是很正常的,话说这年头谁的屁股就那么干净?除了我们家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理想主义者之外,谁能熬到现如今的地位?想当初大明三百年不也只有一个海瑞。不过他们也就只能局限于背后使绊子这点手段了,在群情ji奋之下,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公然限制我的经营。”
“如果只是些县长、市长之类的土皇上倒还好说,可你这种做法摆明了是将另外几十个省一级的一把手架在火上烤。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要是都成了你的敌人……”赵宏林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意思却很明白。
“让他们去折腾吧,大不了我将那些投资搬个家而已,如果国内呆不下去,我还可以去广阔的第三世界开拓嘛!到时候巨额资本流出境外,重要的科研成果不受国家掌控,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倒霉。”
赵宏林的眉头一瞬间的立了起来:“敢要挟国家,你是嫌自己活得太轻松了吧!”
他这话说出口,就证明已经超出其所能控制的范围,到时候还真的没人能帮我。不过我也不是一个愚蠢的自大狂,想到此处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便用语重心长的口wěn说到:“同志!你的政治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他和王秀两个人好奇的看着我,等着听这政治觉悟究竟要怎样才能提高:“你们想想,以前没有网络的时候,咱们不是一样揪出过犯法的高级干部嘛。有了网络之后也不见得就一定会对高层官场造成震动,毕竟有些事情不会让领导亲自去做,底层的小民也只能抓住一些级别不高的白痴而已。但是这种影响力却是很广泛地……很有必要地……是真正的高层领导乐于见到地……你难道没发现至今也没有哪个中央条文要求限制网络发言吗?”
赵宏林的脸上渗出了点点冷汗,只有政治敏感性较低的王秀还稀里糊涂的看着我们:“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她还是不明白,我只能直白的告诉她:“民众需要一个可以畅所yu言的平台,用来发泄对现实世界的不满,如果这种发泄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到执政者,保证一定程度的公平公正。那么作为没有参政权利的普通人将会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同样的,政fu一定要为人民提供一个类似的宣泄平台,不仅是用来纠风严打,还等于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民众的不满情绪,牵制地方上自立为王的野心家,达到了社会基本稳定的目的!以前的信访办就起到了类似的作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个别官僚的愚蠢干预,这种体系越来越不被百姓所接受。那么在新世纪面对一群接受过基本高等教育的新公民,我们就需要更为高级的,便于参与却又避免群众集会的手段来达到这种目的,试问除了网络还有那种媒介拥有这些便利条件?”
这下别说是老油条赵宏林,就是王秀的汗也哗哗的往下淌:“所以你才有把握……”
“对!个别领导干部在这种问题上是极端愚蠢的,限制言论只能造就一时的安稳,让人们畅所yu言才能做到长治久安!只要控制住某些特别敏感的言论,那么就能最大限度的维持这个社会的稳定运转!在这一方面欧美的资本家比我们开窍的要早,他们之所以鼓吹言论自由,就是在一定程度上给自己的民众画了一个造型you人的大饼,使得那些白痴优越感爆棚,自以为生活的有多么民主、自由。殊不知在生产资料被绝对少数人垄断的情况下,他们其实就是生活在一种由资本寡头独裁的世界之中。只是这些寡头很聪明,他们从不自己站到民众的对立面,而是指使大量的代理人来充当傀儡,即便是他们民选出来的总统之流,也不过就是高级的代理而已。”
“这个我知道,初中的政治课上就说过了,可是和你这次的问题不挨边啊!”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别看欧洲人一个个都能对国家政策品头论足,可是真到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或是触动了资本家最核心的利益,那些侃侃而谈的‘高贵公民’有谁能左右国家政策?就以自诩为世界警察的美国而言,一个越战引发了多少反战示威?那些反对战争的人除了被镇压、逮捕之外换回了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对发动战争的总统提出弹劾?因为选民根本无法触动统治阶层!表面看上去美国政fu在一张照片的影响下迫于国内舆论撤出了越南,其实谁都知道是美国的国库没钱了,军火商以及整个利益链条再也赚不到更多的战争财,再打下去就会对欧洲布防造成影响,这才从越南那边抽身。和什么民意根本不挨边!”
“照你这么说,他们岂不是比独裁还yin险?简直……简直就是一种政治上的邪教!”
赵宏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个比喻很形象,用一些虚幻的东西给教民洗脑,然后再驱策这些行尸走rou为教宗赚取利益。本质上欧洲的资本家就是这样上位的,只是他们推翻的独裁政fu本身就在使用宗教,所以自己不能再利用宗教来当代理人,于是就有了为民众谋福利的伪善嘴脸。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在有些事情上的观点不太正确,但他们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其中所隐藏的肮脏,所以才说资本是血腥的。”
趁着赵宏林喘息的功夫我接过了话头:“搞笑的是,欧洲那些寡头可能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他们竖立起来的民意大旗有一天会反噬自己,于是才有了**的崛起,以及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好在当时的欧洲还有大量的殖民地可供搜刮,当资本家明白了群众运动的力量之后,便转而将压榨的对象集中在了不发达地区,同时也在自己国民的面前收起了贪婪的嘴脸,做事也更加的隐蔽。”
“我明白了……你这个资本家是要抢占未来中国的舆论阵地啊!假设有两三亿网民作为你的后援团,那谁还敢公开的和你对着干!”
“此言差矣,套用一句太祖的名言:与人斗才是其乐无穷!”
王秀还是没有彻底的搞清楚,但阅历丰富的赵宏林算是真正明白了,我之所以要抢着当这个中国未来的传媒大亨,其实不仅是要自保,还是在为国家和外国敌对势力争斗时保存一块根据地。很多人在羡慕西方的言论自由时可能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西方表面上没有所谓的官方媒体,但那些被寡头控制的传媒比官方还要官方!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二十一世纪网民一定会理解我这句话。那些传统的舆论阵地已经被他们抢占了,他们的国民也被彻底洗脑了,正面对抗是没有出路的,所以我只能朝着新生的互联网下手,凭借着一开始就营造出的技术壁垒,除了美国、日本这类本身电子产业就很发达的地区之外,已经很少有哪个国家不大规模使用我的产品,那么其实就等于我变相的渗透到了他们的网络当中。这种做法本来是美国的专利,只是被我给抢了个先。按照资本主义国家的潜规则,民众可以随便抨击时政,官员也要随时做好赔礼道歉的准备,但真正执行起来却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总之就是:老子认错、老子道歉,但老子就是不改!看看美国民选出的那些总统,很多在竞选时大量阐述自己的施政方针,可真等到他上台又有几个能遵守诺言?少数想和后台老板对着干的,不是被暗杀了,就是被丑闻给轰下台。
要想和这种庞然大物对抗,我必须尽可能的集中起国人的力量,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真正害怕几亿甚至是十几亿网民同仇敌忾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贼心不死的西方统治阶级。而要想获得这种力量,那么就必须要获得群众的认同。而要想获得认同,嘿嘿……大伙开动脑筋想一想,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敌视对方的蛊huo宣传的?